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琛抱着周芸芸,做不了其他動作,只能是低垂着眉眼衝他點頭。
李延年嘆口氣,
婚姻果然有毒,算了,誰叫他日子好,沒有這該死的羈絆呢!
這邊,劉琛抱着人到了院子門口。
外牆是用黃土泥巴砌得,挺高,院牆上面還拉了一圈鐵絲釘,院子周圍也有人家,聽着左鄰右舍都有孩子的喊聲,應該都是拖家帶口的。
這樣看上去,還算安全。
芸芸選的地方倒是不錯。
劉琛將小妻子放到地上,輕聲喚醒她,
“芸芸,鑰匙呢?”
周芸芸東腳落地,只是還迷糊着,不想說話。
“……”
劉琛也不想拍醒小妻子,只能是一只手攬着她,一只手往妻子口袋裏去摸。
小妻子的身上有果酒香味,好聞又醉人。
他忍不住的心猿意馬,其實這次回來,也是想問問兩人的關係。
瀋州的工作已經到了尾聲,他可以選繼續留在瀋州研究下一代的機器,也可以選擇調回京市。
他個人是更傾向於研究下一代的機器,想留在瀋州。
但這不是還有芸芸嘛,上次調崗就沒有跟她商量,這次他想問問妻子的意見。
他是男人,不是聖人。
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誰不想呢?
劉琛將兩邊口袋都摸了一個遍,沒找到,動靜還不小。
周芸芸就像是被點了笑穴一樣,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
難受,又怕被左鄰右舍看見,乾脆將臉捂住,含含糊糊說就在上衣口袋裏。
這會天色已經晚了,陣陣帶着稻香味的風往兩人臉上刮,莫名有一種田園夫妻幹完活攜手把家還的煙火氣。
在左鄰右舍小孩子們吵鬧聲中,劉琛找到了鑰匙,將院門打開。
而隔壁大姐吃完飯洗碗,就瞧見了隔壁家的燈亮了。
趕緊嘮叨着男人出來看。
兩家挨着的院牆是公用的,你想隔音到哪兒去肯定是不行的,兩口子蹲在圍牆下面,驟然聽見低沉的男人聲音的,面面相覷。
大姐大着膽子站起來,站在牆根邊的柴火上,探着腦袋就往隔壁屋子裏看看過去,
喲!
好高大英俊一男同志,兩人孤男寡女還是抱着的!
這小周不是跟那個開轎車的男同志是夫妻嗎?怎麼又來了一個?
上次問轎車男同志,說是因爲工作的原因,兩人分隔兩地,難道小周是紅杏出牆了?
大姐看得不仔細,急得滿頭大汗。
恨不能將眼珠子挖出來,用投石器投到對面的房間裏去。
但儘管看得不仔細,她也發現了這個男同志比轎車男同志還要高,看模糊的外貌輪廓,那樣子也不差!
