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開業宣傳

發佈時間: 2025-04-17 09:5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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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開業前三天,是一年一度的踏青節。

經過一整個冬天的枯燥和無聊,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季節,讓整座城都變得生動活潑了許多。

這一天,年輕的男男女女都會走出家門,劃舟、放紙鳶、遊玩、踏青。

錦月湖畔兩岸碧草青青、楊柳如煙,岸堤北側是衣袂飄飄、輕紗曼舞的女子;南岸則是長衫冠帶、風流倜儻、吟詩作賦的年輕男子。

女子們難得出門不需要戴帷帽,幼嫩的小臉迎着春風,心情像天上的紙鳶一樣自在飛揚。

當然也有愛美的女孩兒,因爲臉上冒出的痘痘和斑點,寧死也不肯將輕紗從臉上摘下來。

秦姝帶着府裏十幾位婢女,拿着她帶着人連夜做好的胭脂膏子,在錦月湖北岸擺了長長一溜小攤。

與周邊其他小攤不同,她的小攤後面,還搭着一個大大的舞臺,舞臺上從留仙樓花大價錢請來的舞樂技正在載歌載舞。

小攤旁邊豎着一個大大的“廣告牌”,上面寫着秦氏胭脂鋪子新出品的水粉乳膏專治各種皮膚問題。

秦府的婢女們每人拿着一盒膏子,聲稱本店所有的產品,今日全部免費試用。

在秦姝擺的小攤盡頭,還搭着一個大大的帳篷。

裏面有桌有椅,還有各色奇奇怪怪、從未見過的小點心。

這個小攤很快吸引了幾個愛美的女子前來圍觀。

畢竟一般的胭脂鋪子,都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做出來的牌子,才能留得住老顧客。

像今日這般做宣傳的新店,還是第一次見。

秦姝正微笑着跟旁邊已經觀望許久的小姑娘介紹她的產品,“姑娘不妨進帳子裏試試,若沒有效果,當即賠付五兩銀子。”

五兩?

抵得上她一個月的月例了。

旁邊的小姑娘也有些心動,“當真立刻就有效?無效就賠銀子嗎?”

秦姝微微地笑,“開店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二字。”

小姑娘咬了咬脣,率先往帳篷裏走。

進了帳子,摘下面紗,露出小姑娘臉上星星點點的小疙瘩。

青柳替她圍了兜子,用帕子攏了頭髮,用熱帕子淨過臉後,將秦姝做好的膏子均勻地塗在小姑娘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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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將一杯熱奶茶放在她手中,道:“姑娘嚐嚐這茶,可還喜歡?這是我們小姐親手做的。”

小姑娘將信將疑接過奶茶,放在鼻下聞了聞,甜膩膩的味道里還帶着些許奶香味。

不像她平日裏喝的腥味極重的羊奶。

她試着嚐了小小一口,眼睛頓時噌的一下亮了,大呼小叫道:“嗯,好好喝!”

喊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臉頓時一下子紅了。

秦姝笑道:“姑娘喜歡就好。我在北四街開了胭脂鋪子,只要進店的顧客,都可以免費喝。”

小姑娘越喝越覺得好喝,喝完之後齒頰留香、意猶未盡,連忙笑道:“姑娘鋪子哪天開張?等姑娘鋪子開張,我一定邀姐妹們都去捧場。”

秦姝微笑着道了謝,言明三日後開張。

又有小姑娘好奇地走了進來。

青梅帶着其他的婢女,如法炮製,爲小姑娘塗上膏子,遞上奶茶。

很快帳篷裏就人滿爲患。

第一個做完臉的小姑娘被青柳帶過去洗了臉。

洗完臉後,小姑娘摸着自己光滑的臉,失聲驚叫起來,“天哪,這是我嗎?我的臉……”

所有人同時轉頭看過去。

小姑娘激動的淚水都流了下來,站在原地又蹦又跳,“上面的痘竟然全都消了!真得不見了!”

女孩們都愛美。

可在最愛美的年紀,偏偏臉上要冒出一個個惱人的小疙瘩,冒白頭、化膿,還要留下一個個小黑點。

若是把膿包擠掉,又會留下又紅又深的坑。

那簡直就是每個女孩子最深最可怕的噩夢!

帳子裏都是女孩子,少了許多顧忌。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除了要求做臉,還在交換着各種口味奶茶和點心的口感。

第一個女孩子出去之後,消息很快瘋傳開來。

不過一會兒,岸堤上八成多的女子都被吸引了過來。

秦姝的小攤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舞臺上表演的歌舞都無人欣賞,連舞技和樂技都跑進帳子看熱鬧去了。

帳子裏排不上號的女子,在外面小攤上挑選自己喜歡的胭脂。

不到兩個時辰,秦姝帶來的胭脂膏子被哄搶一空。

秦姝趁機將提前做好的開業當天的邀請帖拿了出來,“這是本店開業當日的邀請帖,凡是拿着這張帖子來店裏的貴客,開業當日所有產品一律半價銷售。只限女子進店哦。”

近百張邀請帖被一搶而空。

湖北岸的“盛況”,讓湖南岸打算藉此機會“大展身手”的年輕男子看得目瞪口呆,紛紛打聽對岸發生了何事。

有好事的遊舫主打聽了,將事情原委告訴了南岸的人。

程宗浩也在這些人當中。

只是如今的他早已不復往日榮光。

他爹程袤,半月前被貶謫至季陽關一個不足三百戶的邊關小縣做縣令。

算算日子,如今只怕還在半道上。

大哥進京打探消息,在京中蹉跎一月一無所獲。

最後還是魏太師讓人送給他一只錦盒,錦盒裏放着一張顏色發白、質地脆弱到一碰就碎、面額萬兩的假銀票。

一家人圍着那張假銀票,研究探討了一晚上,沒明白魏太師此舉到底是何意。

難道魏太師在暗諷程袤品行不端、做事不力?

還是說他是紙糊的老虎,一碰即碎?

後來程夫人小心翼翼說了一句,“這個,是不是咱們送過去的那張銀票?”

程袤當即否定,“銀票剛剛送去才幾日,與這張能一樣嗎?”

眼前的銀票,像是存放了數千年之久的舊物,可那些銀票卻看起來都很新。

怎麼可能是同一張?

話雖如此說,程袤心裏還是有了疑影。

如今,剩下的銀票已經還回去了,秦景昌又觸壁自盡,小秦氏已經送出府。

就算小秦氏沒有送出府,她也未必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想求證,根本無處求證。

難道要他們跑去秦府,質問秦家大小姐,秦寶怡替嫁入程府帶進來的銀票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