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竟有些心虛。
陸總跟溫總打了聲招呼後，對我說：“我去酒店門口等你。”
“……”經過昨晚的事，我不想跟溫敘言獨處，差點沒忍住伸手去拉陸總的衣袖。
溫敘言見我的視線一直在陸總身上，他一雙劍眉向一起湊了湊。
等陸總進入電梯，我不得不一個人面對溫敘言，“謝謝溫總的早餐。”
溫敘言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兩張畫展入場券，“這是初遇畫展的入場券。”
“謝謝溫總。”
從溫敘言口中得知溫初遇的一些情況後，我對她印象頗好。很高興能親自去看她的畫展，我接過溫敘言手中的門票，朝着電梯走去。
溫敘言那句邀請我一起去看初遇畫展的話，尚未出口，我已進入電梯，徒留他一個人落寞地站在酒店房間門前。
“陸總，我中午準備去看畫展。”
陸總讓我自己定行程，我提出去看畫展，他沒有任何意見。
陸總：“我去開車。”
溫敘言給我兩張畫展入場券。上車後，我把其中一張入場券交給陸總。
我指了指畫展的背面，“畫展在這裏舉行。”
入場券設計得十分漂亮，跟藝術品樣，陸總認真打量一番，導航去畫展。
在去看畫展的路上，瑪麗研究所從車窗外閃過，我迅速向後看去。
陸總注意到我的動作。
“我有一個影迷在瑪麗研究所工作。”
“你有影迷的聯繫方式嗎？”
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眼中閃過抹光彩，目光灼灼地看向陸總。
“我有他郵箱。他工作忙，空閒時間不多。給他發郵件，回覆時間不定。”
碰巧的話，幾個小時就有回覆，有時則要十天半個月。
“只要他能回覆就行。”
陸總已看出我想打探跟瑪麗研究所有關的事，提醒說：“他在入職前簽過保密協議。”
言外之意，影迷能回答的問題有限。
“我之前接到一個電話，我想跟他確定電話是否是從瑪麗研究所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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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應該不涉及機密。
“你把電話號碼發到我的手機上，我給他發郵件。”
“麻煩陸總了。”
我從包裏拿出手機，迅速把手機號發到陸總的手機上。
畫展是在市中心的藝術中心舉行。
停車場停放了許多車輛，來看畫展的不僅有藝術氣息濃重，打扮時尚前衛的人，也有西裝革履，穿着小禮裙或ol套裝的精英人士。
看得出來溫初遇在她的圈子裏很受歡迎。
我跟陸總按照指示牌，來到畫展的入口處，出示入場券。
檢票員掃碼後，有個穿着一套米白色寬鬆西裝的女孩子，出現在入口處。
女孩纖瘦，一頭烏黑如瀑布般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又直又長。
巴掌大的小臉白皙嬌俏，她只着淡妝，卻已分外惹眼。仔細看去，她的五官跟溫敘言有五六分相似。
她在門前環視一圈，來到檢票員身旁，兩人短暫交流過後，她順着檢票員的視線看向我和陸總的方向。
我注意到她的視線，回頭。
她衝着我笑了笑。
只一眼，我就確定她是溫初遇。
她跟我想象中的叛逆不羈的形象有很大出入。
在我的想象中，她穿衣風格大膽前衛，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頹靡氣息的女孩。
眼前的她幹練精緻，改變了我對年輕新潮的藝術家們的固有印象。
我想上前跟她打招呼，又不知道怎樣跟她介紹自己。
我回了她一個笑容後，進入展館。
展館分爲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溫初遇自己的作品，第二部分是她朋友們的作品。
我在網上看過溫初遇的作品。跟她以前的作品相比，這一次展出的作品有了很大的改變，有種像某位影星說的，將脫掉的衣服一件件都穿了起來的感覺。
熱烈奔放的畫風，轉變成眼波流轉時，撩而不自知。
每幅畫的裏的女性都有各自不同的魅力，栩栩如生。
溫初遇給她們注入靈魂，她們在溫初遇的畫筆下活了起來。
我以前陪父母一起看畫展時，父母被每幅畫的點評頭頭是道。我濫竽充數，走馬觀花。
第一次認真看畫展，時間過得飛快。
陸總見我神情專注，沒有打擾我。他有電話進來，去一旁的休息區接電話。
在我移動身體，準備觀賞下一幅畫時，沒有注意到身邊站着一個人，撞到對方，我給對方道歉。
“沒關係。”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微微一怔，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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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敘言正身前的畫。
我還未開口，溫初遇上前挽住溫敘言的胳膊，“我就跟朋友多說了兩句話，你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溫敘言：“你是名人，與我這麼親暱，會傳出緋聞。”
“我每年都要傳出許多緋聞，不差你這一個。”溫初遇沒有放開溫敘言，“骨科唉，想想都帶感。”
我：……
溫敘言似乎早已習慣溫初遇的說話方式，他表情未變。
溫初遇見他這般，很想翻白眼，說句“沒勁”。
未幾，她看了我一眼，“我親愛的哥哥，你不跟我介紹一下身邊這位漂亮的女士？”
“阮楨，我曾經的助理。”
曾經兩個字成功引起溫初遇的興趣，“是她炒了你？”
溫敘言：“嚴格意義上是的。”
“還有人能抵擋住你的魅力，把你炒掉！”
我：……
“你好，我是溫初遇。”
溫初遇鬆開溫敘言的胳膊，站到我和他之間，笑得一臉燦爛地對我伸出手，“託你的福，我哥第一次來看我的畫展。”
“……”溫初遇是溫敘言的妹妹，兩人關係不錯，他會來看她的畫展，是因爲他本就在畫展附近，跟我沒有關係，我剛要解釋。
“我哥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使勁收拾他。”
我出於禮貌說：“溫總很好。”
“那你爲什麼要炒掉他？”
是因爲溫敘言對我態度前後轉變巨大。這件事我無法跟別人說。
溫敘言拎住溫初遇後頸的衣服，“你的問題太多了。”
“哥，你鬆手！這裏是我的主場，那麼多人看着，你這樣，我以後沒辦法在圈裏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