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初次見到剛剛冊封的皇后,急忙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赫連瑾微笑免禮後,回頭看到凌煜,他正陰沉着臉攪動着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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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爲撞臉多看了一眼,他咋還變臉了呢。
蕭容識趣的退了出去。
凌煜只是一直攪動着湯圓,卻沒有想吃的意思,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皇后初次見到端王,是不是覺得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好濃的醋味,真是眼尖又心細,當他的女人還真是難。
赫連瑾走到凌煜面前,將湯勺從他手裏拿過來,舀起一個湯圓放到他嘴邊,盈盈淺笑道:“皇上,臣妾親手爲您做的湯圓現在正好趁熱吃。”
凌煜緊抿着脣,擡眸看她一眼,睫毛輕顫兩下,並未張嘴。
赫連瑾將勺子裏的湯圓收回,很自然的放到了自己嘴裏,一邊吃一邊說道:“剛才見到端王只是覺得他的身形十分像臣妾的哥哥,才多留意了一眼,發現相貌並不像。”
她如話家常的說着,隨手又舀了一個湯圓送到凌煜嘴邊:“臣妾見到端王想起哥哥,皇上不高興嗎?”
凌煜被她問的微微一愣,其實她只是多看了蕭容一眼,仔細想想那眼神確實是像認成了別人。
她的眼眸清澈的如清泉一般,眼尾上挑着,還有一抹妹態,凌煜無法拒絕似的將嘴邊的湯圓含到嘴裏。
此刻又覺得有些好笑,自己怎就因爲她一個眼神生起氣來了。
爲了掩飾,轉移了話題:“你今日見到家人了?”
赫連瑾又往自己口中放了一個湯圓,說道:“臣妾的娘和哥哥來了,哥哥還提到皇上了呢。”
她倒是坦率,在背後議論皇帝,還敢在他面前說,凌煜好奇的問道:“你哥哥說朕什麼了?”
赫連瑾又將湯圓放到凌煜口中,淡淡的說着:“不止是今天,哥哥一直就把皇上掛在嘴邊,說皇上英明神武蓋世無雙,對皇上簡直如天神一般的崇拜。”
凌煜脣角勾笑:“你哥哥崇拜朕,一直在你面前提朕,他提起朕的時候你都是怎麼想朕的?”
赫連瑾將手中的碗放到桌上,眉目澹澹的看着他:“皇上十五歲出徵,那時臣妾才只有六歲,聽身邊的人誇讚皇上如何如何,皇上在臣妾心目中就好比是謫仙一樣,神勇而尊貴。”
凌煜輕撫着她嬌嫩的小臉,自己當年奔赴沙場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小娃娃,十八歲凱旋而歸,全京城的女子皆傾慕於他,而那時她只有九歲。
“天下人皆讚歎皇上丰神俊朗,臣妾也幻想過皇上的模樣,只不過想象的和見到的差了不少。”
凌煜一雙幽深的瞳眸鎖着她的眉眼,“哪裏不一樣?”
“臣妾和天下人一樣看皇上是戰神,臣妾心裏猜度着通常這種大英雄即便五官再好看,應該長的身形十分魁梧,久經沙場面色有些黑的。”
她坦率的說着毫無忌諱,凌煜並不着惱,只覺得她真誠率真,脣角勾起笑容。
赫連瑾歪着頭看着凌煜,用並不是十分流暢的語速形容着:“見到皇上的真容,才知道皇上不僅長的長身玉立,而且膚色白如潤玉。皇上可以說是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凌煜忍不住笑出聲來,恭維討好的話聽過太多了,唯有她的最能打動人心。
將她拉過來,坐在他的腿上,輕輕託着她的下巴,柔聲說道:“你這張小嘴怎這般會夸人?”
