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望着凌煜眼中駭然的怒氣,狼狽的跪在地上哭道:“皇兄莫氣,臣弟雖然去了衛國公家幾次,可是皇嫂一次都不肯出來見臣弟。”
到了這個地步,赫連瑾也不管不顧了,淳王不僅害了玥兒還爲了給自己脫罪,竟敢無中生有抹黑玥兒,自己也不用講什麼仁義道德。
“你不僅色膽包天,還無法無天,我家不搭理你,你竟敢叫囂,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你想要誰就能要誰。”
話音剛落,凌煜厲聲喝斥:“朕身爲皇帝都沒這樣說過話,難道你比朕還大。”
淳王的腦子一懵,他是說過很多囂張狂傲的話,可是這一句真沒記得說過,正想辯解。
又聽赫連瑾說道:“你曾經起過心思,本宮既然成了你的皇嫂,你更應該避諱,還跑去向本宮的妹妹提親,簡直是荒唐。”
淳王的臉色如土一樣,毫無血色,他也聽出來了,皇后在暗指自己覬覦皇嫂,這樣一頂帽子扣在自己頭上,皇兄怎會不惱,可是她說的毫無避諱,自己無言以對。
赫連瑾此時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撲在凌煜的懷裏哭泣起來,她真的覺得若不是因爲自己,淳王也不會纏上玥兒。
凌煜將手輕輕放在她的背上默默安撫着,怒視着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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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幽深的瞳眸猛然一縮,直欲嗤人,喉間發出駭人的聲音:“將淳王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後關進淳王府。”
聽到皇上的吩咐,候在門外的李祿帶着兩個太監,上前扯住跪在地上求饒的淳王就要往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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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從門外進來一個太監,剛稟報完東太后來了,東太后就急匆匆的進來了。
她進來就看到了淳王,他脣角和衣服上都有血跡,一邊用手捂着胸口,一邊求着饒,看到東太后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淒厲的哀求着:“母后,您幫兒臣在皇兄面前求求情,三十大板打下來兒臣哪還有命在。”
東太后看着淳王這副慘狀,心疼的都要揪了起來,厲聲對凌煜說道:“皇帝,你已經將你的七弟打成這樣,還要再讓人打他板子,當真想要他的命嗎?”
凌煜依然冷着一張臉:“太后平日太過縱容他,任由他胡作非爲,朕打他板子都是輕的。”
東太后睨了撲在凌煜懷裏的赫連瑾一眼,淡淡說道:“哀家已經聽說了,皇后的妹妹在城外出了意外,皇上不會因爲這個就這樣對自己的兄弟吧?”
“皇后妹妹的死朕還沒查清楚,朕還沒和淳王算這筆賬,今日朕罰他,是因爲他放蕩好色,苛待正妻。”
“皇帝就因爲這麼一件小事……”
“小事”凌煜冷冷道,“如若這是些小事不足以懲戒,那什麼才是大事,是不是只有賣國求榮,通敵叛國,朕才能懲治他?”
“皇帝,你的兄弟是什麼樣的你最知道,他禍害江山沒有這個本事,你罰他無非就是爲了皇后。”東太后一雙銳利的雙目在赫連瑾身上掃了掃:“皇后的妹妹死了也怨不得別人,你犯得着在皇帝面前矯揉造作的和皇帝鬧,讓他非得處罰淳王。”
赫連瑾憤恨的目光看向東太后:“淳王派人劫持臣妾的妹妹,害的臣妾妹妹身死,太后一句怨不得別人就想將淳王擇乾淨嗎?”
東太后面不改色道:“是你妹妹一心想當王妃,勾着淳王不放,這才在相會的路上出了事,你情我願的事怪的了誰?”
巨大的疼痛和屈辱感襲上心頭,赫連瑾悽然道:“即便是太后,也不能含血噴人,我妹妹人都被你們害死了,你還想敗壞她的名節不成。”
凌煜見她說話時身子都是顫抖的,輕輕撫慰着她的肩膀,冷眸看向東太后。
“這件事朕會查,皇后和太后都在深宮中,內情如何你們都不知道,說話都不要武斷了,皇后的妹妹已不在了,再壞了名聲讓她九泉之下怎能瞑目。”
東太后卻說:“要說衛國公家的二小姐確實可憐,年紀輕輕就落個這種下場,要怪就怪家風不正,國公夫人不僅將國公管的死死的不許納妾,教導的女兒也存了攀龍附鳳的心思,若不是他們一心想與皇家結親,還能惹出這等禍事。”
赫連瑾的雙目猩紅的駭人:“淳王還在這呢,太后儘管問問,是不是我家拒絕他後,他眼見婚事不成,就在背後算計我妹妹。”
“外面傳的沸沸揚揚,都說衛國公一家玩着一手欲擒故縱的手段,表面拒絕,其實惦記着的是王妃的位置。”東太后輕蔑的掃了赫連瑾一眼,看向凌煜:“聽聞皇后未進宮前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惹得無數世家公子前去慕名提親。”
赫連瑾的脣角微微一蕩,不卑不亢的注視於凌煜。
“皇上,臣妾進宮前從未聽說過什麼京城第一美女,即便有人背後這樣叫臣妾,也與臣妾無關。別人來不來提親更和臣妾無關,就連來宮中選後,以至被選中,臣妾都是被動。不知怎麼到了太后嘴裏臣妾一家就成了欲擒故縱。”
凌煜點點頭說道:“不要說你,就是朕能立赫連家族的女子爲繼後,也是爲着先皇后臨終前的遺願。朕命赫連家族女子進宮選後時,不曾聽說什麼京城第一美人,能在那麼多女子選中你,無非看中你溫柔沉靜,哪裏什麼欲擒故縱,全憑朕的心意。”
他冷凜厭煩的目光看向東太后:“朕已經說了會將這件事查清楚,太后若是問心無愧,爲何還要在皇后傷口上撒鹽,她剛剛失去了妹妹,你又何必再去抹黑皇后和她的家人。”
凌煜不給東太后說話的機會,凌厲目光看向李祿:“還愣着做什麼,朕說過的話何時收回過。”
淳王看着凌煜決絕的目光,知道這頓板子是逃不掉了,也任命一般的任人拖出去,不再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