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到底抓還是不抓?

發佈時間: 2025-04-17 10:2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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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一看三人表情,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氣的用眼睛狠狠夾了她們一下,壓低了聲音惡狠狠說道:“你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有什麼異常,跟大人講講。”

異常?

翠蕪跟巧音互視一眼,搖了搖頭,“奴家那裏沒什麼異常。那黑大個,猴急得很,帶着奴家回了房,就……”

巧音也說道:“奴家回了房,那公子接着就斟了酒喂與奴家喝過,摟着奴家就上了榻。他還,挺厲害的……”

緋色立刻甩着帕子顯擺,“哪有我們公子厲害?奴家昨夜險些遭不住。奴家經的男人少,也陪過幾位爺,昨兒才知道,這年輕的男子與年長的,果然是不一樣的。”

說着捂着嘴咯咯笑了起來。

杜月忍不住輕咳一聲,提醒她,“這些不用說。”

緋色愣住:啊,不用說啊?那說什麼?

韞青忍不住提醒,“你們在包廂裏,可說過些什麼?”

這題她會!

緋色搶着回答,“公子說奴家這樣的,比頭牌也不差。奴家說,若得公子憐惜,便是給個頭牌的位子於奴家,奴家也是不稀罕的。公子還說,如茵雖然被貴人看上,奴家卻是勝她一籌的。奴家就問,爲何呀?公子說,因爲他年輕。”

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另外兩位公子不懂,就問他此話何解。公子說,年輕的妙處,姑娘們才知道。”

“咳咳。”韞青一口茶嗆到了喉嚨,忍不住咳了幾聲。

身後侍立的護衛個個都憋紅了臉,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韞青又問,“別的沒有了?”

“沒了。”

緋色看看別的兩位姐妹,兩姐妹也都搖頭,“沒了。後來公子要聽曲兒,便讓緋色拿了琵琶。”

議論左賢王和左谷蠡王、以及國師大人心疾的事,打死都不能說。

樓子裏的規矩,來往恩客的身份在絕對不能問的範圍內。誰要是問了、泄露了客人的消息,不管她是多大的牌子,打死不論!

韞青又問,“竹香苑的人,確定在房裏睡到天亮?”

送沈紹安出門的小龜公連忙站出來,“回大人的話,是小的送幾位爺離開的。喊竹香苑公子的是尋芳苑那白一些的公子。喊了得有十幾聲,房裏的公子才應了,聲音聽着沒睡醒,十分的不耐煩。後來想是又睡着了,又喊了幾遍,那公子才起了身,出門還嫌棄喊他的人跟鬼叫似的。”

檢查房間的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回大人,那牀榻外側,的確是熱的。”

難道,那人真得只是單純的來逛樓子?找姑娘?

韞青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人到底抓,還是不抓?

如今在北酈王庭,國主阿敕哈與左賢王義呼邪政見相悖。阿敕哈主張與南梁通商,該搶的時候搶,平時對南梁來的商人也要施以恩惠。

義呼邪則說南梁多間詐,不如直接搶。

前些年阿敕哈權柄重,說話還有份量,義呼邪不敢做得那麼明目張膽,南梁的商隊還是可以進入北酈的。

可是隨着義呼邪的權柄日益加重,阿敕哈的命令已經沒有多大作用。

如今義呼邪還留着阿敕哈坐在國主的位子上沒有奪權,是因爲義呼邪沒有什麼大的戰功,王庭很多的首領,還不怎麼服氣他。

義呼邪一直在促成三部聯合,又與南梁的梁王暗中聯手,希望能將南梁的北關十六城打下來,劃入北酈疆土。

如此一來,義呼邪從阿敕哈手中奪權也算名正言順。

與南梁一戰,已經迫在眉睫。義呼邪不想現在跟阿敕哈翻臉,造成北酈王庭政權不穩,再被別的勢力趁火打劫、橫插一腳。

韞青既不想違背阿敕哈的命令,也不願替義呼邪背鍋。

所以,要抓這個南梁來的“商人”,得讓義呼邪自己動手。

昨日買回去的茶葉和茶磚,韞青讓王庭裏的巫醫反覆檢查過,並沒有摻毒。

確實是最頂尖的茶葉。

巫醫臨走時,還覥着臉跟他要走了一斤雀舌。

那幾套茶具裏,他最喜歡那套蓮葉何田田的紫砂壺,做工精緻無比、樣式古樸大氣,泡出的茶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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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套玉骨瓷……

韞青忍不住問身邊的護衛,“那些南梁的貨,賣得怎樣了?”

護衛拱手回道:“昨日那位公子帶着下人一直在看商鋪,主人不在,下人們不敢擅自做主。故而那些貨,還沒怎麼動過。”

沒動過?

七車貨,每一車都馱得滿滿當當。

若是將此人抓了起來,這些貨,他怎麼也得留下一部分才行。

如何留,得好好想想。

……

“阿嚏,阿嚏!”沈紹安連着打了兩個噴嚏,用力揉了揉鼻子,“這誰啊,想我想的撕心裂肺的?”

雲荊斜着眼看他:還能是誰?這不顯而易見嗎?

沈紹安仰天長嘆,“總覺得有些不安哪,莫非有人在想着怎麼算計我?”

他正說着眼睛一亮,舉起手大聲喊道:“哥,哥,宋哥!”

宋保成今日沐休半日,剛起身就聽婆姨說有人尋他,來人自報家門,是南梁商隊的人。

沈紹安要請他吃飯。

那天沈紹安如此知情識趣,讓宋保成對他印象極佳,一看到他,就笑眯眯地說道:“小兄弟,聽說昨兒發財啦?”

“那還不是託哥哥的福。弟弟發了財,怎麼也得記哥哥一份好。今兒哥哥想去哪裏吃?弟弟請客。”

“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人。”

“那是,要不咱倆投脾氣呢。”

雲荊跟在後面,對沈紹安這張嘴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今日宋保成沒難爲沈紹安,點了個小酒館,要了六個菜一壺酒,“今兒不能再喝多了,晚上要當值呢。”

沈紹安一邊給宋保成斟酒,一邊遺憾,“喲,那可真是不巧了。今兒晚上本來弟弟還打算請哥哥去杜月樓聽曲兒呢。”

宋保成眼睛一亮,又迅速灰暗下去,“今晚不成了。”他壓低了聲音,無聲說道:“左賢王,要回賧城了。”

“回就回唄,怕啥?不耽誤咱們底層小人物吃喝拉撒睡。”

宋保成嘖了一聲,又嘆了口氣,“兄弟,哥哥勸你一句,今兒上午將貨趕緊處理一下,走吧。”

“爲啥?我本來還打算讓哥哥給找間鋪子呢。”

宋保成左右看了看,伸長了脖子湊到沈紹安面前,低聲道:“別說哥哥沒提醒你,這些年南梁的貨商不是沒有像你這樣來探路子的。來一個……”

他咬着牙將手往脖子一橫,“咔……”

然後挑挑眉,“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