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由不得你。”
“那也由不得你。”
莫莉與溫夫人針鋒相對。如果不是周圍不時有人經過，溫夫人已讓老劉將莫莉拖進車中，教訓一頓。
“你這麼多年一直單身，是忘不了林良？可惜啊，你與他解除婚約不到一個月，他就與林家那位結婚，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林家那丫頭和阿言談得來，不久以後就會訂婚。你如果參加他們的訂婚宴，會見到你的念念不忘的老情人。他們一家人熱熱鬧鬧，一個人形單影只，不知道你心裏是什麼滋味。”
溫夫人盡情戳着莫莉的傷口。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離開男人就不能活了。”
莫莉語氣平淡，絲毫沒有被溫夫人的話語影響。
溫夫人不甘心，“如果我告訴你，當年的事，林家那位也出了一份力呢？”
“你們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她參與其中，沒什麼可驚訝的。”莫莉嘲諷說：“你們相交多年，你背刺她，心裏就沒一點內疚？”
“也對，像你這樣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把她放在眼中。你與她不過是利益關係，隨時都可以將她捨棄。她跟你認識那麼多年，應該早已看清你的爲人。你在跟她翻臉前，你好好想想，你有多少把柄在她的手中。”
“我與她好着呢！不會有那一天。”
“是嘛！”
莫莉臉上的笑，格外刺眼。
溫夫人：“不管你有多少頭銜，名氣多大，你依舊是那個在我家借宿，吃穿用度都靠我家施捨的窮丫頭。”溫夫人輕撫懷中的貓，“你想把我踩在腳底下，下輩子投個好胎。”
說完，溫夫人升上車窗，車子緩緩啓動。
莫莉站在原地，等溫夫人的座駕消失在視線中，她看向我所在的位置，“出了吧。”
她已發現我的存在。
偷聽被抓包，我表情有些不自然，起身從綠化帶後出來。
“你好，我剛好路過。”
“你知道我跟溫敘言的關係？”
莫莉開門見山。
“坊間有傳言。”
“竟然會有流言傳出，她的手段也不怎麼樣呀！”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莫莉補充說：“也沒有扳不倒的人。”
“您這次來江州是爲了溫敘言嗎？”
莫莉的態度跟那晚上發生了巨大轉變，我激動又欣喜。
“我是爲了我自己。當年因爲某些原因，我出國後一直未曾回國。以至於一些早該解決的事情，拖到現在。”
“我在江州出生長大，對這裏十分熟悉，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聯繫我。”
“你是爲了他，想幫我？”
莫莉口中的他，指的是溫敘言。
我點了下頭，“他幫了我很多，我也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一些綿薄之力。”
莫莉淡淡一笑，她神態和溫敘言十分相似，我有一瞬間的恍然。
“我在江州的行程安排已安排妥當，暫時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莫莉沒有拒絕我，說明她有聯繫我的可能。
我高興地點了點頭，在我要離開前，莫莉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你們年輕人聽牆角的習慣該改一改了。”
“聽牆角”三個字，讓我臉色微微一紅，我再次跟她道歉，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一輛黑色邁巴赫出現在視線中。
我掃了眼車牌，它是林瀟的座駕。
“是林瀟。”
莫莉故人的女兒。
從剛才莫莉和溫夫人的言語交鋒中，我已知莫莉與林良和林母三人有感情糾葛。
莫莉：“你去把她叫過來。”
“哦。”
我剛走到車前，林瀟從車上下來，“阮助理，你怎麼在這裏？”
“我來聽莫莉女士的演講。”
林瀟已見到我和莫莉在一起，我沒有必要再撒謊遮掩。
“我也是來見她的。”林瀟出現在這裏，說明她已知曉莫莉的身份，“阮助理跟她很熟？”
“不熟。她讓你過去。”
“她知道我？”
林瀟驚訝中帶着幾分欣喜。
剛才溫夫人跟莫莉提過林瀟。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林瀟跟着我來到莫莉面前。
“你好，宋阿姨，我是……”
“請叫我莫莉。”
莫莉的話，透出一股疏離感。
“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林瀟跟粉絲見到偶像一般，“我也是從藥科大學畢業的。我看過你的資料，十分崇拜。”
“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只對我表達崇拜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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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話語直白，林瀟也不再藏着掖着，“我想跟你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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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家制藥廠的？”莫莉明知故問。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
“我們公司是老牌護膚品公司。”
“抱歉，跟我專業不對口。”
“生物製藥和護膚品相通，你善於研究，你研製的護膚品保溼抗皺效果有目共睹。”
“市面上有售賣我研製的護膚品？”
“有啊，它就是……”就是良禾日化迄今爲止賣了五億瓶的面霜！
良禾日化對外宣稱它是林良研製，林瀟差點脫口而出時，及時打住。
“我對研究護膚品沒有興趣。”
在兩人交談時，我仔細打量莫莉的皮膚。
莫莉雖已年過五十，但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
她皮膚白皙細膩，沒有斑點，哪怕是最能暴露年齡的頸部，也十分緊緻。
她保養有道。
以她的名氣和此時的狀態，只要護膚品掛上她的名字，她就是最好的代言人，產品可以賣爆。
“你還有一段時間離開江州，在此期間，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林瀟遞出名片。
莫莉沒接，“你邀請我去公司，徵得你父母同意了？”
“他們支持我的任何決定。”
莫莉接過名片，看了眼，放進包中。
林瀟暗鬆口氣。
“你們兩個都回吧。我很忙，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
林瀟聞言剛升起的希望破滅，她剛要開口，被莫莉擡手打斷。
“我不喜歡做的事，你說再多廢話也沒用。如果我決定去良禾，會聯繫你。”
莫莉說完，提步離開。
林瀟想要跟上去，又怕引起她的反感，她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莫莉走遠，小聲嘀咕，“爸爸說她是個溫順的人。”
今日一見，爲什麼會跟想象中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