等到屋子裏周芸芸跟情夫進了臥室。
大姐麻溜的從牆邊的大水缸上爬下來,忍不住跟自家男人嘖嘖聲不斷,
“我之前還瞅着這女同志長得好看,尋思跟她好好處,看現在這個樣子,算了,那開轎車的同志多好啊,趁着人不在家就亂搞七八。”
丈夫聽不下去,“沒準是小周的同事,咱們又沒進人家屋裏去看。”
大姐悻悻的撇嘴,“還要怎麼看,躲人家牀底下看?這兩人都抱在一起進臥房了。你瞧瞧,這就是娶了漂亮女同志的下場,要說持家過日子,還得是咱們這些普通人,你呀,就好好的珍惜我吧。”
——
那頭,
劉琛抱着人進了臥室,將小妻子放在一邊的小凳子上,又從木箱子裏找出了枕套牀單鋪上,
而牀邊,周芸芸乖乖地坐在小木凳子上,暈乎乎的掰着有重影的手指頭。
這屋子她已經有快半年沒回來住了,平房院子寬敞,可有一個弊端,每年到了梅雨季節,屋子裏沒人總是有一股子的潮溼味兒。
她現在就聞到了這樣的味道,皺了皺鼻子,用手支撐着下巴繼續放空。
劉琛進屋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拉燈泡的繩子,一連扯了三下才亮起來。
周芸芸瞧着突然多出來的光影,安靜的盯着看了一會,眼神縹緲,好像又回到了羊城那幾個黑漆漆的夜晚,
忽然鼻子就紅了,悶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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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費不用錢啊,關掉。”
劉琛聽着她的聲音,感覺她有些不開心,剛剛袁青就說了,他們在來京市之前去了羊城,想來芸芸應該見到了岳母。
他說,“燈泡沒有壞,應該是線路有問題,我回頭找工具給你修修。”
周芸芸現在就覺得自己不配有電的生活,感覺好像嘩啦啦的在用錢。
她訥訥的點頭,
“其實用煤油燈也挺好的,能省則省。”
一本正經的強調了一遍,她都想去倒騰黑市賣貨,等賺到了錢,一生要強的徐蘭芬女士也就不用去水產市場賣體力了。
她拖着腳步往牀上一趟,蜷縮着身體倒下,
“生活可真難啊。”
劉琛從口袋裏掏了一顆糖果塞到她手裏,“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帶你去找張三福,爸的事情解決了就好了。”
周芸芸開口,“真的?”
這次回來她本身也是爲了解決爸的事兒。
既然能找到張三福那就最好不過了。
看着就一牀被子的牀,周芸芸呢喃,“你不回招待所了?”
“嗯。”
“我這院子還有一個房間,那邊也有被子跟牀單,你要不?”
本來是給徐蘭芬準備的,但看情況徐蘭芬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劉琛挑眉,“你知道燈泡線路爲什麼會斷?”
周芸芸覺得劉琛的思維跳動性太大了,爲啥會斷?這跟他去隔壁睡有什麼關係?
劉琛淡淡一笑,
“應該是老鼠咬斷的,屋子裏長久不住人,有老鼠是常事。”
說完轉身要走被周芸芸即使制止住了,
“等等,不用麻煩,就睡這兒。”
本來嚷嚷着不想睡一起的人,到了半夜,因爲害怕老鼠,恨不得趴在劉琛身上去,手腳都扒拉着他。
周芸芸也不想的,她從小就怕這些有毛的東西,這邊的牀又是連着牆的火炕,只要一想到有老鼠的可能,她就怕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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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兩人都睡得格外的好,
劉琛難得睡了四個多小時,六點不到就去買了早飯回來。
進衚衕的時候,碰見了隔壁的大姐。
那大姐也是沒忍住,“你是小周什麼人?”
劉琛理所當然地道,“愛人啊!”
大姐震驚的無以復加,“真的假的,小周的愛人不是那個開白色小轎車的男同志?跟前頭那個離婚了?你是二婚?”
這年頭長得漂亮的女同志就是任性妄爲哈,
連開轎車的都瞧不上,這馬不停蹄的又找了第二個。
不是大姐不懷疑,而是這年頭抓亂搞男女關係嚴格,真這麼堂而皇之的帶回來,要是被發現,那可是要蹲笆籬子的。
所以男同志說他是小周的愛人,她也就信了。
又不能同時有兩個丈夫,這可不就得先離婚,再結婚。
那先頭那個是不是就可以介紹給自己的表妹了?
這邊大姐還在美滋滋的想着,那頭劉琛已經提着飯盒,黑着一張俊秀版的關公臉往院子裏走去。
剛進院子就看見在猛猛用冰涼的井水洗臉的小妻子
那股氣頓時就消散了,“別用涼水。”
洗了臉,吃了早飯。
李延年的車開了過來,兩人上車,李延年轉過頭來,
“那位面粉廠的情兒是個寡婦,我估計也是被騙了,我去了幾次,人家防備心很重,這次讓弟妹先上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