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地方老子是一天都不想待了!其他弟兄們吃香的喝辣的,偏偏咱們幾個倒黴,被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口像樣的酒都喝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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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一處酒館裏,幾名侍衛將劍放在桌上,哈欠連天。
“誰說不是呢,這護國公主都快失蹤兩個月了,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皇帝的親衛都撤了,偏生咱們這位新主子還不放棄,真不知道圖什麼?”
“圖美色?我聽聞那護國公主頗有姿色。”
“怎麼可能?護國公主與殿下是姐弟,況且如今殿下與那雪兒姑娘已經有了婚約,不日便要成婚……”
“行了,都別說了!”
侍衛頭頭一拍桌子,呵斥了一聲:“九殿下如今接管了咱們王家軍,咱們只管按他的吩咐行事。找不到人便算了,找到了定是大功一件,殿下是不會虧待咱們的。”
九皇子雖比不得當年戰死沙場的王家大公子王明修,但總比王家宗族過繼來的那個鄉下懦夫要強得多。
他們也不是看不起鄉下人,畢竟他們軍中也多是農戶出身。
可那王明漢實在沒什麼出息,娶了高門貴女,卻十分畏妻,心思都不在建功立業上,整日想着如何討好家中妻子。
剩下幾人不敢再多言,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抓起佩劍起身便要離開。
一名侍衛不經意地朝窗外掃視了一眼,忽然他激動地指着酒樓對面的鋪子道:“快看,那不是謝少傅嗎?”
大安朝的地界內潛入了許多敵國探子,謝淮身居高位,有意要暗中刺殺他的人不少。
朝廷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人,自然不會滿城貼畫像告示。
可他們幾個來之前都是看過畫像的。
“你眼花了吧,我看看……”另一名侍衛一屁股將他擠到窗邊,只瞧見一個背影。
那人立在那裏,筆直如修竹,雖身着素衣,一看便氣質不凡。
等幾人匆匆下樓,從酒樓中趕到鋪子中,人早就沒了蹤影。
“你定是看錯了,若那人真是謝少傅,好好的怎麼不回京?”
“說不定是公主受了傷,他走不開呢?”
幾人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又問了鋪子老闆。
被一羣帶刀侍衛圍着,小鋪子的老闆哪裏見過這種架勢?
他趕緊抖着腿交待了,生怕惹上什麼麻煩。
“方才好像是有這麼個俊俏公子,好些姑娘圍着他看……我又不是女人,所以那公子具體長什麼樣我沒仔細看。”
“他都買了些什麼?”
店老闆快嚇哭了:“我這是首飾鋪,那位公子買的定然是首飾……”
至於具體是什麼首飾……
剛才那麼多姑娘衝着那公子來,每人都買了些首飾,他哪裏記得清?
“你這不是廢話……”
忽然,幾名侍衛止住了聲,相互看了一眼。
買首飾,說明那男子身旁有女子,還真說不定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幾人頓時有了希望,決定這幾日好好守株待兔。
“咱們可得好好慶祝一番……”
幾人沒注意到,自己身後跟着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乍一看是普通老百姓的打扮,腰間卻藏着匕首,那走路的步子若仔細看看便知是有功夫在身的。
“聽他們的意思是,長公子還活着,就在這個小鎮上。
“這些人是來找護國公主的,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將人找到……”
畢竟,他們的任務有二。
除了找到謝淮,將其帶回靜安侯府,還有……
誅殺護國公主。
……
皇后宮中,陸然長跪不起,額前是磕出的血跡。
“還望皇后娘娘開恩,讓草民看一眼自己的妻兒……”
皇后掀了掀眼皮,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
“然哥兒,你這就見外了,按理說你也應當喚本宮一聲姑母的。”
“再說了,你的妻兒不是就在你身邊麼?爲何還要來向本宮討人?”
粉色衣裙的女子扭動着纖細的腰肢進了殿。
她在陸然身邊嬌滴滴道:“陸郎,娘娘說了,會親自替你我主持大婚,你又何必還管那個踐婢的死活?”
陸然聞到她身上的脂粉味,眼中滿是厭惡。
他與這周夢煙勉強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家當初差點定下婚約。
後來他被繼母所不喜,逐出了王家,周家一見他失了勢,立刻就打消將周夢煙嫁給他的念頭。
不過陸然對這個表妹並沒有什麼感情,只當她是門親戚罷了,婚約沒了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傷心。
後來他被皇后送到了那個吃人的地方,活着回來後,他便暗中替皇后做事,隱去身份,監視着靜安侯府的一舉一動。
因爲皇后始終懷疑,謝貴妃的那一對兒女並沒有死,許是被謝侯爺藏到了什麼地方……
“陸郎,快隨我回去吧,你就不擔心我站得久了,傷到咱們的孩子麼?”
周夢煙又嬌滴滴地喚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如今周家早已比不上當初,而陸然在皇后手下做事,前途無量,她自然是要攀上來,準備母憑子貴的。
陸然近乎冷漠地掃了一眼周夢煙的小腹,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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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拗不過陸然每日來殿中長跪磕頭,最終還是讓他見了彩雲。
陸然看到彩雲的那一刻,心猶如被針紮了一樣,疼得厲害。
彩雲被關在一處地牢內,環境說不上好,那張圓臉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
她腳上戴着鎖鏈,呆呆地坐在那裏,雙眼無神,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嘰嘰喳喳如同雀兒一般吵吵鬧鬧的小丫頭了。
“雲兒……”
他走過去,彩雲未動,彷彿沒有看見他一般。
他叫人開了牢門,端來了熱飯熱菜,還有可口的點心。
“雲兒,你多少吃一點,你腹中還有我們的孩子,就當是爲了孩子……”
陸然伸手想去替她整理耳邊散亂的髮髻,彩雲突然“啪”地打掉他的手,連踢帶踹,將一桌子飯菜都打翻在地。
熱湯濺了陸然一身,但他沒有躲。
彩雲大笑,眼淚卻流了下來:“爲了孩子?那日在殿中,難道不是你將毒藥喂進我的口中,要親手了結我和孩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