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東澤國使臣到了京都。
鍾離滿和禮部尚書在城門口迎接,百姓們亦在官兵的界限外圍觀。
鍾離滿雖然穿着華服,但身形消瘦,華服在他身上,就像是罩了一個大袍子。
來了!!
東澤國的車架緩緩駛入京都。
衆人齊刷刷的看去。
高頭大馬,英姿非凡,東澤國的二皇子司空墨羽帶着和善的笑容和衆人擺手示意。
三公主司空妙音亦騎在馬上,她高昂着頭,高貴而自信。
鍾離滿上前走了幾步,臉上帶着滿滿的笑意,先開口打招呼:“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司空墨羽跳下馬,微笑點頭:“久聞貴國繁榮昌盛,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本殿和妹妹來的路上,觀賞一路,大爲震撼吶。”
鍾離滿微微一笑:“能的二殿下如此讚譽,鍾離滿深感榮幸,希望這一次我們兩國能增進交流,共同發展。”
兩人客套着,一旁的司空妙音卻坐在馬上一動未動。
她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鍾離滿。
鍾離滿臉色發白,嘴脣略帶青紫,一看就是久病的樣子。
司空妙音雙手抱胸,語氣不善道:“聽聞貴國對我等使者非常重視,可如今看你這副模樣,本公主不得不懷疑你們的真心,呵呵……派一個病秧子來接待我們,這就是你們凌江國的待客之道?”
鍾離滿輕咳了幾聲,聲音雖然虛弱但卻透着堅定和威嚴:“公主遠道而來,本國自然重視,我這身子是老毛病了,絕無輕慢之意。”
司空妙音卻不依不饒,她冷笑道:“既如此,本公主也不說什麼了,本公主下馬有個習慣,需得有人給我當凳子踩着下才可以,你既然沒有輕慢的意思,那不如你就做一下凳子,以表誠意。”
鍾離滿臉色一變,原本慘白的臉,氣的微微發紅。
這司空妙音欺人太甚,如果他今日真的做了下馬的凳子,他們凌江國豈不是要承認矮他們東澤國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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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墨羽也覺得妹妹有些過分,但是他卻沒有阻止。
他冷眼看着鍾離滿的反應,想試探一下凌江國的底線在哪裏。
禮部尚書在一旁也是氣憤異常。
這東澤國也是太過分,竟然如此欺辱。
他給鍾離滿身旁的侍從朝暉使了個眼色。
朝暉明白,他上前一步:“我家殿下身子不便,還是讓我來吧。”
說罷,就要匍匐下身做凳子。
司空妙音卻不給朝暉這個機會,她一馬鞭打在了朝暉的腳下:“狗奴才,本公主和你主子友好交流,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人羣中議論紛紛。
“這東澤國的公主也太囂張了,讓我們的皇子給她做凳子,這不是欺負人嘛。”
“對,不能妥協……”
人羣中,鍾離睿和唐青陽也在看着。
鍾離睿雙拳緊握。
東澤國公主這是明晃晃的挑釁,他怎能讓自家失了顏面。
想罷,他手裏突然多了一枚銅錢。
雙指用力,將銅錢擲了出去。
銅錢速度極快,打在司空妙音的馬的前腿膝蓋處。
馬兒痛的嘶鳴一聲,前腿一曲,跪在了地上。
司空妙音被閃到馬下。
“妙音……”司空墨羽伸手去扶。
然而鍾離滿卻快了一步。
鍾離滿一把扶住了司空妙音的胳膊,兩人近在咫尺,從遠處看就像抱在了一起。
司空妙音雙臂用力,甩開了鍾離滿。
她雙手拍打着自己的衣服,就像是被什麼噁心的東西沾上似得。
鍾離滿一個趔趄,向前踉蹌了過去。
朝暉眼疾手快,扶住了鍾離滿。
“主子……”
鍾離滿臉色煞白,站都站不穩了。
他渾身微微顫抖:“公主,我好心扶你,你爲何要推倒我?”
司空妙音卻沒有體諒的意思,嘲諷道:“堂堂皇子卻弱不禁風,有什麼資格扶本公主。”
司空妙音摸了摸跌倒的馬,馬兒雖然已經站起來了,但是一條腿在微微打顫。
司空妙音瞬間明白,是有人偷襲了她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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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幹的,竟然敢偷襲本公主的馬?鍾離滿,你就是這樣重視本公主的?是想本公主摔死不成,還是你是想挑起兩國爭端?”
司空妙音心疼的摸了摸馬兒,這匹馬是她從小馬駒養起來的,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
鍾離滿深吸一口氣,強撐着身子,目光堅定的看着司空妙音:“公主殿下,衆目睽睽之下,如果我們想公主死,何必只偷襲一匹馬呢……”
“對……”朝暉替自己的主子鳴不平:“我們想讓你死,直接射殺你就可以了。”
司空妙音還想罵,司空墨羽阻止了她。
“妹妹,莫怪了好人,你的馬應該是勞累腿虛了而已,鍾離皇子扶了你,你該感謝才是。”
“二哥,你怎麼替他說話。”司空妙音不服。
司空墨羽給司空妙音使了個眼色。
凌江國有如此高手,他們竟然沒有一絲的警覺,可見那人武功好藏得深,如果妹妹再刁難下去,說不定真的會出手殺了她。
司空墨羽暗中思索。
本想刁難一下這個病弱的皇子,沒想道他身子雖弱,但卻如此難纏。
思索片刻後,司空墨羽道:“多謝殿下扶住了我的妹妹,不然的話,她就當衆出醜了。”
“臨來之際,父皇讓我們帶來我國的一些珍奇異寶,不知何時能面見陛下,將這些寶貝獻上。”
鍾離滿淺笑一下,彷彿剛才的摩擦根本不存在:“二皇子殿下舟車勞頓,先到行宮住下歇息,等後日,我國陛下設宴給殿下接風洗塵。”
司空墨羽微微點頭,笑道:“那咱們現在就去行宮吧,趕路月餘,我確實有些乏了。”
鍾離滿帶着兄妹二人去了行宮。
到了行宮,鍾離滿監管着行宮裏的人,把兄妹二人安置好才走。
等鍾離滿走後,司空妙音柳眉倒豎,滿臉都是不屑與惱怒。
“皇兄,這文康帝心眼子壞透了,竟然想要這個病秧子做本公主的駙馬,簡直荒謬。”
文康帝的皇宮裏有東澤國的探子,早就把文康帝的心思祕報給了司空兄妹。
司空墨羽倒是不太在意:“現在凌江國的皇室裏,除了文康帝,就剩下了這個鍾離滿了,文康帝不讓鍾離滿來,還能讓誰來。”
“文康帝總不能親自上陣吧,如果這樣,你不就要進宮當一個妃子了。”
“當然,你如果願意進宮當妃子,我也沒意見。”
“我進宮當妃子?”司空妙音拔高了聲音:“如果現在皇位上是鍾離睿的話,進宮當妃子,我也心甘情願,可惜,現在皇位上是這無能昏庸的文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