忙了兩個小時，蘇若兮終於把最後的收尾工作弄好。
手機上有對方發來的消息。
{三天後上午十點送到這裏。}
蘇後面配了個地址。
{行，我會準時送到。}
看着面前的衣服，蘇若兮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明知道對方在耍她，仍然要嬉皮笑臉湊上去。
早知道事情這麼難做，就不接了。
等等，對方好像沒有指名道姓要她親自送過去，也就是她可以直接把衣服交給蘇亦承，讓他送就好了。
不行！蘇亦承的辦事能力，實在讓她不放心，要是期間出了差錯，到頭來擔責任的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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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兮無奈地嘆氣。
送個衣服而已，不至於會鬧出多大的事。
再三思考，蘇若兮決定親自去送。
到了約定那天，蘇若兮準時來到希爾頓大酒店。
{夫人，我到了，您在哪裏？}
發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對方猶如人間蒸發，音信全無。
蘇若兮提着衣服在酒店門口徘徊。
酒店格外熱鬧，西裝革履的男人，衣着靚麗的女人成雙成對走進去，他們有說有笑，有時駐足交談一會。
蘇若兮站在旁邊，格外顯眼。
等待間，有酒店的工作人員上來說，“這位小姐，那邊的先生想請你過去聊幾句。”
順着他的指向，蘇若兮看到了那個男人。
是傅裴宴。
“好。”
蘇若兮狐疑地走過去。
“在這做什麼？”
“送衣服。”
蘇若兮擡了下手裏的袋子。
“別送了，跟我進去，後續的麻煩，我來處理。”
蘇若兮瘋狂搖頭，“不。”
看到這陣仗就知道今天是傅氏週年慶。
最近也不知道傅裴宴吃錯了什麼藥，非要拉着她去見家裏的老媽。
“真不去？”
傅裴宴問得認真。
“不去。”
“好吧，你注意安全。”
蘇若兮點頭，目送他離開。
等人走遠，她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那人還沒來。
再不來她就不等了。
在這裏幹站兩個小時，就算是頭牛，也會覺得累。
就在她要放棄時，有人上前搭訕，“蘇小姐，你是來給夫人送衣服的吧？”
“對，我是。”
“請跟我來。”
蘇若兮被帶到酒店的套房。
夫人正悠閒地品着茶，她身上穿的已然是定製的禮服。
早就準備了衣服，還要來找她做定製，說沒有別的目的，她不信！
蘇若兮移開視線，將手裏的衣服遞上去，“夫人，你的衣服。”
“等了這麼久，肯定口渴，喝杯茶潤潤喉。”
“不……”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下屬已經把茶送到她面前。
“多謝。”
蘇若兮只得把茶喝下去。
“說實話，我是看不上你的，原想着給你個表現的機會，沒想到你們竟把事情辦成那樣，我很失望。”
她的話直白又扎心，隱隱中又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抱歉，是我的錯。”
“確實是你的錯，剽竊他人創意，此事要是傳開，你應該知道後果。”
蘇若兮：“但我還是想解釋，上次給你看的那套不是我設計的，是公司內部管理不力，讓有心人鑽了空。”
“也就說公司有人針對你？看來你的人緣很差，對方冒着被辭退的風險也要拉你下水，你們是有什麼深仇大怨嗎？”
她的聲音沒什麼情緒，無形中又帶着威懾，偏偏說的還全是實情。
蘇若兮不知道對方是私下調查過她，還是光憑這些猜出來的，不管是那種都讓她心生警惕。
“不願說嗎？”
蘇若兮笑着回，“都是些私人的事，我不想多說。”
“把衣服換了吧。”
“嗯？”
“就換你手裏的衣服。”
“更衣室在這邊。”
下屬立馬爲她指路。
“夫人，你這是？”
蘇若兮越來越看不懂她行事。
“你不是來道歉的嗎？我今天有個酒會，缺個擋酒的，你要是能讓我滿意，先前的事，我不僅不會追究，還會按照原來的價格，把這件禮服買下來。”
“好。”
已經到這個地步，讓她臨陣脫逃也不可能。
蘇若兮到更衣室換下那套衣服。
衣服不是按照她尺寸做的，腰圍大了一圈，好在她的身材有形，穿在身上也不至於鬆鬆垮垮。
“這是你設計的？”
夫人眼裏閃過一抹亮色。
“對。”
她伸手捏下了衣服，“布料跟之前用的不一樣。”
“布料是我託人買的。”
其實是傅裴宴買的。
“行吧，時間差不多，跟我走。”
到了現場，蘇若兮才知道她要參加的酒會是傅氏的週年慶。
她們剛進場就有不少人圍上來打招呼。
“黎總…….”
