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也是最近沒睡藥枕,慕景宸清楚她的身體要恢復一段時間,沒那麼快有孩子。
許言曦見他篤定的說不可能有孕,隨即不解的問:“爲何那麼確定?”
她這麼問,讓慕景宸心下一慌,面上鎮定:“你不是說女子推遲幾日很正常嗎,未必是懷孕。”
許言曦一雙美目忽閃忽閃的,語氣極爲認真:“除了剛進宮那幾日推遲了,這麼多次一直都很正常,或許就是感動了神佛呢。”
她先是露出無以言表的驚喜,又神情緊張起來。
“都怪我太大意了,出來爬山之前都沒有想到月經推遲會有可能懷孕,好不容易懷上了,這樣一折騰,萬一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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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態語氣像是確定自己一定懷上了,也難怪她會這樣想,這些日子以來天天盼着懷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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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這副模樣,慕景宸心裏百感交集,憐愛的看着她:“你不要急,未必是懷上。”
許言曦聞言一怔,神情複雜的看着他:“你難道不希望我懷上孩子嗎?”
“自然不是。”慕景宸犯了難,總不能告訴她不可能懷孕的原因,看到她滿面的焦灼之色,輕聲安撫着:“就算懷上了,時日短,況且你並未覺出哪裏不適,定不會傷到什麼。”
“可是……”她呆呆的杵在半山間的臺階上,眼圈都紅了。
慕景宸明白她的顧慮,她現在還在山上,爲“孩子”擔心。
“用不了多遠就要到山頂了,總不能這個時候下去,不如我揹你去看上面的景色。”
許言曦遲疑着說道:“知道你擔心我腹中孩子,可是若沒有身孕呢。”
她的意思是若是沒懷孕,豈不是讓他白白揹着她那麼辛苦了。
慕景宸輕撫着她的頭,“無論有沒有身孕,我揹你一段又能如何?”
許言曦垂下排扇一般的羽睫,低聲道:“可是爬了那麼久,你也很累了。”
慕景宸沒有多言,直接在她面前弓下身子:“不累,上來。”
一直默默跟在身後的蘇楠見狀,連忙走上前來,“不然奴婢背主子上去?”
慕景宸輕聲說:“有朕在,還用不上你。”
蘇楠下了兩步臺階,心中暗暗道,不用就不用,本來就是做做樣子。
許言曦見慕景宸真心實意要揹着自己,也沒有客氣,直接上了他的背。
還不忘在他耳邊問一句:“皇上,臣妾重不重?”
“朕能舉千斤之鼎,你能有多少重量。”
許言曦撇嘴一笑,就該在半山腰的時候提起這茬,看你還這樣說嗎。
許言曦在他的背上,口中嘀咕着:“聽人說,懷了身孕很快身子就會害喜什麼的,恐怕到時候做不了什麼了,我早該給孩子的肚兜準備齊全,還有孩子的小衣服,早該親手做好的……”
慕景宸聽着她有些自責的唸叨這些,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又不敢說未必是懷孕,又不敢安慰她別的。
其實她並不重,慕景宸懷着心事,揹着她如揹着一塊巨石一般,本來也沒有多遠的山路,慕景宸卻彷彿像是走了很久。
她認定懷上了孩子,若是回宮後知道是一場空,心裏一定很難過吧!
不知何時到了山頂,許言曦小心翼翼護着肚子,從他背上下來。
因爲特殊的日子,山上的人很多,熱鬧非凡。
許言曦指着前面的一座寺廟,驚喜的說:“這是一座觀音廟,我想去拜拜觀音娘娘。”
慕景宸正要和她一起去,許言曦道:“我有些話要和觀音娘娘說,你若是在的話,我就不好意思說了,不如在外邊等着吧!”
慕景宸點點頭,目送她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見她一臉煞白的從裏面出來,慕景宸急忙迎上去,關切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許言曦緊張的拉着他的手,語氣發着顫:“我們現在就下山,回去的路上我告訴你。”
慕景宸心裏焦灼不已,卻見她惶惶然的模樣,也沒有追問她,跟着她一路往山下走。
見她步子走的極快,這般毫無顧慮的下山,忙問道:“你這麼急,難道不擔心身體了嗎?”
許言曦回頭看着他,眼底盡是無奈和傷痛:“我並無身孕。”
慕景宸心驀然一沉,很顯然她知道了身體……
心猛然一跳,她知道了多少……
慕景宸臉色煞白,悄悄吩咐身後的侍衛:“你去觀音廟裏看一下,裏面是否有郎中?”
就因爲她心中藏着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慕景宸才更不放心,一直扶着她的手下山。
許言曦的心思彷彿是千頭萬緒,好似感覺不到累似的,下山的步子極快。
差不多快到山腳下的時候,剛才派去的侍衛才追上,悄悄告訴皇上山上確實有郎中。
慕景宸臉色一下子變成土色,寺廟裏的郎中爲曦兒診了脈,她現在已經知道體內有避孕的藥物。
一坐上馬車,許言曦忍耐許久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來。
她撲在慕景宸懷裏,痛心的哭泣:“皇上,臣妾並未懷上孩子。”
慕景宸心裏打着鼓,輕撫着她的後背,安慰:“眼下沒有不妨事的,以後就會有的,我們都還很年輕,不用急。”
許言曦窩在他懷裏,眼淚肆意橫流:“皇上,有人在背後害臣妾,臣妾並非懷不上孩子,而是被人悄悄下了藥,導致身體不能有孕。”
她這樣說,明擺着她沒有懷疑自己分毫,她這般相信自己,他倒沒有感到慶幸,反而感到無比的羞愧。
慕景宸喉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堵着,說不出話來,只聽她哽咽着:“大夫說臣妾體內有分量很重的麝香,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到了絕育的地步。”
“胡說,怎麼可能。”慕景宸臉色鐵青,語氣極重。
又看着她低聲說道:“曦兒,你不要聽寺廟裏的大夫胡言亂語,宮裏的太醫經常給你把平安脈,你身體並無異樣,怎到了他的嘴裏到了快絕育的地步?”
許言曦從他懷裏出來,擡起溼漉漉的淚目瞧着他:“我們去爬山,宮裏的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更不知道臣妾的身份,寺廟裏的大夫是義診,做着行善積德的好事,他們絕對不會騙臣妾。
臣妾在下山的路上想了很多,我們大婚已經一年了,卻一直懷不上孩子,原來是被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