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賴在林清墨宮中喝酒。
“皇兄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最煩趙青青了麼?如今你們婚約已解,母后又給你安排了與靈兒表妹的婚事,你應當高興才對。”
靈兒是皇后的外甥女,是位大家閨秀,脾氣極好,同趙青青性子完全不同。
太子似乎有些醉了:“小九,我看得出來,靈兒表妹更喜歡你,她比蘇妙雪那個女人好多了,我覺得你應當娶她才對……”
林清墨看着外面烏雲沉沉的天空,苦澀一笑:“……不是她,娶誰都一樣。”
至少娶了蘇妙雪,他能得到半只王家軍的掌控權。
事到如今,他突然無比地渴望權利與地位,只有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之人。
可惜太晚了……
快兩個月了,那邊還未曾有好消息傳來。
靈山之下的那條河支脈甚多,地勢複雜,沒有消息也許也是個好消息。
但如果人真的活着,也早該回京了。
所以這解釋不通。
其實他應該接受現實的,她已經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九弟你不懂,她喜歡我,喜歡得要命……”
太子已經徹底醉了,他將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裏,口中不斷重複:“怎麼辦,我可能再也遇不到像她那麼喜歡我的女子了……”
林清墨默了默,知曉他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
太子說到後面,情緒有些失控,連聲音都哽咽了:“她那麼喜歡我,怎麼忍心這麼久不理我?”
林清墨看了他一眼,一點也不同情。
“皇兄,你活該。”
他看了一眼還伏在桌上的太子,起身往殿內走。
偏殿裏,早有一女子立在那,等候他多時。
“殿下。”女子站着,並不行禮。
“你的臉怎麼了?”林清墨眼中閃過慍怒。
女子嬌嫩的臉蛋上是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子,半邊臉都紅腫了起來。
女子不卑不亢,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回殿下,是妙雪姑娘打的,她罵我是勾飲殿下的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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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嬤嬤一臉震驚,爲她捏了把汗。
這姑娘還真敢說,就這麼直愣愣地向殿下告了未來皇子妃的狀。
林清墨看了看她受傷的臉,內心一陣煩躁。
“都聽好了,今後蘇妙雪不得隨意進入本皇子的寢殿,你們誰敢再放她進來,便自去領二十大板。”
周圍的宮人急忙應下,心道這姑娘可真是厲害,能讓殿下爲她出頭,連未來皇子妃的面子都駁了去。
他們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恭敬之意。
女子絲毫不在意這些宮人目光的變化,在林清墨表明今夜不用她伺候後,她回了偏殿,開始搗鼓起桌上的各種香粉來……
……
暴雨持續了一整夜,山上的泥土有所鬆動。
第二日雨還在下,只是淅淅瀝瀝的,小了許多。
晚些時候,村裏傳來外面山體塌方,山路被堵住的消息。
有幾個路過的人不慎被壓,受了傷。
彼時的小院裏,謝淮渾身溼漉漉地站在房門口,烏黑的髮絲往下滴着水。
他的衣衫溼了大半,緊緊地貼在身上,寬肩窄腰,勾勒出修長緊實的輪廓,佑惑至極。
可惜這些風光蘇怡言都看不到,她只是緊緊地抱着他,覺得心有餘悸。
她是真的害怕。
一個人孤零零地陷入在黑暗之中本就不安,若是再失去他……
蘇怡言不敢去想。
當聽到房門前的腳步聲時,她如同出籠的小鳥,不顧一切地撲向他。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身,與他緊緊相貼,直到耳邊傳來他清晰有力的心跳聲,她才感到一陣踏實。
他是真的回來了。
“棉棉,我先去換身衣衫……”
謝淮俯下身,貼着她的耳朵低聲道:“……等會兒再抱,可好?”
嗓音低柔,像是在哄着她。
蘇怡言的小臉“噌”地紅了,慌忙鬆開了自己的手。
她摸索着找了身後的椅子坐下,雙手老實地交疊在身前。
猶如書院裏乖乖聽課的學童,正襟危坐。
屋子不大,她的耳朵能清晰地聽見衣衫布料摩擦的簌簌聲,那是謝淮更衣的聲音。
一想到他當着自己的面褪下衣衫,蘇怡言就有些臉熱。
腰帶解開,外衫脫掉。
怎麼還在脫……
他不會是要全部脫光吧?
脫光了長什麼樣……
咳咳,不能想了,她不是那樣的人。
明明看不見,蘇怡言還是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謝淮無意間發現她一副害羞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
“棉棉,我換好了。”
蘇怡言乾巴巴地“嗯”了一聲。
村子裏民風開化,謝淮不在的這兩日,王嬸和其他熱心婦人給她提前教了下夫妻間如何行周公之禮,她這會腦子裏畫面亂飛……
謝淮突然從身後環抱住她,嚇得她身子顫了顫。
“不是想要抱嗎?”他似是委屈,聲音有些悶。
她答得磕磕巴巴:“不……不用了。”
“……可是我想。”
下一瞬,謝淮讓她轉了個面,將她抱起來坐到自己的腿上。
“棉棉,我想你了……”
他靠近,感受着她呼出來的氣息,溫溫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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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低頭,在她脣上吻了吻。
“那你想我麼?”
蘇怡言如實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落在他的心尖上,如同一片羽毛拂過。
謝淮心中滿是歡喜。
他忍不住湊上去一下下地吻她。
他輕輕一帶,將她放倒在牀榻上。他微微着側身軀,閉上眼睛繼續吻她。
身下的人實在太乖了,輕顫着承受他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溼。
她的臉上泛起了紅潮,半睜着水霧朦朧的眼眸,粉脣微張。
這副惹人憐愛的模樣讓他情難自禁地低頭含住她的脣瓣,溫柔地纏繞住她,手緩緩撫上她的腰帶……
“砰砰砰”!
院門突然被砸響。
謝淮猛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手中正握着一段女子柔軟的繫帶。
白日裏,還是成婚前……
他一時間俊臉緋紅。他的自控,在她面前幾乎不存在。
低頭小心地將她的腰帶重新系好,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啞聲道:“棉棉,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