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發佈時間: 2025-04-07 05: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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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院門突然被人用力拍響,在寂靜的夜中格外駭人。

蘇怡言倏然一驚,身子一緊,不自覺攥緊了身下的被單。

布料入手,皺巴巴的一團,氤氳着潮溼的水氣,似乎一用力,還能絞出水來。

頭頂忽然傳來謝淮的一聲悶哼。

她懵懂不知,欲後退,卻被他緊緊扣住腰身,不讓她逃脫。

他騰出一只手拂過她的耳畔,指尖輕捻着她那處白嫩小巧的耳垂。

原本清越的聲音因沾染了慾念而更爲低啞撩人:“……棉棉,放鬆些。”

蘇怡言反應過來,臉騰地紅了。

耳邊依舊是重重拍打院門的聲音。

漸漸的,她也不覺得那聲音駭人突兀了,屋內的聲音與之幾乎融合在一起。

她的意識像雲朵在飄,一會兒散開,一會兒聚攏。

她竟一時間分不清那聲音是在外面,還是在裏面……

直到尖銳的女聲響起:“清墨哥哥,清墨哥哥,你快出來,我有話同你說!”

是許嬌嬌。

緊接着是王嬸潑水的聲音。

王嬸罵罵咧咧:“許嬌嬌,你大半夜不睡覺來這鬼叫什麼?”

“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找你!”

“你個姑娘家家怎麼臉皮這麼厚呢,人家小夫妻新婚夜又關你什麼事?”

許嬌嬌不理她,繼續扯着嗓子喊道:“清墨哥哥,我改變主意了,你如果娶我,我讓那個瞎子當平妻總行了吧!”

村子不大,什麼消息都傳得快。

她今日前腳回到家中,後腳她和二賴子的事就傳入了她爹的耳中。

她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讓她要麼嫁給二賴子,要麼嫁到外村去。

她在自己家過得好好的,自然不肯嫁到外村受苦。

離了孃家,她這樣嬌生慣養長大的怎麼忍得了婆家的磋磨。

至於嫁給二賴子,那也是萬萬不能的,那麼個狗東西怎麼能配得上她?

她思來想去,便想出這麼個辦法。

她都退一步,讓那個瞎子當平妻了,清墨哥哥肯定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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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男人對外面的動靜充耳不聞,一聲不吭,專心致志。

蘇怡言一直緊緊咬住下脣。

可許嬌嬌尖銳的聲音不斷從窗戶傳來,吵得不行。

“你趕緊出去,讓她走。”

蘇怡言羞惱地擡手捶了捶箍在她腰間的那只硬邦邦的胳膊:“……還是說,你捨不得趕她走?”

謝淮眼神一暗,喉結滾了滾,扣緊她。

他捨不得出去。

下一瞬,他左臂一撈,單手將她從牀榻上抄起來。

突然而來的懸空感讓蘇怡言又驚又怕,雙手本能地摟緊了謝淮的脖子。

謝淮抱着她在屋內行走,彷彿是故意似的,他走得很慢。

從牀榻到窗戶的距離,彷彿有千里之遙。

她的眼角泛起因承受不住而溢出的淚,口中不住低低嗚咽。

終於,步子停住,她得以喘息。

緊接着,她聽到支窗戶的木條被取下,窗子“砰”地一聲合上。

許嬌嬌的聲音變得模糊又遙遠,幾乎聽不見了。

但那一聲聲“清墨哥哥”彷彿還在耳邊迴響。

許是成婚的緣故,蘇怡言心中升起了佔有慾,有些吃味。

她陰陽怪氣道:“清墨哥哥,清墨哥哥,哥哥,哥哥……”

哥哥?

這個稱呼讓謝淮呼吸一窒,胸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莫名的鈍痛。

剎那間,鋪天蓋地而來的絕望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不知道這是爲何,整個人都煩躁不已,彷彿體內關着一頭野獸,嘶吼着,橫衝直撞,急於尋找一個出口。

懷中的人還在脆生生地喚着那個禁忌的名詞,一張櫻脣在他眼前不斷開開合合。

他俯身堵住,猛然掐住她的腰……

……

不知過了多久。

蘇怡言哭得嗓子都快啞了。

“棉棉,你該喚我什麼?嗯?”他只有聲音是溫和柔軟的。

他的墨發垂下來。

髮尾掃過她的面頰,很癢。

“夫君,是夫君……”

她再也不敢亂叫了。

下一瞬,她感覺眼前的黑霧被衝散,有白色的光照射進來。

她看到了晃動的人影輪廓,光影分明,不再是混沌的一片。

她的眼睛……要恢復了?

漸漸的,她看清了眼前緊實的腰腹,線條流暢,滾動着汗珠。

上面有好幾道傷痕,她不禁伸出手撫了上去……

“怎麼了,棉棉?”

謝淮一頓,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我……”

她仰起頭,還未來得及欣喜,那束白光又熄滅了,一切又重回一團黑暗……

所以剛才那是錯覺,還是她真實看到的?

“沒什麼。”

她不想讓他空歡喜一場。

紅燭燃了一夜。

直到天光微亮,謝淮抱着疲憊不堪的她去沐浴。

他認真爲她絞乾頭髮,又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牀上,輕柔地摟着她入睡。

第二天醒來時,他一睜眼便能看到懷中安靜的人,他感到無比心安,彷彿一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他忍不住支起身,湊上去親了一口她的臉頰。

“夫君?”

她眼眸半闔,聲音軟綿綿,懶洋洋的。

在謝淮眼中,她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只被餵飽的小貓。

他的眸光一寸一寸柔軟下去,怎麼看也看不夠。

沒有得到回答,蘇怡言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

隨後她身子一僵,飛快地收回了手。

而後,聽到他悶悶的聲音,“還想?嗯?”

“不……不想。”

蘇怡言立刻把臉埋進被子,不再動了。

天地可鑑,只是想戳一戳他腰上的癢癢肉……

謝淮輕笑一聲,將她從被子裏撈出來,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口。

“可是我想。”

……

又來了。

蘇怡言的神思亦一陣清楚一陣朦朧,眼前再次出現光影的變化。

她無力地伏在牀榻上,看到了白光。

雪一樣刺目。

她看到了在晃動的牀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