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t-title“>第317章假傳聖旨?
朝廷信使抵達威州時,已是五天後。
剛接到消息時,田疇嚇得兩腿一軟,還以爲京城又出了啥亂子,居然動用戰時信使。
結果回到司農司一看,竟是讓他陪信使去廖府走一遭,看看廖夫人在不在府裏。
這啥意思?
烽火戲諸侯啊?
可事情無關大小,聖旨就是聖旨。
不管心裏怎麼想,田疇不敢有誤,連忙換上官服,帶着信使,騎馬去了廖華裳府上。
在路上,田疇一邊騎馬一邊嘀咕,“這誰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不知道牧場事務繁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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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非要本官來看看廖夫人在不在府裏。”
“咋滴,這是讓人家走個親戚串個門,還得千里迢迢跟你們告個假唄?”
臉上笑眯眯問道:“敢問信使,不知皇上突然派信使前來,有何旨意?”
信使神情略顯倨傲,遙遙朝南拱手一禮,“自然是有要事。皇上密旨,田大人還是莫要問了吧?”
密旨?
田疇心裏悄悄啐了一口:真要是密旨,那不應該直接悄悄進廖府?
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來找他?
搞得好像要用他騙開廖夫人的府門一樣。
想到這裏,田疇心裏頓時一個激靈:
還別說,這事兒着實不對勁。
說不定還真是把他喚過來騙人的。
廖夫人之前說過,她在府中爲時老守孝,要守滿一月。
任何人不得打擾。
這信使,莫非是想看看,廖夫人到底有沒有老老實實在府裏守孝?
堂堂一國之君,會好奇廖夫人在不在家?
田疇忽的出了一身冷汗:不對!
太不對勁了!
這應該不是皇上的意思。
或者說,假如廖夫人悄悄回了京,偷偷見了皇上。
結果行蹤暴露,被人告到了御前。
皇上又不能說破此事,便只好選擇如此折中之法,讓他來瞞天過海。
一定是這樣。
田疇感覺自己已經完全領會了皇上的意思。
所以廖夫人到底爲何要悄悄回京?
莫非以前京中傳聞是真的?
帶着滿腹好奇,兩人停在廖府門前。
主人家在府中守孝,此時府門緊閉。
時老爺子出殯已有半月,門前的白燈籠還沒有撤。
足以看出府中主人對逝者的尊重和不捨。
隨從上前,遞了名帖,不多時,府中管事劉義便一路小跑迎了出來。
“喲,是田大人?快快請進。”
劉義眼睛看向信使,“這位是?”
田疇一邊往府裏走,一邊說道:“這是朝廷來的信使,有皇上旨意給廖夫人。夫人可在府中?”
劉義道:“自然,夫人一直都在府中爲時老守孝。”
說着,引着二人往前院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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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前院院門,轉過影壁,那信使突然快走幾步攔住劉義,“差事要緊,不知夫人在哪兒,還是先把夫人請過來吧?”
劉義面露爲難。
那信使立刻陰陽怪氣冷笑一聲,“怎麼,莫非管事有何爲難之處?還是說,夫人根本不在府中?”
這下不止田疇,連劉義也聽出不對勁了。
他們家主雖是婦道人家,做成了多少男人都做不到的大事?
爲大梁江山和百姓,付出了多少心血?
不過一條送信的狗,也敢以如此口吻命令家主?!
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
劉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田疇一看不好,連忙從中打圓場,“哎呀信使遠道而來……”
“田大人!”
那信使揚聲,打斷田疇的話,高高挑着眉趾高氣昂道:“皇上有旨,還請廖夫人立刻出來接旨。或者,若夫人多有不便,本信使親自把聖旨給夫人送過去?”
田疇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一句髒話差點脫口而出。
跟在劉義後面的晏青等人鐵青着臉,將手啪的一聲按在腰刀上。
信使帶來的護衛頓時嚇了一跳,呼啦啦擋在信使身前,腰間佩刀半出鞘。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田大人,信使大人。”一個低沉渾厚的男子聲音從身後突然響起。
衆人回頭,看到一個身穿青麻長袍的中年男子朝這邊走了過來。
田疇悄悄鬆了口氣,笑着朝男子拱手一禮,“鄭先生。”
鄭全一雙眸子往信使身上一掃,隨即側身,伸手示意,“家主正在待客廳敬候諸位,請。”
信使被那一眼差點嚇飛的魂魄,直到鄭全說完轉身,才搖搖晃晃歸位。
進了待客廳,首位上赫然坐着不施粉黛、青衣素裙的廖華裳。
那信使是燕王的人。
臨行之前,有人跟他說,讓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威州。
只要廖華裳不即刻出現,就以她不在府中爲由,立即啓程回京。
但是……
人這不是在府裏嗎?
廖華裳朝信使微微頷首,“聽聞,信使到此,是爲傳旨而來?”
信使這才回過神,匆忙揖首一禮,“正是。”
廖華裳眉頭微皺,看向劉義,“既有聖旨,當開中門、奏鼓樂、擺香案,我等跪迎聖旨。怎的如此隨意?”
劉義連忙欠身賠罪,“是小人疏忽。”
廖華裳又看向信使,“不知聖旨何在?”
“聖旨……”
信使臉色一僵:是啊,聖旨呢?
皇上沒給啊?
當時宮裏來人把他叫過去,皇上只說讓他來威州看看,廖華裳到底在不在府裏。
說完就讓他出宮了。
出宮之後又被燕王府長史叫了去,又是一番耳提面命。
然後他就騎馬上路了。
一路上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腦子裏全是必須要拿到廖華裳不在府裏的證據。
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想起聖旨的事!
他這邊呆若木雞,廖華裳已經沉下臉,壓低的聲音帶着十足的威懾,“怎麼?”
信使汗出如漿:沒有聖旨,他卻以傳旨的名義叩開了廖府的大門。
這是假傳聖旨。
是死罪!
他口乾舌燥、六神無主,囁嚅半天方說道:“這,沒,沒,是皇上有口諭。”
廖華裳挑眉,“哦,什麼口諭?”
信使急得頭頂冒火,索性實話實說,“皇上口諭,讓本信使來看看,靖國夫人可在府中。”
廖華裳撲哧一聲笑了。
堂下衆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信使滿頭大汗,環顧四周,“真得,本信使沒騙你們。不信,夫人問問……”
“放肆!”廖華裳突然用力一拍案几,厲聲喝道:“這是哪來的宵小之徒,膽敢冒充朝廷信使?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