赫連瑾迎上他的目光,很是誠懇的說道:“臣妾哪裏是誇,臣妾只是說一個事實,皇上確實長的極好看,笑起來也好看,就是不大喜歡笑。”
他確實從小就不愛笑,要說起來笑的最多的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用手背撫着她柔美的臉頰,讚道:“朕的瑾兒才是世間最好看的人。”
赫連瑾嫣然一笑:“後宮佳麗三千,臣妾哪算的上是最好看的。
凌煜認真說道:“她們都不及你。”
赫連瑾有些羞澀的說道:“即便您是皇上也不可能見過世間所有的女子,世間定然還會有比臣妾更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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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煜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嬌豔欲滴的紅脣,眸中閃着灼熱的幽光:“朕無須再看別人,朕的瑾兒身上的每一處都長的合朕的心意,你就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
下一刻,身子被他緊緊摟住,炙熱的脣吻了上來。
凌煜之前不吻女人,因爲討厭女人嘴上的胭脂,當赫連瑾第一次主動吻他的時候,他沒有拒絕,因爲她沒有用胭脂的緣故。
而今日她脣上用着胭脂的,他還是忍不住在她脣齒間肆意索取。
赫連瑾一開始摟住他的脖子,和他纏繞着,後來他越來越意亂情迷,手掌在她身上不停的遊移着,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赫連瑾推了他一下,紅着臉垂下眸子,羞澀而嬌柔:“皇上,現在是白日。”
凌煜強壓着心中騰騰昇起的熱火,貼在她耳邊道:“那你就在這裏等到天黑,之前都是朕去找你,今晚就宿在朕這裏。”
一聽要將她留下,赫連瑾驀然臉色一變,“臣妾在皇上這裏不習慣,皇上還是去鳳儀宮陪臣妾吧!”
她變色的臉讓凌煜心裏一涼,窺探一般的看着她,語氣如常:“在朕這裏有什麼不習慣的?”
赫連瑾撒嬌似的扯着他的袖口,聲音嬌嬌軟軟:“臣妾認牀。”
凌煜幽深的目光更加深邃起來,原來是嫌棄牀了。
他的語氣蓄滿冷意,直直逼視着她:“你進宮第一日就是在朕的牀上睡的,朕還記得你很快就睡着了,怎倒今天又說認牀了,跟朕說清楚,你到底嫌棄朕的牀什麼?”
赫連瑾明顯感覺到他的冷意兜頭兜臉的襲來,有些無措的看着他。
他這是又認真起來了。
還未說什麼,突然有太監進來稟報:“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怡貴妃打了陳美人,陳美人懷了皇嗣,才捱了幾板子,就見了紅。”
赫連瑾驟然色變,凌煜也站了起來,他們神情凝重的面面相覷一眼,急匆匆的朝玉芙宮趕去。
來到玉芙宮,太醫已經來了,身爲主位的賢妃也在陳媛這裏,她向來平靜無波的表情難得的浮上一抹憂色。
赫連瑾連忙問道:“賢妃,陳美人怎麼樣了?”
賢妃搖搖頭,低聲道:“太醫說孩子保不住了。”
赫連瑾臉上沒了一絲血色,急忙衝進了陳媛的房裏。
此刻,房間裏瀰漫着血腥味,陳媛臉色慘白的趴在牀上,看到赫連瑾,淚水如決堤的河水一般流了出來。
赫連瑾急忙上前握住了陳媛的手,小聲安慰着。
此時此刻,除了對陳媛以及剛剛流掉的孩子的心痛,還有對怡貴妃的恨意。
陳媛見凌煜也走了進來,掙扎着起身,被赫連瑾制止了。
她是因爲捱了板子才流了產,身體受到雙重打擊,剛剛沒了孩子,還只能趴在牀上,赫連瑾活剝了怡貴妃的心都有。
陳媛破碎的目光望着凌煜滿是不甘:“請皇上爲臣妾做主,怡貴妃將臣妾叫過去,說了沒幾句就打臣妾,臣妾告訴她懷了身孕,她還是打掉了臣妾腹中的孩子。”
自從知道陳媛出事之後,凌煜的臉色一直是冷若冰霜的。
赫連瑾在他身邊,絲毫感受不到他對失去皇嗣的惋惜和對陳媛的心疼。
怡貴妃哭着從外面走了進來,跪在凌煜腳邊,慼慼道:“皇上,臣妾冤枉!”
饒是怡貴妃哭的梨花帶雨,凌煜看着她的眼神冷的如千尺寒冰。
“你還敢在朕面前喊冤枉,難道你沒有打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