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拘押

發佈時間: 2025-04-17 09: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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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酒樓的飯菜送進府,秦姝與幾人一起用了飯。

府中無婢僕,到處又髒又亂。

李佑林回了他自己在錦州城的住處,劉嬤嬤和春嬤嬤則陪着秦姝,乾脆在前院內室歇下。

將明日需要處理的事在心裏迅速捋過一遍後,秦姝也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秦姝剛剛起身洗漱過,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她連忙走出去一看,只見常管事帶着幾個莊子上的管事和婆子,正在院中說說笑笑。

看到秦姝走出來,齊刷刷上前見禮,“見過大小姐。”

秦姝驚喜道:“常管事?各位管事,你們怎麼?”

常管事道:“外面馬車上,是今年莊子上的收成,幾位管事都送過來了。”

秦姝大喜過望,出了門一看,整條街上排了長長一溜馬車,一眼望不到頭。

每輛馬車上堆得滿滿當當,有糧食、菜蔬、木炭,還有各種肉類、活禽和山貨。

這些東西的到來,對秦府來說,當真算得上及時雨了!

常管事又回道:“小姐前段時間將府中婢僕都遣散了,府中無可用人手,小人便將莊子上的丫頭婆子帶了一些過來,好歹先將就用着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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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指了指後面,“後頭還有幾車新打來的冰墩子,想來這段時日,大廚房的冰都化得差不多。正好今日趁着人手多,清理清理,將東西入庫吧。”

秦姝連忙朝常管事福了福,“多謝各位管事。姝兒這就讓人去訂酒菜,今日請各位管事好好喝一杯。”

常管事招呼着人,將馬車順着東、西兩府之間的巷道,拉到後廚去卸貨。

秦姝站在東府西南小角門外,眼尖地看到西府的小角門被人悄悄打開一條縫,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正貼在門縫向外張望。

她哼了一聲,故意說道:“常管事,往年莊子上送的節禮,孃親都會往族裏和城裏的濟善堂各送一份。今年一事不煩二主,就勞煩常管事代爲跑一趟吧。”

常管事連忙大聲應下,“行,等收拾齊整了,小人就把份例分出來,給這兩處送去。”

西府小角門“啪”的一聲被人打開,劉迎花趾高氣昂站在門口,大聲說道:“常管事,這莊子上送來的東西,也有咱們西府一份吧?前段時日可是過戶到我們家老爺名下好幾座莊子呢?”

常管事笑道:“好叫二太太知曉,這些收成,都是大太太陪嫁莊子上的。西府莊子上的收成,因不在小人職責範圍內,不好插手管,得二太太自己派人過去問問怎麼回事。”

這邊還沒說完話,就聽到西府大門處,有人高聲喝道:“此處,可是秦景昌府上?”

劉迎花臉上閃過一抹懼色,連聲回道:“是是是,這就來了!”

秦景昌被抓進府衙,府裏婢僕都在躲懶。

劉迎花一溜小跑過去開了門,門不等打開,一隊衙役就衝了進來。

領頭的大聲問道:“哪個是秦安泰?”

劉迎花心裏一陣突突跳,忙陪着笑臉問道:“官爺,請問,找我兒何事?”

那領頭的官兵將手中鎖鏈一抖,道:“有告秦安泰,在繼父母熱孝守靈期間與侍女行銀歡之事,按律當拘!”

劉迎花瞬間傻了眼。

等官兵將慌亂到四處亂躲的秦安泰戴上枷,用鐵鎖捆了往外走時,劉迎花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哭着撲了上去,“官爺,官爺,這裏面只怕有什麼誤會。我兒,我兒……”

那官兵見她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心有不忍說道:“人家苦主爹孃都上堂了,那女子原是東府秦大太太院中二等丫頭晴月不是?”

劉迎花嚎哭的聲音頓時一滯:晴月?

她怔怔問道:“可是,晴月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領頭的大哥一愣:嗯?這兒居然有個知情者?

那大哥大手一揮,道:“看來這案子她也有一份,把她也枷了,一起帶走!”

劉迎花頓時嚇壞了,一通大哭大叫,“不能抓我,爲何要抓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已經晚了。

秦安文聽到動靜,從後院跑過來時,官兵已經推推搡搡押着劉迎花和秦安泰出了府門。

今年尚不足十歲的秦安文面對這一變故,不知該如何是好。

以往爹孃不在府裏的時候,他還可以去大伯家。

可是如今大伯和大伯母也不在了,大哥說大姐姐害得爹爹進了大牢,是他們家的仇人。

既然是仇人,大概也不會管這些閒事。

秦安文茫然站在街頭,呆立片刻,迅速跑回府,將府門緊緊關上。

府裏下人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片刻之後,突然哄的一下全部散開。

秦安文看着有人跑去了後院,拿了一沓厚厚的紙出來。

然後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張紙,又在府中房裏、院裏亂翻亂搶一番,每人抱着一只包袱,打開大門逃之夭夭。

秦安文知道他們找到了各自的賣身契。

也知道他們將自己府裏僅剩的值錢的東西都搶走了。

可是爹爹在牢裏,大哥逃命去了,孃親和二哥又被官差帶走。

府裏只剩他一個主子,如今他尚年幼,不敢反抗,唯恐那些下人對他大打出手……

明明昨日之前,他還是被捧在手心裏的小少爺。

過着錦衣玉食、安然無憂的生活。

唯一的煩惱就是孃親每天都會逼他喝牛乳。

因爲牛乳太羶,他不喜歡喝。

不過一日夜之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這個問題,劉迎花也同樣不懂。

她和秦安泰被押進刺史府府衙,直接上了大堂。

大堂上跪着一對衣衫襤褸的男女,還有一晚沒見、彷彿老了十歲還多的夫君秦景昌。

一看到秦景昌那亂蓬蓬的頭髮和灰敗的臉色,劉迎花心如刀絞,眼淚立刻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一下子撲過去,哭着大聲喊道:“老爺……”

“啪!”的一聲驚堂木響,兩旁的衙役“咄咄咄”杵着殺威棒。

嚇得劉迎花趕緊跪好了。

堂上坐的是他們的親家程袤,旁席上坐着昨日剛剛到錦州城的紀瑋。

堂下除了筆錄官,還有秦氏族中的一位族老。

程袤等堂下安靜下來才問道:“秦安泰,有人告你繼父母新喪守靈時,在靈堂之上行銀歡事,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