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川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就要去搶他的手機，卻沒想到他已經發送了出去。
緊接着他還刷了兩個火箭。
傅衍川一時無言，卻聽見了宋綰的聲音。
“清河晏晏，謝謝你的火箭，抱歉啊，你說的這首歌我不太熟悉，可能唱得不太好，希望你不要嫌棄。”
接下來的四分多鐘，傅衍川如坐鍼氈。
等到宋綰終於演唱完，開始了下一首歌，傅衍川才忽然反應過來。
“你取的什麼名，噁心死了。”
顧瑾言聳了聳肩，“我剛想的名字，怎麼樣，是不是很酷？”
傅衍川一臉嫌棄，“難聽死了。”
顧瑾言卻是壓根不搭理他，而是孜孜不倦地給宋綰刷着火箭，一時間，直播間裏的人像是被他激起了好勝心，都紛紛刷起了禮物。
顧瑾言一臉得意地拿給傅衍川看，“看，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傅衍川擡腿踹了他一腳，“你是不是吃飽沒事幹了？”
顧瑾言一個閃身就躲過了，正當他又要刷火箭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了送禮物的地方了。
這時，他聽見了宋綰的聲音。
“大家不要送禮物了，大家賺錢都不容易，你們願意來聽我唱歌，我已經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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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言此時是發自內心歎服她，普通人看到這種場景怕是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她倒好，直接把打賞給關了。
他坐下來，又開始給她拍彩虹屁。
誰知他才發了沒幾句，評論區又開始齊刷刷地誇宋綰。
就算看不到她的臉，他都能猜到宋綰現在肯定害羞了。
他一陣得意，果斷關注了她，而他聽見身後的人半天沒動靜，轉頭一看，他正在默默看他的直播。
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機會到眼前了，就看你會不會用了，別總想着先把人抓回來，你用什麼把她留下，可別說是你的愛，這話連我都不信。”
說完，他看了眼男人難看的臉色，起身往外走。
“走了，不用謝。”
傅衍川想再上去給他一腳。
可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又默默地看着宋綰的直播。
直到她說要下播了，他才連忙評論道，“主播下次直播什麼時候？”
只是很快，他的評論就被淹沒了，他剛要再次詢問，卻看見直播已經結束了。
他心中有些悵然，但是這已經算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很大的突破了。
他想起顧瑾言和傅雲霆的話，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太心急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山川湖海”，然後馬上就關注了她的賬號。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他拿起外套，開車回去了老宅。
老宅裏十分安靜，他來到宋綰的房間裏，躺在她的牀上，又打開了那些視頻，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破天荒睡到了中午，剛下樓，就看見傅雲霆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而傅雙雙陪伴在他身邊，一臉乖巧。
傅衍川覺得她這模樣實在怪異，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剛走到客廳裏，他們就齊刷刷地看向他。
傅雙雙率先朝他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大哥，你可算回家了，我還以爲你要住在公司了呢。”
男人沒說話，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
傅雲霆發現他今天看着很不一樣，臉上沒有一點鬱色不說，心情看着還挺不錯。
他心裏剛冒出一個猜測，就被自己給掐斷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找到宋綰了。
等到傅雙雙離開後，他詢問他，他卻笑而不語。
他心裏好奇的不行，卻又拉不下面子。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呢！”
傅衍川輕笑了聲，還是沒有妥協。
誰讓他總是攔着他不說，還各種防着他，他也要讓他羨慕羨慕。
他研究了宋綰髮視頻的頻率，晚上準時守着，果然等到了。
不過三分多鐘的視頻，他來回聽了十幾遍，心裏既感慨又滿足。
他給她評論，“彎彎唱得真好聽。”
只是以她如今的粉絲量，他的評論沒一會兒就被淹沒了。
他現在才明白，顧瑾言之前的舉動有多機智，那確實是吸引注意力最有效的辦法。
他想着等她下場直播的時候也這麼幹。
……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鶴城，宋綰剛剛洗漱完畢，她收拾好錄音設備，躺到了牀上。
她又像往常那樣打開了軟件，卻在後臺看見了清河晏晏的私信，
“彎彎你唱得真好，我和我朋友都很喜歡你，我們都是你的鐵桿粉絲！”
不知爲何，宋綰聽他這麼喊她，總覺得像是在喊她的本名。
想到他昨天刷的火箭，她禮貌回覆道，“謝謝你的喜歡，不過你今天刷了那麼多火箭，太破費了，只要你是真的喜歡我唱歌，我就很高興了。”
那頭沒有再回復。
她沒放在心上，又回覆了幾條私信，就在要退出軟件的時候，後臺又彈出來一條。
她點進去一看，是一個名字叫“山川湖海”的網友，頭像也是大海。
他起初給她發了好幾個表情包，也許是見她沒有回覆，他又連發了好幾條消息。
“彎彎唱歌真好聽。”
“爲你打CALL！”
“不知道有機會被你翻牌嗎，我真的很喜歡你。”
宋綰以爲只是普通的粉絲，於是禮貌地回覆道，“謝謝你的喜歡，我會繼續努力，爭取有更好的作品呈現給你們。”
她不知道的是，遠在江城的傅衍川，看見她的回覆有多激動，而一旁在絞盡腦汁幫他想着飯圈裏那些詞彙的簡安，此刻尷尬的腳趾扣地。
放下手機後，宋綰雙手輕輕地貼在小腹上。
她如今已經有些顯懷了，只是冬天穿得厚看不出來。
她開始愈發期待起這個小生命，她甚至早早地就爲了她的將來做了準備。
她如今的收入還不錯，而且鶴城的物價並不高，她一個人撫養她長大，應該也不會太困難。
只是她又忽然想起宋牧澤，宋輝不靠譜，而且現在每天不務正業，想來是沒什麼錢的。
可是宋牧澤正處高三，學業繁重，若是因爲缺錢耽誤了高考，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思來想去，她往他的支付寶裏轉了三萬塊錢，並附言要他好好學習。
她沒想到，他馬上就回復了消息。
“姐，你在哪裏，爲什麼一直不回我消息，我很擔心你！”
宋綰想起，她之前的微信已經很久沒有登錄了。
怕他擔心，她安慰道，“我沒事，你現在是最要緊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學習，平時少回去，任何人都不能影響到你，你明白嗎？”
那頭馬上回了消息，“姐，我聽你的，我就是太想你了，等我高考完了來找你好不好？”
宋綰想起，宋牧澤並不知道她和傅衍川離婚的事情，不過等他高考完，也是明年夏天的事了，她便答應了下來，打算到時候再和他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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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寶寶也快要出生了。
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要當舅舅了，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