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漾雙眼早已再次被淚水模糊,整顆心都快酸澀瘋了。
在她全然不知的那些年裏。
從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無聲偏愛了她這麼久。
栽得毫無回頭路。
其實他們的糾葛並不深。
從那天晚上的生日宴,她將他從髒兮兮的地上拉起來,往他掌心裏放下糖後。
兩人就沒有像現在能面對面的接觸了。
甚至如果不是他提起。
她都快將這個小插曲忘記了。
這場故事她本以爲已經沒有然後了。
是他太堅定了。
堅定得就像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
將他全部的所有都投在她的身上,彷彿他只有她一個選擇。
但真的沒有其他選擇嗎?
其實是有的。
這個世界上漂亮又優秀的女孩子這麼多。
只要他站在原地,就能有無數傾慕他的女人朝他走來。
可他就是無視所有,直朝她走來。
把她當做唯一真理的答案。
春天滿枝翠綠,他在她的身後。
夏日深綠蓬勃,他在她的身後。
秋季楓葉掉落,他在她的身後。
冬雪覆蓋枝頭,他仍在她的身後。
春夏秋冬,四季循環往復,他一直都在。
好傻…..
但還有更傻的。
“岑晝,你剛才說什麼財產都已經寫上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想起他剛才想要自盡對她說的話。
喬知漾攥緊他胸前的衣襟,熱淚涌出,聲音沙啞極了,“你不會是…..已經提前寫好遺囑了吧?”
瘋了吧。
誰才二十七歲健健康康的就這麼快給自己立遺囑啊!
“嗯。”
岑晝摟着她的腰,拉開桌下的抽屜,取出了份早已簽好名的合同。
透過室內並不明亮的光線下,她紅着雙眼,目光怔怔地落在上方的字眼裏。
時間——3.16
繼承人——喬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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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生日。
也是她的名字。
喬知漾心尖一震,眼淚再次失控洶涌往下直掉。
她攥緊他的衣衫,哭得連話都說不清了,“爲什麼…..爲什麼?”
“好了,乖,別哭了。”
懷裏的小姑娘就好像真的是水做的,哭得止不住。
岑晝捧着她的臉,溫熱帶有點薄繭的指腹憐惜又溫柔擦走她眼角的淚珠。
低沉微啞的嗓音輕而緩慢,每個字都鄭重而認真。
“比起說情話這種像空頭支票的方式,我覺得這種方式才是最實際的。”
“我愛你,我願意拿我的所有去好好愛你。”
“就算你我的故事只有開頭,沒有結尾,我所有得到的一切仍然都是屬於你的,因爲我愛你。”
他抱緊她,下頜輕抵着她的額角,脣角輕勾,“有了這些,這樣如果你被困在家中,被強迫去做不喜歡的事情。
就能拿着這些錢財,從這些牢籠裏逃出。
然後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了。”
奪權的路上是充滿危機。
稍有不慎,可能命就結束在這裏。
所以在很早前,他就已經開始準備這些了。
就爲了如果他當真因意外而逝世。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里,她仍然可以拿着這份遺囑,無憂過完這一生。
生前,他努力保護她。
死後,他也想盡力保護她。
不爲什麼。
因爲他愛她。
喬知漾的眼淚不斷往下砸。
哭得身體輕顫,幾乎站不住,鼻尖也發出了抑制不住的嗚咽聲。
在這個講什麼都要衡量利益的世界,連感情都要算計的時代裏。
他就像個另類的例外。
不知結果的長期等待。
剖開真心,只考慮着她的未來。
在她一無所知的背後,他就已經開始籌劃一切,滿心滿眼都是她。
“漾漾,我在賭。”
岑晝捧着她的臉,如深海的眸翻涌着強烈炙熱的愛意,“我拿着我的所有,在賭你會愛我。”
“謝謝寶貝。”
他低頭,虔誠吻着她的眉眼,“是你讓我贏了。”
“好傻,你真的好傻…..”
喬知漾聽着從他胸膛裏傳來的心跳聲,流淚哽咽,“你爲什麼就這麼執着,就不會換個人喜歡嗎?”
如果她不愛他怎麼辦?
那他就賭輸了啊。
他會一無所有的。
“因爲你值得。”
岑晝擡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極輕的聲音溫柔到極致,“漾漾,你永遠都值得。”
在對上她的眼神這刻起,理智就被徹底終結。
驚覺心動,甘願成爲她一生的俘虜。
從此畫地爲牢,只爲等她來。
喬知漾怔怔望着他,淚水在通紅的眼眶中打滾。
下一秒。
她勾着他的頸間,驀地將他往前一拉,軟脣覆了上去。
“岑晝,你知道嗎?我以爲我們只是一場意外的偶遇。”
“但原來是一場宿命。”
喬知漾動情地吻着他脣,“我們命中註定是要相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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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九歲的喬知漾對十六歲的岑晝說,
這個世界雖然很疼,但不要輕易放棄。
只要不斷往前走,總會遇到新的春光。
那年她救贖了他。
現在他帶着盛大洶涌的愛意,治癒了她所有的創傷。
—
這一晚上,喬知漾哭了很久,累得一躺在牀上就睡着了。
岑晝幫她處理好手背上的傷口,又幫她換了乾淨的睡裙後,悄步離開了臥室。
他走到書房,久違的從抽屜裏取出放有一排雪茄的煙盒。
取出一根點燃,迷濛的煙霧淡淡地蔓延了四周。
以前只有心情煩悶的時候,他才會淺抽一下。
自從跟小姑娘在一起後,他就再也沒有抽過了。
“岑總,您要我查的東西已經全都查好了。”
徐康帶着已經整理好的文件,遞給他,“少夫人以前患有心理疾病的所有病情報告,全都在這裏了。
還有喬家確實正跟岑淵進行聯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