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樟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激動有了可以猛嗑的CP,還是該遺憾自己錯失了這樣一個俊俏小郎君。
章樟小聲問沈紹安,“你父母不同意,要給你訂親事,那,要不要我給你們打掩護?”
看着她賊亮賊亮的眼神,沈紹安就知道她小說看多了:他和赫連瑾之間,還需要別人打掩護?
他哂笑,“不用。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你只要與章老將軍說,你不喜歡我就行了。”
他對章樟的仗義也很感動,“這世間規矩,對女子諸多苛刻不公。若你我親事未成便傳了出去,於你名聲清白有礙,那便是紹安的罪過了。”
父親既然想讓他娶章樟,便輕易不會改變決定。只有章樟自己拒絕這門婚事,既能解除兩人婚約,又不會因此傷了她的清白名聲。
章樟心裏挺難過,“其實我真得挺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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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沈紹安不想欺騙她的感情,還設身處地爲她着想之後,更覺不捨。
沈紹安輕輕嘆了口氣,“抱歉。”
“等等!”
章樟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記得在清江時,你還說在北酈睡了人家青樓裏的姑娘。”
沈紹安一愣,“那不是我說的……”
章樟又想起另一件事,“還有,我還聽說你以前,還跟一個什麼郡主?啊,西緹小郡主,眉來眼去的。沈紹安,你行啊,男女通吃嘛。”
沈紹安剛要開口,又被她擡起手製止,“不對,你等等!”
她歪着腦袋,一臉疑色,“在赤水嶺的時候,你可沒少去赤水縣的翠薇樓,那樓裏的姑娘提起你可真是崇拜愛慕之情尤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說你知情識趣,說你對樓裏的姑娘好,還說你溫柔體貼又大方,如今你又對我說你喜歡男人?!”
沈紹安面紅耳赤,大聲喊冤,“沒有,那都是……”
“你在北酈沒去青樓?”
沈紹安沒法否認,“去了。”
“你跟那西緹小郡主不認識?”
“認識。”
“你沒去翠薇樓?”
沈紹安結結巴巴,“那,那都是……”
“逢場作戲還是戰事所需?你敢說你沒叫過姑娘陪你喝酒作樂?”
沈紹安語塞:去青樓喝酒,哪有不叫姑娘陪着的?可他爲什麼總感覺這話哪裏不對勁?
想要反駁,又覺得章樟說的好像還有那麼點道理?
“你現在又說你喜歡攝政王,你咋不說你喜歡皇上呢?反正天高皇帝遠,我又夠不到那麼遠的地方,還不是隨便你信口胡謅?”
章樟氣得咬牙切齒,“你看看你,一臉紈絝之相,滿肚子花花腸子,流連風月場所、欺騙純情少女,還好意思立深情人設!”
“不是,我,我我……”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沈紹安,我,章樟,這輩子嫁定你了!我這叫爲民除害!”
章樟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沈紹安,“以後你要再敢出去勾三搭四,小心我打斷你的第三條腿!哼!”
沈紹安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啞口無言頭大如牛看着章大姑娘雄赳赳氣昂昂出了門,“咣噹”一聲將門摔上。
他被巨大的關門聲嚇得一抖,又想起剛才章樟放得豪言壯語,突然感覺胯下有些涼:這姑娘是真勇啊,這種玩笑都敢開……
不是,他什麼時候出去勾三搭四了?
他怎麼紈絝了?
但是好像,他紈絝之名還挺盛。
至於別的,章樟話雖說得難聽,似乎,又沒什麼不對……
還有,她不會來真的吧?!
爲什麼他信口胡謅都當真,說心裏話偏就沒人信呢?!
沈紹安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欲哭無淚:他現在才真正體會到,原來男子的名聲也同樣重要!
一個平日嚴肅端方的人,便是做了壞事,別人也只會覺得他是被逼的。
但是像他這樣聲名狼藉之人,便是什麼都不做,或者明明自己是對的,旁人也會自動將所有的錯都冠在他的頭上。
並且解釋就是掩飾!
別人辯解是辯解,他若辯解就是狡辯……
沈紹安以爲章樟只是說氣話。
沒想到第二天,父親沈時戩突然到了他房間,讓如意抓緊時間替他打扮一下,換一身衣裳。
沈紹安心裏有點打鼓,問道:“父親,換身衣裳幹啥去啊?”
沈時戩道:“自然是去章老將軍府上。”
沈紹安戰戰兢兢,“去,去章老將軍府上幹什麼啊?”
沈時戩奇道:“你不是跟春杏商量好的嗎?今日自然是去提親。”
“提親?!”
沈紹安驚叫一聲,“給誰提親,向誰提親?”
“給你,向春杏姑娘。”沈時戩黑着臉,怒喝一聲,“快點!”
沈紹安手腳並用抱住桌子腿,“我從沒答應過與章樟成親,我不去!”
沈時戩一只手就連人帶桌子一塊提了起來,一腳踢在了沈紹安屁股上,“再磨磨唧唧,當心老子大棍子敲你!如意,給你們九爺換衣裳。”
如意戰戰兢兢走過來,拿着一身嶄新的衣裳朝沈紹安道:“九,九爺,奴婢服侍您。您還是,抓緊點吧。”
看老將軍怒氣沖天從門外拎着一根大棒子進來的樣子,這是要來真格的呀。
沈紹安的力氣還沒完全養回來,在父親副將親兵虎視眈眈之下,跑是跑不掉的。
再說雲荊和霍武他們又沒在身邊。
他孤身一人,單是父親他老當益壯,以沈紹安現在的狀態,也不是他的對手。
於是,沈時戩拎着一根手腕粗的大棒子,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威脅之下,沈紹安乖乖換了衣裳。
沈紹安被沈時戩揪着衣領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喊,“父親,八哥還沒成親呢,哪就輪得到我了呢?”
“你八哥早跟着你三哥回京了,你母親已經替他相看好了親事,回京就該定下來了。”
沈時戩哼哼冷笑,“你今日給老子老實點,敢耍花招,看老子不打死你!”
沈紹安走得跌跌撞撞、踉踉蹌蹌,“不是,爲什麼八哥能回京,我就不能?”
“你現在還沒恢復呢,回什麼京?”
“父親,父親,您聽我說。”沈紹安努力扒拉着自己後領上父親鐵鉗般的大手,“父親,您知道我喜歡阿瑾……”
沈紹安誠懇說道:“我不能害了人家姑娘不是嗎?”
沈時戩不爲所動,“我已經將你的情況跟章老將軍說了,他說年輕人愛玩,不算大錯。只要你肯成親,給春杏留個孩子,以後你想做什麼,想怎麼玩,只要你媳婦兒不計較,自然沒人攔你。”
“可我不能……”
“既不想害了人家姑娘,那成親以後就安分守己,好好過日子。”
“父親!”
沈紹安快哭了,“我那不是玩,我是真喜歡他。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喜歡別人……”
“閉嘴!”
沈時戩眸光冷厲地看着沈紹安,“自古姻緣都是父母之命,哪有那麼多的情情愛愛。你便是今日不肯登門,爲父自會派人替你去提親。成親之日,就算你不去迎親,爲父也能找人,替你把新娘子迎娶進門!”
他看着倔強的兒子,“這門親事,你願意得娶;不願意,也得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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