“傅氏年年創新高，我敬你一杯。”
蘇若兮接過對方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這位是你的新助理嗎？真爽快。”
“對。”
來敬酒的人源源不斷，蘇若兮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腦袋暈的厲害。
“好了，別敬了，新助理剛來不懂事，你們這樣灌，遲早得出事。”
她一發話果然沒人再來敬酒。
蘇若兮好像懂了。
這人是故意的。
“喝點果汁。”
黎曼姝拿了杯果汁給她。
“你酒量還不錯。”
“謝謝。”
不過是在硬撐。
喝了果汁，腦袋總算沒那麼暈。
若說之前是刁難，現在就是刻意針對。
她最近也沒得罪人，怎麼還有人這樣費心思來找她不痛快。
歇了一會，蘇若兮環顧四周，看了一圈，一眼就注意到人羣中的傅裴宴，明明都穿一樣的衣服，在她的視線裏，他卻格外顯眼。
黎曼姝問了一句，“不去打個招呼嗎？”
“不了。”
蘇若兮拒絕。
而後又反應過來，擡頭看先身邊的人，聽她的口吻，顯然知道她跟傅裴宴的關係，所以，她果然是爲了傅裴宴來刁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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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跟傅裴宴撞上，傅裴宴卻大搖大擺朝她們走來。
“不是說不來嗎？”
“意外。”
蘇若兮看一眼黎曼姝。
傅裴宴看向黎曼姝，眉頭擰了下，“這位就是你說的客戶？”
“嗯。”
黎曼姝微笑，“傅總，幹嘛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
傅裴宴扶着額頭，滿臉的無奈，“媽，你幹嘛呢？”
媽？
“這是你媽？”
蘇若兮震驚地退了一步。
無論如何也不想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早就見到了。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震驚？錯愕？不可置信？抑或是彷徨？恐懼？惶恐不安？
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場的。
等意識迴歸，恍然發現她早已離開現場，腦海裏隱約還能回憶黎曼姝那張帶刺的笑臉。
她算計了一切。
頭有點暈，胃裏翻騰不止。
蘇若兮再也忍不住吐到旁邊的垃圾桶裏，酒會上光顧着喝酒，吐出來的全是酸水。
邊吐邊咳嗽，眼淚鼻涕一起流。
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酒。
她倚在樹根下，看着路邊飛馳而過的車。
傅裴宴匆忙追出來，“沒事吧？”
身體很難受，蘇若兮仍舊搖頭，“你怎麼跑出來了？”
“你這樣，我不放心。”
“都是成年人，能有什麼不放心，回去吧，那裏更需要你，我等會打車回去。”
再說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灌酒，這次還算輕了呢，黎曼姝手下留情，沒有把她灌進醫院。
已經是仁慈。
“我沒想到我媽會以那種方式去找你。”
“沒關係，做生意嘛，誰來都一樣。”
喝了免費的酒，到手一百萬，值了！
後續的事，她不會再管。
看她站都站不穩，傅裴宴更不放心，“我送你。”
“回去！”蘇若兮推拒着他，手腳無力，軟軟綿綿的，“聽話，我又不是第一次喝這麼多，沒事的。”
傅裴宴默不作聲將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