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庭月,陷在悲傷情緒中無法自拔。
爸爸媽媽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裏換了人,他們對着沈宴秋噓寒問暖,真切關心,而自己卻要獨自面對沈家這一窩豺狼虎豹。
正傷心着,身後傳來沈宴稹的聲音:“宴秋,怎麼還站在這呢?”
“我願意,你管得着嗎?”祝庭月想着沈宴秋的囑咐,對沈宴稹相當不客氣。
沈宴稹一臉茫然地看着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竟然莫名其妙就遭到了一頓怒懟。
他原本懷着一片好意,想要幫助她解決問題,卻未曾料到這份好心竟會被如此無情地踐踏和誤解,簡直就是把他的真心當作了一文不值的驢肝肺!
於是,他轉身便要離開,留下那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獨自繼續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還是管家李叔給了臺階:“少爺,夜裏涼,還是進去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自己也不能把人全部得罪了,祝庭月輕輕“嗯”了一聲,往回走。
冷冷清清的會客廳只有傭人在打掃,祝庭月茫然地站着,不知道何去何從。
沈宴秋的房間在哪,也沒有人告訴她。要是她自己一間一間找過去,動靜會不會太大了些?但是,她也不知道他房間有什麼特徵啊?該死的沈宴秋,留個這麼大的難題給她!
她嘴裏不停地嘟囔着,滿心都是對當前狀況的不滿和埋怨:“這可怎麼辦才好啊?怎麼會這樣呢?真是倒黴透頂了!”
然而,儘管嘴上一直唸叨個不停,但她的大腦卻並沒有閒着,而是飛速地轉動起來,絞盡腦汁地思索着應對之策。
就在她幾乎要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她的腦海——竟然真的被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這個想法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瞬間照亮了前方迷茫的道路,給她帶來了希望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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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身邊的一個傭人,說:“麻煩你幫我接杯水送到我房間,謝謝!”
被指着的人低着頭答應,快速接水送到一樓的某個房間,祝庭月跟在後面就進去了。
一進到房間,祝庭月就嫌棄地皺眉:沈宴秋的地位真不怎麼樣?外界都在傳他回來是要繼承沈家公司的,可是誰家繼承人住這麼破爛的房間?
一間三四十平的臥室裏只有一張牀,一個衣櫃,牆角有張書桌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啥都沒有!出租屋都比這條件好吧?
她走向浴室,更是嫌棄得不行。
這巴掌大的地方,沈宴秋是怎麼住下去的?沈宴秋能忍,現在她可忍不了!
走出門去,向打掃衛生的人問明瞭沈映初的位置,她氣都不喘,就敲了門。
“找我有事?”沈父的語氣不明,但是絕不是喜歡。
“我要換房間!”祝庭月直截了當。
“現在這個房間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什麼?沈宴秋自己選的?他是自虐狂嗎?這個老破小,有什麼可住的?
“我現在要重新選!”理不直氣也壯,祝庭月絲毫不心虛。
“隨你,你自己看中哪間就住哪間。”
“好。”
祝庭月連門都沒進,就達成所願,心裏一時得意,也沒下樓,直接推開二樓的一個房間就進去了。
裏面的人沒想到有人不敲門就直接進,外面的人沒想到裏面有人,兩人同時震驚,看着對方的眼神都帶着怒氣。
“沈宴秋,進來爲什麼不敲門?不,你來我房間幹什麼?”
“我想來就來,關你什麼事!”
祝庭月本想出去的,聽他這麼說,反而不走了,說的話也是理所當然,“對了,我就挑中這一間了,你趕快搬走吧!”
她自顧自坐下了,絲毫不理會沈宴稹龜裂的表情。
“你什麼意思?讓誰走呢?你睜大雙眼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讓誰走呢?”
在樓下被懟就已經大度的不跟他計較了,現在居然變本加厲,讓自己出去?沈宴秋腦子壞了吧?
“管它是誰的,現在是我的了!聽不懂人話嗎?”
祝庭月眼睛眯着,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
“你……你給我滾出去。”
“不滾,要滾也是你滾!你爸說了,我想住哪間就住哪間,不信自己去問!”
她可是有雞毛令箭的,絕不是無的放矢。
“好好好,沈宴秋,你給我等着。”
沈宴稹被她氣得臉通紅,說也說不過,走上前來拉她,一下,沒拉動,祝庭月穩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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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秋一米八七,沈宴稹也不比他矮,兩人都是經常健身,力氣應該也差不多啊!
他不信邪,又用力拉了一下,這下還是沒動。別說他了,就是祝庭月也不相信,沈宴秋力氣這麼大?就連沈宴稹都拉不動他?不能吧?
兩次沒拉動,沈宴稹自覺丟了臉,不看她,冷臉說道:“滾出去!”名字也不叫了。
“哼!就不滾!”
兩人僵持不下,沈父聽到動靜過來了。
“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
兩人互看一眼,誰都沒說話。
爲了一間房吵架,說出去丟人,沈宴稹不想說。
祝庭月覺得自己有理,不必說。
沈父耐心有限,看了“沈宴秋”一眼,問沈宴稹:“宴稹,你來說。”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宴秋想住這間房,我問問原因。”
他想大事化小,祝庭月可不同意。立馬就嚷嚷:“是您說我可以隨便選的,我就喜歡這間,他讓我滾。”
“我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你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被我橫插進來一腳。但是你以爲是我想當私生子的嗎?我不想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嗎?你知道被人叫野種的滋味嗎?”
“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這個破地方,我才不願意來呢!我就是去大街上討飯,也不願意吃你們沈家一口嗟來之食!”
“夠了!”沈父被他的話說得直喘粗氣,胸膛起伏不定。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對他不好嗎?以前讓他受苦,現在讓他受委屈了!
“你受什麼委屈了?誰說你不受待見了?”
“是,你們沒說,可是你們不說比說了還讓人難受。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你感受過嗎?你當初怎麼說的?現在讓我在這受人家冷眼,我不要在這了,我要回自己家去。”
祝庭月大部分都是瞎說的,她不知道沈宴秋和沈映初怎麼相處的,爲了不露出破綻,將事情鬧大是一個好辦法,這樣就沒有人在意她和沈宴秋的差別了。後面幾句話說着說着,也想起了爸媽,帶了真情實感。
“胡鬧,你回哪去?這就是你的家!”沈父怒視她,一個晚上生了兩次氣,還都是和沈宴秋,再繼續讓他鬧下去,自己年紀大了,心臟真受不了。
沈宴稹拉了拉父親的手臂,讓他別生氣,自己也鬆了口:“你別讓爸生氣,想住這就住吧,我去別的房間。”
他收拾東西就要走,祝庭月也不是真想住,單純心裏有氣,拿他撒氣來了。
看他動真格的,連忙道:“你不用收拾,給我住,我還不想住呢!什麼二手房?還給我住!哼!”
她扭頭就走,站在原地的父子二人被她氣得肝顫,沈父指着她的手又顫巍巍放下了。無奈嘆了一口氣,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