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瑾這才知道,凌煜早已吩咐皇貴妃殺了渝妃,昨晚睡在一個牀上好一番恩愛纏綿,他居然一句都沒露。
午膳的時候,凌煜見她和往常有些不同,問道:“渝妃的事你都知道了?”
赫連瑾不喜於色:“這件事說起來都怪臣妾太任性,也怪渝妃不安分,後宮的事鬧到前朝去,傷了皇上的顏面。”
他握住她柔荑小手,輕聲道:“你又開始叫朕皇上,難不成因爲處置渝妃的事提前沒和你說,你和朕生分了。”
殺了妃子,都讓皇貴妃做完了,身爲皇后卻不知情,合適嗎?
凌煜將她攬入懷裏,語氣懇切:“朕昨晚本來想告訴你來着,又見你對着朕一直眉開眼笑的,怕告訴你這件事,影響了你的心情,所以才沒有說,反正這種事朕不想髒了你的手,又一定是要渝妃死的,你知不知道也無妨。”
赫連瑾心裏笑笑,確實昨晚他要是說了,可就破壞了那麼好的興致。
只要到了晚上,這個男人心裏就只有一件事了,天天纏着索取,還說什麼怕影響了心情。
聽他那意思,想把她嬌養起來,什麼事都讓皇貴妃幹了?
“臣妾只是擔心東太后那,她一手將渝妃扶上妃位,渝妃又是因臣妾而死,她怎會善罷甘休?”
凌煜冷聲道:“她不善罷甘休又能如何,朕倒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赫連瑾瞧着他目光有殺機浮現,很快斂去。
淮王擁兵自重是這些年的事情,凌煜突然找藉口讓淮王回京,逼着他倉促起兵,又暗中部署將他誅殺,顯然他在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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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殺了淳王非但沒事,轉眼間就立了功回京,又將東太后扶持起來的渝妃給殺了,和東太后徹底撕破臉,沒有留任何餘地。
就只等着東太后撲上來,徹底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
他原本冷峻的臉帶着柔和之感,赫連瑾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顫着,站到自己的立場上,有些事一定要做。
可是對於他來說,能和他的嫡母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爲他的皇后。
看到她的失神,他將她抱的更緊了幾分,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上:“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糟心事,朕帶你出去秋獵,放鬆一下心情可好?”
秋獵?這個時候要秋獵,僅僅是放鬆心情嗎?
那就當放鬆心情了,自己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該怎麼做都是他們的事了。
皇家獵場在京城外圍,在旁邊還修了行宮。
凌煜向來勤政,此去也就是幾天時間,凌煜后妃中只帶了赫連瑾一人,囑咐皇貴妃看管好後宮。
皇貴妃做事謹慎,赫連瑾倒不擔心她對懷孕的馮才人這個時候做些什麼,曾經懷疑過淑妃害了渝妃肚子裏的孩子,她是有些忌諱淑妃的。
宮裏怎麼也該留下一個自己的人,讓秋儀照看着,雲初和哥哥出了京還沒有回來,得力的跟在身邊的就只剩朱翹了。
秋高氣爽風和日麗的天氣,想想在空曠清新的地方,去秋獵可不是一般的放鬆心情。
此次隨行的除了一些侍衛,凌煜還帶上了端王。
一開始本來是沒叫上越王的,他從半路上追上來。
凌煜和赫連瑾坐在馬車裏,聽到外面的動靜,知道是越王追上來了。
凌煜的神情有一瞬的異色閃過,轉而變的面無表情。
他輕輕撩開車簾,低聲對外面的人說了一句:“他願意跟着就讓他跟着。”
赫連瑾聽到越王兩個字,心裏簡直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
想到那次在宮外,他對她說着那些令人作嘔的話,還對着她步步緊逼,若不是凌煜及時趕到,越王真就將她劫走了,想想都起了一身冷汗。
若是被他劫走,再被凌煜發現,或許永遠也不會和凌煜同坐一輛馬車了。
那晚凌煜趕到的時候看到自己和越王在一起,即便越王殺了身邊人,編了一個理由,凌煜還是起了疑心,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和她鬧。
也不知道因爲這件事,凌煜只是氣她跑出宮去差點沒被越王帶走,心裏有沒有一些懷疑她和越王早就串通好了。
畢竟,自己剛逃出宮,越王就來到了身邊。
或許,凌煜不至於那麼懷疑自己,自從和好之後,他一直對她好的無可挑剔。
剛走了沒幾步,聽着外面又有什麼動靜。
有人稟報,西太后派人將越王叫回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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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不甘的看了看帝后乘坐的馬車,除了剛才凌煜輕輕挑了一下簾子,她連面都沒露過。
凌煜低沉的聲音從車內傳來:“既然太后讓你回去,你還不回去。”
越王只好回了宮。
西太后一直焦躁不安的等着越王,見了越王,厲聲斥道:“皇帝和皇后去秋獵,你和皇帝又不和,你何必還跟着去。”
越王說話的語氣明顯底氣不足:“兒臣圖的也是秋獵,端王也在,人多湊個熱鬧,母后何必那麼生氣。”
西太后屏退了身邊的人,怒道:“你到現在還想瞞着哀家,你身邊的人都已經告訴哀家了,皇后跑出宮去,你去追皇后,哀家就想問你,你到底對皇后存着什麼心思?”
越王身子悚然一驚,言辭閃爍:“母后聽誰胡說八道,兒臣……”
其他人都被殺了,身邊人只有竹青一個人知道那晚的事,而竹青又曾經是母后的人,所以再否認也沒什麼意義。
西太后見他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正視自己,心裏更加確定了,她的臉上露出深重的駭然。
沉聲問道:“皇后那晚逃出宮外,你要帶她走,然後還被皇帝撞見這是真的?”
越王見西太后都知道了,也不再掩飾:“母后,皇兄已經得到了皇位,他又有那麼多女人……”
話未說完,西太后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混賬東西,皇位是皇位,女人是女人,他即便女人再多,也不是你能肖想的,尤其是皇后,他喜歡皇后,又是她的正妻,你就更不能和她有一絲牽扯,在這種事上你惹怒了皇帝,可是要出大事的。”
越王不再說話,卻對西太后的話絲毫聽不進去。
皇帝對誰都沒有真情,他對皇后只是寵愛,也不見得真心,她寧可不當皇后,也要離開他,可他卻還要霸佔着不放手。
西太后氣的語氣都是顫抖的:“皇帝去秋獵,你爲了皇后還想跟着,一點也不知道避諱,是覺得皇帝這些天沒對付你,你還存着什麼僥倖。”
越王的語氣波瀾不驚:“有沒有這件事,他也是看我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