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威脅

發佈時間: 2025-04-19 17:2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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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貴妃從東太后那出來,直接就去了昭辰宮。

到的時候,大臣們還沒有出來,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才見他們一臉困惑的從裏面出來。

皇上沒有說的十分明白,卻說事關淳王和國舅,一定要小心查證,不能聽信一個隨從的話輕易下定論。

皇上話裏話外都是要保赫連徹的,即便有人指證,皇上依然沒有下令將赫連徹下獄審問,足見皇上的態度。

其實想想也是,皇上寵愛皇后娘娘,而國舅的行爲又關乎皇上的顏面,淳王早就聲名狼藉,皇上心裏也是有數的。

爲官之人最重要的是要猜度聖意,哪怕得罪太后,也不能忤逆了皇上的意。

寧貴妃看着各位大臣的表情,知道凌煜定然將這個難題甩給他們,他們心裏應該在盤算着怎樣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赫連徹給撇乾淨。

寧貴妃進了殿內,正要行禮,凌煜急忙免了。

寧貴妃從來不爭寵,不得召見從未晚上來過他的寢殿。

“貴妃,這個時候來找朕有什麼事嗎?”

寧貴妃擡眸看了凌煜一眼,他此時神情溫和,顯然他並沒有將指證赫連徹的事放在心上,若不是自己這個時候來,他此刻已經打算去皇后那了吧!

寧貴妃的臉色十分凝重,遲疑着說道:“剛才東太后把臣妾叫過去,和臣妾說了一些話,臣妾嚇的現在還一身冷汗呢。”

凌煜聽到東太后三個字,面色一沉:“她和你說了什麼?”

寧貴妃眼睛瞥了一眼凌煜身邊的李祿,凌煜見狀,將李祿遣了出去。

寧貴妃靠近凌煜幾步,低聲問道:“皇上還記得先皇身邊的曹公公嗎?”

凌煜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想起問他了?”

“他雖一直跟在先皇身邊侍候,卻早就被東太后收買了,先皇臨終之前,東太后那時還在冷宮,就是在曹公公那得到先皇將要對皇上不利的消息。”

那時得到消息,先皇想將皇位傳給越王,怕手握重兵的自己會不甘心,爲了幫助越王坐穩皇位,下了密詔除了自己。

雖然知道父皇不喜歡自己,知道他竟要殺了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進宮見到奄奄一息的先皇,他竟真的憤恨的指着自己,口中說着:“朕要殺了你。”

“確實是東太后在先皇那裏得到消息,朕才提早做了準備,爲此朕也將東太后從冷宮接出來,尊她爲太后,這幾年朕對她也算敬重。她幫朕從始至終都是爲了她的利益,朕也給了她想要的,是她沒有管教好淳王,使他惹了殺身之禍,淳王死有餘辜,東太后即便再舊事重提也沒用。”

寧貴妃嘆息道:“真要算起來,皇上對東太后母子早就仁至義盡,只是東太后現在不和皇上講仁義,因爲她從始至終都存着算計。”

凌煜冷哼一聲:“她還想怎麼算計,三番兩次刁難皇后,朕不會姑息她再和皇后過不去。”

寧貴妃咬咬脣說道:“東太后實在是老謀深算,臣妾原本一直疑惑,曹公公對她這麼忠心,既然先皇已不在了,皇上登基,東太后爲何還要殺了曹公公,直到今日臣妾才知她手裏還有先皇留下的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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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遺詔”凌煜怔了怔,臉色驟沉。

“先皇臨終之前若留有遺詔定然是傳位詔書,朕登基直到今日都沒有找到父皇立好的詔書,原來是被她藏起來了,而父皇絕對不會在遺詔上寫朕的名字,東太后殺了曹公公也是殺人滅口,她手裏拿着遺詔就是爲了有朝一日來威脅朕,這個老毒婦,居然跟朕留着一手,真是可恨。”

寧貴妃重重嘆了一聲:“她將淳王看的比她自己都重,想來若不是淳王被人暗殺,她安安穩穩的當太后,可能永遠不會拿這個威脅皇上。”

凌煜倏忽鬆開緊握的拳頭,憤然將案上的茶盞打翻在地,氣的額上青筋暴起:“朕最恨受人的威脅。”

“皇上此事事關重大,一定要謹慎處理,當時皇上帶人進宮時,先皇已經奄奄一息,若是有別有用心之人藉着這個傳位詔書生事。”

頓了頓又說:“聽說淮王擁兵自重,若是他打着這個名號……”

凌煜的瞳孔一陣劇烈的猛縮,到時候定然會有人說自己弒父奪位,自己的叔父淮王在江南盤踞多年,或許早就對皇位存着覬覦之心。

“朕怎會任人拿捏,東太后敢和朕玩這一手,她是將自己和沈家都捨出去了。”

“東太后十分狡猾,她說詔書並不在她手中,她倘若出了意外就會有人公之於衆,皇上對付東太后一定不要操之過急,先穩住她再說。”

凌煜沉默片刻,聲音變得異常沉靜:“朕知道怎麼做了,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

寧貴妃見凌煜線條分明的俊臉異常冷峻,柔聲的懇切道:“皇上請放心,臣妾一定會暗中調查此事。”

凌煜點點頭,低聲說了一個:“好”

毫無疑問,手中握着詔書的人定然是沈家人,寧貴妃作爲沈家人調查這件事應該更容易些。

面對這種棘手的事,也只能徐徐圖之,事關重大,先和東太后周旋着。

赫連瑾見夜已深,即便有朝臣求見,也早該說完了,而凌煜既沒有來,也沒讓人通傳他不來了,關係到自己的哥哥,她也消磨掉了耐心,決定去昭辰宮找他。

昭辰宮離鳳儀宮隔得不遠,天色晚了,她早已命朱翹和秋儀休息了,正好是禹晴值夜,讓她跟着,踏着月色去了昭辰宮。

快到的時候,她看到寧貴妃從昭辰宮裏剛出來。

寧貴妃還是和往常一樣恭敬的向她行禮,可赫連瑾依然從她沉穩的眼神裏看出了歡欣。

或許人裝的久了,總有一瞬,因爲太過於得意或者疲憊不想裝了。

可是,赫連瑾在她此刻的眼神中看到的卻是刻意,脊背不由的一寒。

赫連瑾走到門口並未看到李祿,她和往常一樣沒讓人通傳就走了進去。

走到殿內,凌煜有些頹然的坐在龍椅上,手撐着頭,緊蹙着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