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曦噗嗤笑出聲來,“誰不知道臣妾善妒,若是對皇上不信任,臣妾也不敢拿皇上賭。”
慕景宸緊緊擁着她,“曦兒,這幾天哪裏都不要去,寸步不離的在朕身邊。”
“那皇上不去料理晉王和舒王他們了嗎?”
“他們以及同黨都被關了起來,再也不能興風作浪,朕先好好陪你幾天,再去收拾她們。”
慕景宸忽然想到什麼,“晉王和舒王指使劉玉爲朕的藥裏面下毒,朕已經命人將劉玉押入了慎刑司,逼她招供出宮裏的同黨再殺,除掉這些禍患,這樣曦兒也就安心了。”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太子和二皇子在外面求見。
許言曦去掰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慕景宸不得不放開她,眉頭微微蹙在一起。
“這個琛兒,剛和他說了礙眼,沒一會兒功夫又帶着珵兒一塊來了。”
許言曦輕聲說:“他們兩兄弟這幾天可掛念皇上了。”
慕景宸臉上浮起一層愧色,做這一場戲,也是瞞着孩子們的,除了對他們多說無益,也是爲了讓他們經歷的更多些,成長的更快些。
說着,太子和二皇子走了進來。
太子一進來就偎依在慕景宸身邊,雖然父皇平日對他嚴厲,可是父皇在他心裏和母后一樣重要。
二皇子則抓住母后的手,神情淡然的看着父皇,問道:“父皇是不是不用再裝病了?”
許言曦和慕景宸相視一笑,然後許言曦一臉正色的問道:“誰告訴你父皇在裝病?”
慕博珵睜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許言曦,“父皇若是真的病了,母后怎還每晚都睡那麼香。”
自從和慕景宸“吵架”以來,慕博珵就每晚都要纏着母后睡。
他從小就依賴母后,總是想和母后一起睡,可是父皇不讓,終於等到父皇晚上不來纏母后了,所以他才有機會和母后一起睡。
許言曦自然也沒拒絕,小皇子每晚都陪着皇后,讓外人更覺得帝后鬧的兇,因爲皇后心裏難受,特意讓孩子陪着。
所以,別人不清楚,而二皇子每晚都陪在母后身邊,早就看出她不是真的傷心,定然也猜到父皇的病不是真的。
許言曦問道:“你既然早就看出來了,可有對別人說起過?”
還沒等慕博珵回答,慕博琛就有些生氣的說道:“弟弟連我這個哥哥都沒告訴,我以爲父皇真的生了病,這些天不知道有多難過,尤其是看到父皇躺在那,母后怎麼喚都沒有迴應,我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慕博珵不疾不徐的說道:“既然父皇母后不想讓人知道,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如果他們想讓哥哥知道,會主動告訴哥哥的,我不想多事擾亂了計劃。”
慕景宸看着小兒子的目光滿是讚賞之色,又心疼的看着慕博琛:“琛兒你雖然聰明,可是心思卻不如珵兒細緻,這一點可要學學。”
慕博琛急忙說:“經此一事,兒臣記住了。”
慕景宸斂住笑意,正色說:“父皇和母后之所以連你也瞞着,主要也是爲了歷練你,你也看到了今日的兇險,若父皇真的遭了別人的算計,不要說你的太子之位,就連你們兄弟以及你們母后的性命都會受到威脅。”
太子點點頭,“兒臣不僅看清了人心的險惡,還看到了人性的僞裝,就比如舒王,平日總是一副唯諾謙卑的模樣,竟那般有心機,他在百官面前取血肉爲父皇治病,其實就是用賢德收買人心,在背後又和晉王勾結謀害父皇,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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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平日總是告訴你,作爲太子作爲君王,千萬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朕苦口婆心的說一百遍,不如讓你見識一次。晉王和舒王勾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去年的貴妃在皇陵自盡,你落入冰窟,到今年的營旗自焚,烏鴉撞城門,這一環扣一環的都是被人算計的,爲的不光是動搖人心,還妄圖打擊君心。”
二皇子的聲音帶着孩童般的稚氣,極爲的悅耳:“父皇是真命天子,怎那麼容易就被人算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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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附和着:“更何況父皇身邊還有母后,父皇躺在牀上,母后一人面對滿朝文武以及挑釁的間佞,那可是威風的很呢。”
慕景宸眸中竟是柔潤色澤:“剛才在外面發生的事,朕看的清清楚楚,你們的母后睿智,琛兒也是聰明穩重,朕有這麼好的妻兒勝過一切。”
說完又作勢咳嗽兩聲,許言曦一臉笑意的看着他,孩子們倒是圍上去關切的問:“父皇,您怎麼樣了?”
慕景宸聲音微弱,“朕雖然沒有什麼大病,卻爲了裝的像些,也是用了些讓身子虛的藥,所以身體還需要靜養。”
太子忙說:“兒臣告退,不打擾父皇養病。”
二皇子撇撇嘴,看着許言曦說:“母后,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父皇哦!”
許言曦看着他們父子三人有些哭笑不得。
孩子們走後,許言曦睨着慕景宸,“孩子來看你,你倒是好,說不了幾句,就迫不及待的趕他們走。”
慕景宸將她抱入懷裏,有些撒嬌的語氣:“孩子哪有曦兒親,朕就只想和曦兒在一起。”
被他這麼一鬧,許言曦的心瞬間融化,嬌軟的靠在他的懷裏。
慢慢的由耳鬢廝磨變成親吻,然後又上了牀。
許是隔的時間久的緣故,纏着她連午膳都沒好好用。
就這樣,許言曦“照顧”了他三天。
三天之後,慕景宸精神抖擻的上了朝。
肅清了有二心的朝臣,留下來的都是忠臣,見皇上意氣風發,羣臣高呼萬歲。
下了朝之後,慕景宸單獨見了審理這樁謀逆的幾位官員。
予璉年紀尚輕,又沒有什麼勢力,大多都是晉王安排或攛掇的,慕景宸下令嚴審涉事的官員,將晉王和舒王一黨全部清理乾淨。
他屏退了朝臣,又召見了予璉。
予璉緩緩來到慕景宸的面前,看着他的目光沒有畏懼,而是一種捨生忘死的從容感。
不要說以往的卑微討好了,他見到慕景宸既不下跪也不行禮,高揚着頭。
他心裏清楚,無論怎樣也逃不了一死。
慕景宸也並未和他計較這些,只道:“你自以爲很高明,和朕玩僞裝的把戲,卻不知朕去行宮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看透了你的心思。”
予璉冷然一笑,“到底還是我太蠢了,竟沒想到皇上原本比我更會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