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的話剛落下,朝臣們開始各抒己見,有支持舒王的,也有支持太子的,大部分都是支持太子的,也有說要等皇上好轉了由皇上定奪。
支持太子和要等的都是對皇上忠心的,很顯然這個時候就支持舒王的,一定是舒王和晉王的同黨。
許言曦平靜的臉上有了一抹冷然:“有誰覺得應該由舒王繼位,現在就站出來。”
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表明立場,一旦舒王當不上皇帝,可就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對皇上有異心也就暴露了出來。
可是,若是害怕冒這個險,也會有大麻煩。
原本身康體健的皇上,從前一段時間就開始生病,直至今天昏睡不醒,就是被舒王暗中所害,如今已是無力迴天。
被幽禁的晉王拿着聖旨進宮,他已經佈局安排好了一切,若是這個時候不肯和他站在一起,不要說等舒王繼位得不到好處了,恐怕比其他官員更得罪晉王和舒王。
先是有兩位官員站了出來,接着又出來六七位。
許言曦一看,都是些隱藏極深又有分量的官員,他們陽奉陰違,表面對皇上忠心,其實早就是晉王的死黨,讓他們暴露出來,也不枉費這一番籌謀。
她面色平靜的看向身旁的慕博琛,“太子,你說今日的事該如何?”
慕博琛一直站在一旁從容淡定的看着這一切,聽到母后問他,上前兩步,對着各位大臣緩聲說道:“孤六歲時就被父皇冊封爲太子,是在百官的見證下,祭過天告慰過祖宗的,晉王若是不服,大可以那時上奏父皇。
如今趁着父皇病重,不知在哪弄來一道假的先皇聖旨,不僅擾亂朝綱,還擾了父皇養病。你曾經爲了奪帝位,下毒謀害父皇,父皇念在兄弟之情饒你一命,你不懂感念君恩,卻在父皇病重的時候突然闖進來,是欺孤年幼嗎?”
不光是晉王,就連朝臣們都沒想到,年僅八歲的太子,在這種時候,能夠淡定從容的說出這一番話來。
皇上發病突然,晉王突然發難,即便皇后再厲害,她都不能事先預知這些,更不會教給太子如何應對。
顯然,皇上和皇后都是絕頂聰明的人,教養的太子也是極爲的聰慧,由他繼位,將來定是一位明君。
晉王錯愕之餘,緩緩說道:“先皇的聖旨在皇后手中,上面是先皇的親筆以及玉璽加印,幾位大臣大可以驗證一下真僞。”
旁邊燃着兒臂粗的火燭,許言曦直接走上前去,拿起聖旨對上了火焰。
舒王見狀,立即攔在皇后身前,“這是父皇留下來的詔書,皇后娘娘這是要當衆毀掉嗎?”
許言曦淡聲說道:“你還沒糊塗,知道我是皇后,本宮身爲皇后,就不允許有人不顧綱常,趁着皇上身體有恙就來生亂。”
許言曦將目光落在孟丞相和淮王臉上,“二位覺得本宮說的對嗎?”
孟丞相和淮王齊聲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
許言曦輕笑一聲,舉起手臂,又要將聖旨燒掉,只聽晉王一聲令下,忽然從殿外進來一羣兵士來,將皇后太子以及各位大臣團團圍住。
許言曦冷眸一揚,領頭的將軍,立即抽出明晃晃的長劍,竟然又抵在了晉王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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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的詫異之色轉瞬即逝,很快歸於平靜。
他暗中安排的人被收買了,或者說從未叛變,看來中了帝后的局中局。
這一場宮變,他本來就是在賭。
輸了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許言曦高高舉起手中的先皇聖旨,揚聲道:“所有人都看到了,晉王聯合舒王謀害皇上,又弄來這一張假的聖旨,爲的是讓舒王謀奪皇位,各位大臣也可以仔細驗證一下,看看這張聖旨的真僞。”
孟丞相上前來,接過皇后手裏的聖旨,眸色顫了顫,隨即平穩的說道:“老臣可以證明這道聖旨是假的。”
許言曦一直在觀察着孟丞相的表情,感覺聖旨並非是假的,孟丞相爲了江山的平穩故意這樣說。
許言曦當着百官的面親手燒掉了這道“假聖旨”
“今日的事丞相和淮王務必要查問清楚,讓晉王舒王的同黨交代,在背後是如何謀劃背主的。本宮和太子要好好照料皇上的身體,休朝三日。”
皇后的語氣威嚴從容,說到皇上的身體,沒有一絲擔憂,很多朝臣已經看出來了,帝后早就發覺晉王和舒王有不軌之心,這是將計就計設局讓他們暴露呢。
皇上的病自然不是真的了。
剛才擁戴舒王的大臣自然就是和皇上存着異心的了。
將那些人都押了下去,其他官員也都散了。
太子這才問道:“父皇其實並沒有生病是嗎?”
許言曦摸了摸太子的小臉,笑着說道:“母后和父皇之所以瞞着你,就是讓你增長些見識和經驗,皇家看着平靜,不知何時就冒出一波人來想謀害你的性命,搶你的位置。”
太子點點頭,“兒臣會永遠記住今天發生的事。”
走到寢殿,慕景宸正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進來的母子二人。
雖然太子已經知道父皇沒事,可是剛才畢竟看到父皇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心裏說不出的擔心害怕,這又親眼看到父皇安然無恙的坐在那,心裏說不出的歡喜。
飛奔到他面前,撲在他懷裏,哭着叫了一聲:“父皇”
慕景宸的目光從許言曦臉上移開,溫和的看着太子說:“你知道你有多礙事嗎,本來應該你母后撲到父皇懷裏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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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曦嗔道:“就會逗弄小孩子,臣妾才不會哭呢。”
慕景宸一臉寵溺的看着她:“知道你不擔心朕的身體,這麼多天沒見朕,就沒有想的要哭嗎?”
太子從慕景宸懷裏出來,看着父母溫柔對視的樣子,尷尬的說道:“兒臣確實是礙事,一會兒再帶着弟弟來陪父皇母后。”
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慕景宸伸開雙臂,許言曦就笑盈盈走過去,坐在他懷裏。
慕景宸用下頜摩挲着她的額頭:“你知道朕這些天都是怎麼過的嗎,這麼多天沒見你,天天后悔,不該和你演這齣戲。”
許言曦假裝正經:“皇上天天有美人在懷,恐怕是樂不思蜀呢。”
慕景宸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又瞎說,朕什麼時候美人在懷了,朕可是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過林襄兒,就總想着你了,想的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