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回到祝家,祝媽媽已經在等着了,看他走進來,忙笑着走上去,問他:“月月今天工作怎麼樣?開不開心呀?累不累呀?”
一連串的關懷消除沈宴秋一身的疲憊,原來家是港灣,真的沒有說錯。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對着祝媽媽輕聲細語:“我還可以的,今天的工作很輕鬆。您放心吧,不用爲我擔心。”
祝媽媽聽他這樣說,放了心,拉着他走到餐桌邊:“快過來吃飯吧,今天全部都是你愛吃的菜。”
祝爸爸也從樓上下來了,笑容滿面地看着女兒:“月月,今天沒累着吧?要我說,還是回自己家公司吧,你看,在公司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絕不會讓你累着的。”
沈宴秋明白他的好意,但還是拒絕了:“我一點都不累,就讓我試試吧!”
“好好好,都依你!”祝明川面對女兒的要求,全部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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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忠心耿耿的老臣子,面對年輕帝王的有理的、無理的要求,都說不出一個“不”字。
即使自己家裏有公司,但女兒要求外面上班,雖然心裏不捨,他也還是答應了。
這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吃着飯,另一邊,祝庭月卻在冰冷的氣氛中機械的吃菜。
沈家的幾個人貫徹着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偌大的房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祝庭月覺得:雖然大家都在一個房子裏住着,但這樣的相處模式完全不像一家人。哪怕是合租,氣氛也比這融洽吧!
幾人吃完各自回到房間,全程沒有一句話。
祝庭月開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那只小貓。
對了,還有自己最好的朋友姜晚筠!自從那晚宴會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她。
手機在沈宴秋手裏,也不知道兩人有沒有聯繫,沈宴秋又會怎樣應對?她要是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很同情自己,不,也許她會嘲笑自己,好朋友的德行自己還是一清二楚的。
果然好事不經唸叨。
第二天祝庭月還沒睡醒,就接到了沈宴秋打來的電話。
他急切的聲音從那頭傳來:“祝庭月,快點快點,你那個叫姜晚筠的朋友給你打電話了,怎麼辦呀?怎麼辦呀?要不要接呀?我要怎麼說呀?他會不會戳破我呀?他會不會看出來呀?”
祝庭月瞬間清醒了,姜晚筠確實瞭解自己,就像自己瞭解她一樣,只要沈宴秋一開口,指定會被她看穿。
於是她先安慰沈宴秋:“你彆着急,先掛斷她的電話,給她發文字過去,問問他有什麼事。”
沈宴秋按照她的吩咐去做,過一會兒給她回過來一個電話說,姜晚筠生病了,正在醫院呢,問她要不要過去。
祝庭月一聽就着急了,怎麼會生病呢?怪不得這幾天沒有聯繫自己,肯定要去看一看的,只是自己去還不行,還得把沈宴秋帶着,於是兩人約好在醫院門口見面。
祝庭月翻身就從牀上爬起來,快速洗漱之後,就飛奔出家門往醫院而去。
沈宴秋即使心裏着急,但還是按照祝庭月的要求,認真搭配衣服,然後讓助理畫了簡單的妝才出門。
到了醫院門口,兩人匯合,就往病房走去。
祝庭月的聲音很着急,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姜晚筠怎麼說的。
沈宴秋把手機拿給她看,兩人在病房外,商量了一通才走進去。
姜晚筠正躺在牀上,看見有人進來了。是祝庭月,她居然還帶着那個小白臉?哦,是已經分手的小白臉。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礙於人就在面前,不好直接詢問,只用眼神示意“祝庭月”。
沈宴秋看不懂她的眼神,下意識的去看祝庭月。
祝庭月站在他身後,握住他的手,示意他開口。
沈宴秋接收到命令,說出祝庭月教他的話:“你怎麼樣了?好一點沒有?”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祝庭月,但姜晚筠就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把祝庭月看了又看,連她身後的小白臉也不放過。
沈宴秋和祝庭月緊張極了,生怕她看出來什麼。
還好,姜晚筠很快收回了視線,緩緩答道:“沒什麼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媽她那個性子,沒事兒也非得說成有事兒。你看看我,臉色紅潤健康,哪像生病的樣子?倒是你,今天畫的妝這麼清淡?改性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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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起化妝的問題,祝庭月也沒有跟他講過這個問題啊,怎麼回答?沈宴秋又想回頭看祝庭月了。
但祝庭月把他的手握得緊緊的,示意他不要回頭,這個時候回頭不就露餡了嗎?
他飛快地轉動腦筋,半晌才說:“我最近喜歡清淡的妝容。”
姜晚筠突然笑了:“你喜歡清淡的?不會是有人說喜歡清淡的你吧!怎麼?你別的小白臉不願意了?”
當事人還在場呢,她就說出這樣的話,祝庭月想死的心都有了。狐朋狗友這個詞用來形容她,真是沒說錯!
幾乎是她的話一落地,沈宴秋就把頭轉過來看向祝庭月,眼神詢問:你除了我還有別的小白臉?
祝庭月內心叫苦,臉上不動聲色。要知道,此時自己才是那個小白臉,問題應該讓他這個“祝婷月”來回答。
姜晚筠看着他們兩個在自己面前打起眉眼官司,祝庭月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於是又添了一把火。
“你不是說,最近喜歡上了那個身高腿長活兒好的小白臉嗎?怎麼不見你帶他來呀?”
如果眼神能噴火的話,那麼姜晚筠身上此時一定會燃燒起熊熊大火。
這是什麼朋友啊?祝庭月內心崩潰,看看她說的話,這些虎狼之詞,適合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宣之於口嗎?
祝庭月在沈宴秋的審視下,逃避這個問題,眼神閃躲。
自己是說過這句話,她承認。但這是早八百年前說過的了,說這句話時,她還不認識沈宴秋呢!
姜晚筠今天是發了什麼瘋?怎麼把這些陳詞濫調的事兒都拿出來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