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奪寶,多麼輕鬆的事情。
就像以前那些人,他們笑話他是長不出毛的癩蛤蟆,他一刀一個全都咔嚓了。
就算那些人跪下來苦苦哀求他,他也是手起刀落,哪有放過一說。
唐青陽知道這事兒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諂妹一笑:“這藥在我手裏才有效,您殺了我再用藥就沒效果了,那不是白費功夫。”
“確實……”血刃點點頭,就在唐青陽放鬆的時候又補了一句:“我可以先用了你的藥,再殺你。”
還讓不讓人活了?
唐青陽心底一聲哀嚎。
她把藥丸子送到血刃眼前:“大哥,要不你先用了再說,如果您覺得用的好,就放小的一命唄。”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怎麼樣?今晚您放了我,下次再來嘛。”
“您的武功高強,想殺我還不是隨時隨地。”
先躲過這一劫,下次再說下一次。
血刃猶豫了一瞬。
如唐青陽所言,對與他來說殺唐青陽就是小菜一碟,如果唐青陽真的能解決了他這麼多年的困擾,饒她一次又何妨。
對他來說,生出頭髮已經不是因爲好樣貌的事情了,而是他心裏的刺痛,那種被人指點的痛,一輩子都緩不下。
如果唐青陽能治好這個痛,讓她多活兩天吧。
“拿來……”血刃拿過藥丸子一口吞下。
刀架在脖子上,他料定唐青陽也不敢給他吃毒藥什麼的。
要真的是毒藥,他先把唐青陽的腦袋砍下就是了。
藥丸子入口,沒一會兒血刃疙疙瘩瘩的頭上便長出一層毛茸茸的頭髮。
血刃摸了一把。
硬硬的扎手。
血刃心中一喜,耐心地等着頭髮繼續長。
等待的功夫,唐青陽試探的問道:“大哥,能告訴我一下,是誰要您來殺我嗎?”
血刃白了唐青陽一眼,冷聲道:“我們只拿銀子辦事,不過問僱主的身份。”
“哦!”
等了片刻,頭髮依然那麼短,不再長。
“怎麼不長了,你動了手腳?”血刃把刀往唐青陽面前送了送。
唐青陽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你頭髮如果一瞬間就能長長,那豈不成了怪物了,這藥你得分三次使用,每隔十天用一次,才能恢復正常。”
其實這藥丸子既能生髮,也能脫髮。
長怎麼個長法,能長多長,掉怎麼個掉法,能掉多少,唐青陽能精確的控制。
她知道如果一顆祕藥就讓血刃長出滿頭烏髮,那她就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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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價值,血刃肯定會一刀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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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留三次機會,能拖一陣是一陣。
“那好,今天先放過你,若是騙我,定要你性命。”血刃收起刀,飛身上了房檐。
“總算走了。”
唐青陽鬆了一口氣,去扶躺在地上的碧梧。
“娘子……我來晚了……”鍾離睿從遠處匆匆而來。
他上下打量了唐青陽,看到她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阿睿……”唐青陽看到熟悉的人,慌亂的心逐漸沉靜下來。
“剛才來了一個殺手,碧梧嚇暈了過去。”唐青陽不知,自己的語氣中帶點兒嬌嗔的滋味。
“是玄希閣的殺手血刃!”鍾離睿面色陰沉道。
“你知道他?”唐青陽疑惑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誰要殺我?是蕭景逸嗎?”
蕭景逸是唐青陽能想起的唯一的人了。
“……不是。”
鍾離睿搖頭否定。
他今天之所以離開,就是約了玄希閣的老闆,打探是誰買唐青陽的命。
誰知玄希閣的老闆賣弄玄虛,與他周旋了許久也不肯說出那人是誰。
他也不放心蕭景逸,所以自從蕭景逸的父親伏法以後,他讓秋無雙派人監視。
監視的人說,並無異常。
“你怎麼確定不是他,難道你……”
唐青陽還想說什麼,這時碧梧醒了:“小姐,那賊人走了?”
“沒事兒了,咱們先回家。”唐青陽扶着碧梧,鍾離睿跟在後面。
回到家,唐青陽先安置了碧梧,並交代她保密,尤其是她爹,怕他老人家擔心。
等屋裏沒有第三人,唐青陽這才問起:“你怎麼知道不是蕭景逸?”
“蕭景逸在我的監控之下,他最近很老實,連門都沒有出過。”
鍾離睿有些擔憂,因爲如果不是蕭景逸的話,那這個要殺唐青陽的人就非常詭祕了。
難道是唐青陽不經意間得罪了什麼人?
唐青陽也是毫無頭緒。
誰能恨她恨到想要她的命?
“你監視蕭景逸幹什麼?”唐青陽邊想邊隨口問了一句。
鍾離睿微微一怔,先是張了張口,隨後別開臉:“我是擔心他報復你。”
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他現在還不便說。
唐青陽不疑有他,但心裏泛起絲絲甜意。
……
次日,大理寺卿夫人遞來帖子,說是有頭髮困擾,想請唐青陽到她府裏一敘。
唐青陽痛快的答應了,出門身份是自己給的,結交上這樣身份的人,若是誰想殺她,也該掂量掂量。
鍾離睿同往常一樣,跟着唐青陽一起去。
到了大理寺卿黃楚欽的府邸,黃楚欽與夫人一起出來。
黃夫人帶了一頂帷帽,帽檐的薄絹落在了肩膀處,把整個頭捂得嚴嚴實實的。
看來這位夫人的頭髮問題很嚴重。
唐青陽暗自揣度。
“唐姑娘裏面請。”大理寺卿夫婦二人,把唐青陽和鍾離睿帶進了院內。
爲了避嫌,到了屋子裏,黃楚欽和唐青陽客氣了幾句,便帶着鍾離睿去了書房。
等人走了,黃夫人這才把帷帽摘下來。
黃夫人頭上光禿禿的,竟然連一根頭髮都沒有。
唐青陽驚詫不已,最近求她生髮祕藥的不少,但是這一根頭髮都不長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夫人,冒昧的問一句,您這是生來就沒有頭髮,還是身體不好脫髮造成的?”唐青陽按着慣例詢問。
黃夫人一臉怒氣,手裏的帕子都要絞爛了:“既不是天生,也不是身子不好,而是昨夜被賊人刮下來的。”
“刮下來的?”唐青陽苦笑不得。
誰這麼大膽子,竟敢在大理寺卿夫人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