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川一聽她的語氣,便知道她是認識宋綰的,眼底露出一抹欣喜。
“她是我的妻子,我做了一些錯事,她一時生氣就跑出來了,她肚子裏還懷着孩子,我實在擔心,您見過她嗎?”
而此時唐棠也跑上前來。
“奶奶,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們這次來就是來接她回家的!”
老人卻還是沒有放下警惕。
“空口白話的,讓我怎麼相信你們,你們要是壞人怎麼辦,我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嗎?”
傅衍川此刻只恨沒有把結婚證帶在身上,而唐棠卻是飛快地從手機裏翻出和宋綰的合照,拿給她看。
“奶奶您看,我和她認識很多年了,還是大學同學,我們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老人看着她,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唐棠飛快保證,“真的,我保證!”
老人這才伸手指了一處,“她是阿芳家的租客,搬來有段時間了,這會兒她應該在家。”
唐棠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飛快道謝後就跑了過去。
傅衍川也連忙跟上,他的步子又快又急,臉上滿是忐忑與期待。
等來到單元樓的樓下,唐棠率先過去按門鈴。
只是門鈴響了好一會兒,卻都沒有迴應,她不由得疑惑地轉過頭。
傅衍川走上前來,繼續按門鈴。
而此刻,宋綰卻是飛快地敲響了房東的門。
房東好一會兒才過來,她的腿疼又犯了,一直在牀上躺着呢。
門鈴聲和敲門聲一同響起的時候,她也懵了,今天什麼日子,怎麼這麼熱鬧。
她打開門,看見滿臉焦急的宋綰,卻是愣住了。
“你這是怎麼了?”
宋綰來不及和她解釋,只是飛快地走了進去,然後將門關上了。
“奶奶,樓下按門鈴的人是來找我的,你等會兒就只說我已經搬走了,讓他們離開,好嗎?”
她此刻小臉都白了,老人竟一時分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是慌亂還是害怕。
門鈴聲還在鍥而不捨地響着,她也來不及再問其他的。
“那你在我家裏好好待着,我下去讓他們離開。”
宋綰不住地點頭,眼眶已然微紅。
剛剛她在家裏聽到門鈴響,只無意識往窗外望了一眼,就瞥見了那抹她此生都無法輕易忘懷的身影。
他身上落滿了雪花,甚至連頭上都是,卻半點不見狼狽。
過去這麼久,再見到他,她只覺得恍如隔世一般。
緊接着,她又看見了他身後的唐棠。
一瞬間,她就猜到了他們的來意,而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要躲起來。
她不能被他們看見,更不可能和他們回去。
有些事,她早已做了決定,就再不會回頭。
她看着房東離去,看見她投給她安心的目光,一顆心仍是忐忑不安。
她看了眼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衛生間。
她快步走過去,最後躲了進去。
而此時,房東已經來到了樓下,打開單元門。
她看見面前高大俊逸的男人,很難想象他的出現竟會把宋綰嚇成這樣。
但是轉念一想,肯定是他傷害了她。
她是打心眼裏把宋綰當親孫女看,當然不會容忍傷害過他的人再靠近她。
她一臉警惕地看着她,聲音聽着也有些嚴肅。
“你是誰啊,按我家的門鈴幹什麼?”
傅衍川剛要開門,唐棠飛快地從他身後竄了出來。
“奶奶您好,我是宋綰的好朋友,他是……宋綰的丈夫,我們聽說她住在這裏,是專門來接她回去的。”
說完,害怕她不信,她又要拿出和宋綰的合照,卻不想她一臉不耐的就要關門。
“她已經搬走了,你們走吧!”
傅衍川連忙伸手去擋,卻不想房東的動作太快,他的手被鐵門用力夾了一下。
唐棠見狀也懵了,只是仍然不肯放棄。
她拿出宋綰的照片,拿給她看。
“奶奶您再看一下,我們要找的就是她,她是真的搬走了嗎?”
房東的臉色已然不太好了,“我說搬走了就搬走了,這還能有假!”
傅衍川此刻臉色微白,卻仍是用手擋着門。
“那您知道她搬去哪裏了嗎?”
房東一想到他肯定是對宋綰做了很多過分的事,語氣更差了。
“我怎麼知道!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傅衍川的目光望向她身後的樓道,有那麼一個瞬間,他想要直接衝進去,一戶一戶地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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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看見老人雙手撐着門框,雙腿呈現怪異的姿勢彎曲着,想來是腿疼發作了。
他收回手,退後一步。
“打擾了。”
老人當着他們的面,重重地把門關上了。
傅衍川站在原地幾秒,轉過身去。
身後,唐棠不甘的聲音追過來。
“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啊!”
他沒有回頭,只是忽然擡起頭,看着樓上的方向。
也許是來到了這裏,他感覺自己已經離她很近了,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能心急。
他不傻,這個房東的態度,早讓他看出了異樣,對她的話,他更是抱懷疑態度。
可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心急,只會逼退她。
他已經傷她夠多了。
聽見後面還沒動靜,他轉頭一看,唐棠此刻還站在單元樓門口,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他朝她走過去,一臉平靜地開口。
“走吧。”
唐棠雖然還是不甘心,可是眼看着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路上都沒有行人了,這才決定先離開。
只是她還是覺得有貓膩。
鶴城連日大雪,連飛機都停飛了,宋綰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搬家?
難道是提前知道了他們要來找她的事,所以躲了起來?
她愁得不行,剛剛房東開門的那一刻,她還以爲她馬上就可以找到她了呢!
卻不想又是一場空!
回到酒店以後,她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甘心,最終決定明天自己一個人再去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那個房東看傅衍川的眼神像是帶着某種怒氣。
難道是宋綰和她說過他如何傷害她的事?
帶着種種疑問,她這一晚睡得很不安穩,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她沒有和傅衍川打招呼,獨自離開了酒店,打車前往昨天那個小區。
因爲最近天氣實在太冷,路上的行人很少,各個小區單元樓的門也都是緊閉。
她沒有再去按門鈴,而是在隔壁的小吃店坐了下來,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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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水餃都吃完一大盤了,她撐得不行,眼睛卻還是死死地盯着。
終於,她看見那個單元樓的門開了,她飛快地付了錢,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