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漏洞百出的謊言

發佈時間: 2025-04-17 10: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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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露在面紗外的雙目猩紅,怒視着阜瑥,眼淚將面紗打溼後沾在臉上。

阜瑥站在高臺之上,居高臨下漠然看着戚氏,冷冷說道:“戚姨娘,這裏是阜家祠堂,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來人,將她送回清韻閣。”

“我不要回去!阜瑥,你還我璟兒來,還我璟兒來!”

戚氏掙扎着,猙獰着臉怒聲吼道:“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璟兒是你的親弟弟!你把我的璟兒弄到哪裏去了?你把你弟弟弄到哪裏去了?!”

阜瑥微微擡眸,冷冷說道:“你,是在質疑本家主?”

戚氏驀地一怔,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懼色。

阜瑥接着說道:“將她送回清韻閣,順便,去告知父親,讓他管好這個婦人,不要試圖挑戰本家主的權威。否則,本家主不介意,替他好好管教管教!”

戚氏猩紅的雙目突然對準了秦姝,神情癲狂道:“她就是你說得,那個性情溫軟好擺佈的女子?是你用來爭取家主之位的籌碼?”

護衛大驚失色,趕緊去捂戚氏的嘴,被戚氏用力擺脫。

她獰笑着對秦姝喊道:“你可知,你身邊這個人,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是個心狠手辣的殺手!他只是在利用你,他根本就沒有心!”

阜瑥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

秦姝輕笑一聲,輕輕掙脫阜瑥的手,慢慢走到戚氏身前。

戚氏眼中剛剛露出得意之色,就聽秦姝輕聲說道:“你錯了。”

戚氏一怔,“什麼錯了?”

秦姝嘆息一聲,“一個性情溫軟好擺佈的女子,如何能做爲爭取家主之位的籌碼?”

“他想利用我,也只會因爲我擁有的,是他想要的。”

她無視戚氏震驚的臉色,繼續說道:“你看你,你都不知道阜瑥爲何要我,也不知我手裏有什麼值得阜瑥欺哄我的籌碼,就跳出來挑撥離間。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言,如何能騙得了人?”

戚氏驚呆,“你,你……”

秦姝回頭看看阜瑥,笑道:“他是不是好人,我早就知道。老實說,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跟阜瑥,從來就不是情深幾許,說是‘同流合污’亦不爲過。”

“你呀,實在太天真了,以爲這天下的男子,以情相許便是良人。殊不知這世間,最不值錢的就是情;最易生變的,也是情。能讓兩人‘情比金堅、生死不渝’的,只有密不可分的利益。”

她伸手搭在戚氏肩頭,輕輕拍了拍,“回去睡不着的時候,好好想想我說的這些話。”

說完輕輕擺了擺手。

兩護衛朝秦姝低頭行禮,押着不甘不願的戚氏離開。

阜瑥慢慢走過來,從背後將秦姝擁入懷中。

秦姝臉上笑容不變,聲音卻清冷如冰,“是你從固山莊子離開那次?”

阜瑥心下忐忑,低低“嗯”了一聲。

秦姝又問,“那次追殺你的人,是阜璟?”

阜瑥不奇怪秦姝會知道,“是。”

“他呢?”秦姝側側頭,斜睨着阜瑥,“你把他給殺了?”

阜瑥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嗤,“沒有。”

但與死人也沒什麼區別。

秦姝幽幽嘆了口氣,道:“所以,從那時你就知道我的祕密,是嗎?”

阜瑥沒有說話。

那就相當於默認了。

秦姝問道:“你不好奇嗎?”

阜瑥輕輕嘆了口氣,反問道:“好奇?”

過了一會兒,他才鬆開秦姝,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阜家宗祠後面有條暗巷。

直到暗巷盡頭,阜瑥從秦姝手腕上取下那只手鐲,不知怎麼拆解組裝,手鐲就變成了一把鑰匙。

鑰匙入鎖眼,阜瑥在其中一塊石頭上用力按了下去。

只聽到轟隆隆一聲響,石門緩緩滑開。

阜瑥取下鑰匙,握住秦姝的手,帶着她進了門。

石門在兩人身後緩緩關閉。

阜瑥取下石壁上一支松油火把,點燃後帶着秦姝在石巷中轉來轉去,又用鑰匙開了幾道石門,沿着一道石階一直往下。

感覺彷彿走了幾千級石階,空氣中依稀傳來水滴落在空曠山洞中的“嘀嗒”聲。

還有鐵鏈被拖動的聲音。

石階盡頭,視野豁然開朗。

阜瑥將手環重新套在秦姝手上,左手執火把,右手捂住了秦姝的眼睛。

眼前光線一黑,聽力便顯得格外敏銳。

秦姝聽到前方有類似野獸粗重的呼吸。

阜瑥帶着她停了下來,將火把插在石壁的燈座上。然後握住她的左手,伸出去輕輕落在一個毛絨絨的物體上。

秦姝心裏怦怦一陣亂跳。

然而掌下的皮毛柔軟、細密、手感極佳,彷彿她幼時,父親曾給她帶回來的那只小兔。

秦姝忍不住笑了笑,反覆撫摸着問道:“這是什麼?”

話音一落,阜瑥鬆開了捂着她眼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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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在短暫的昏暗之後,一頭眼睛如同銅鈴、腦袋如同大鐘的巨大猛獸出現在秦姝身前不足二尺處。

秦姝狠狠吃了一嚇,迅速收回手,不顧一切返身抱住阜瑥,驚聲叫道:“阿瑥!”

那頭猛獸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拖動着成人腰粗的鏈子,慢慢站起身來。

如同一座小山一樣,高高站在秦姝面前,然後微微低下頭,碗口大的鼻孔在秦姝身上嗅了嗅,呼地朝她噴出一股鼻息。

阜瑥低低笑道:“姝兒,它很喜歡你。”

可秦姝已經被嚇得連呼吸都忘了。

阜瑥攬住她的腰,輕飄飄退後十幾丈。

直到那頭猛獸無聊地晃了晃腦袋,重新趴回原地,阜瑥才附到秦姝耳邊輕聲問道:“方才你摸到它的時候,好奇嗎?”

當然好奇。

她很想知道,是什麼東西,有這樣柔軟的皮毛。

甚至在腦海中想象出數種憨態可掬、活潑可愛的小動物的樣子。

阜瑥繼續問道:“怕不怕?”

秦姝連連點頭,輕輕吁了口氣。

阜瑥輕笑一聲道:“那是因爲你沒見過,它發動攻擊時那恐怖的樣子。否則你會覺得,像這般安靜的它,還是很可愛的。”

他輕輕啄了啄秦姝的臉頰,低聲說道:“所以人在面對未知的事物時,難免都會有好奇心。”

“但好奇也要有個限度,若因好奇就想盡辦法去探查、用盡手段去掠奪,最終結果,或許會爲好奇心所累而死於非命。”

“這是祖父,自幼便教給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