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他即便被冤,還是小心翼翼的遷就,他難道就不委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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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曦擺了擺手,示意將晉王妃帶下去。
剛碰到晉王妃,她抗拒了一下,一雙懇求的目光看着許言曦,“皇后娘娘您恨妾身理所應當,妾身死不足惜,你饒了我的孩子。”
“這會兒又想起你的孩子了,難道你當初就沒有想過,讓他冒充皇上的子嗣,皇上差一點沒有摔死他。”
晉王妃慟哭:“我是被恨矇蔽了雙眼,我剛開始以爲恨晉王,也恨這個孩子,可是我將孩子送到行宮之後,很快就後悔了,尤其是聽了娘娘的話,才不明白過來,誤會了晉王的良苦用心。”
晉王妃跪在許言曦的腳邊:“娘娘,您是四個孩子的母親,您最小的孩子和我的兒子差不多大,您真的忍心對一個幾個月的嬰孩下的去手嗎?”
“錐子無辜啊,娘娘!”
許言曦眉目低沉,聲音毫無溫度:“你不要對本宮說這些,是你自己將你的孩子推入火坑,本宮給你一個選擇,你和孩子只能活一個。”
晉王妃眸中亮光一閃:“娘娘說的是真的嗎?”
自己本來就必死無疑,皇后這麼說,很顯然給孩子一條活路。
許言曦的語氣淡然低緩:“本宮會讓人將他送給一個鄉野村夫收養,平平淡淡過一生,此後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晉王妃悵然落淚,恭恭敬敬的對許言曦叩了一首。
晉王妃太蠢,可恨又可憐,許言曦看不得這個,低聲說:“你退下,自己去選一種死法吧!”
晉王妃感激的又對着許言曦叩了幾個頭。
許言曦心裏一酸,孩子永遠是母親的軟肋,晉王妃臨死之前將滿腔的恨意因爲孩子轉化成了卑微討好。
“娘娘,罪婦想見孩子最後一面。”
“你既然當初舍了他,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晉王妃正要哀求什麼,許言曦冷眉一揚,晉王妃退了出去,皇后就是因爲有了四個孩子,站在母親的身份才心軟給了這幾個月的孩子一條生路,如果逆了她的意,說不定會連累到孩子。
晉王妃退下後,許言曦立即問賈力:“皇上呢?”
賈力躬身答道:“穀神醫在宮門口被皇上派去的人攔了下來,皇上說有事要問她。”
讓穀神醫來就是動刀子的,皇上自然不放心,定然要問一些絕育的細節才能安心。
可是見穀神醫也沒那麼急。
關於孩子的事,他沒有露面,讓自己審問個清楚,這樣做爲的就是更能打消自己的疑慮。
不僅是用心良苦,還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錯怪了他,雖然沒有和他吵鬧,可一直不肯相信他,還對他冷淡疏離,他一定會心裏很難受吧!
想到這裏,便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
坐鳳輦嫌慢,許言曦直接大步走到了承明殿。
在門口,恰巧碰到穀神醫從寢殿出來。
穀神醫看到許言曦,急忙要行禮,許言曦連忙阻止了。
許言曦極爲客氣的說道:“神醫長途跋涉的趕來,實在是辛苦了。”
穀神醫已經年逾五旬,一副和善的面相,笑着說道:“娘娘真是好福氣。”
許言曦怔愣了一下,穀神醫爲何上來就這樣說。
穀神醫看到娘娘錯愕的模樣,猜想娘娘或許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畢竟剛進宮還沒見到娘娘,就被皇上召過來了。
“雖說皇上過幾天就能完全恢復,但是娘娘可要寸步不離的照顧皇上。”
許言曦聞言一驚,“皇上怎麼了?”
穀神醫微微含笑:“娘娘進去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
許言曦立即疾步跨進寢殿,慕景宸正躺在牀上,看到許言曦進來,輕輕挪動了一下身子。
許言曦似乎明白了什麼,訥訥的走近跟前,扯開他的衣服,小腹上被一塊白布包着。
她瞬間破防,躲開他的傷口,撲在他的懷裏痛哭。
之前以爲那個孩子是他的,即便心裏再難受,都沒有這樣哭過。
慕景宸一邊用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安慰:“一點小口子而已,過幾天就會好的,你不信去問穀神醫。”
他越說,許言曦越是哭的不能自已。
其實讓穀神醫來,本來就是算計着讓他捱上這一刀,心裏想着就算管不住男人,也要管住他以後不能再有孩子。
除了不相信他,多少還有一些報復的心理,想着等穀神醫來了之後,想個辦法讓他絕育。
沒想到在她還沒有見到穀神醫的時候,他就主動做完了。
自己沒有信他,他非但不生氣,還爲自己做到這個份上。
他是皇帝,居然心甘情願的爲她做到這一步。
“曦兒,你不要一直在哭了,朕真的心疼。”
他這麼一說,許言曦就想止住哭聲,淚水卻是不聽使喚似的越流越多。
慕景宸一邊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一邊說:“有什麼好哭的,你爲朕生了三胎四個孩子,每次都是從鬼門關走一圈,朕就這麼一個小口,過幾天就好了,朕所做的這些不及你半分。”
這是傷口的事嗎,就因爲他洞察了她的一個念頭,爲了讓她安心沒有顧慮,竟然爲她做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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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臣妾每次生孩子皇上都擔心的不行,臣妾爲皇上哭也是應該的。”
慕景宸脣角勾出一抹笑紋:“哭沒用,不如你過幾天多做些補償更實在。”
許言曦垂下頭來,臉色緋紅。
“都四個孩子的母親了,說到這種事居然還害羞。”慕景宸戲謔的調笑着。
許言曦努努嘴,“你呢,也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了,還取笑人。”
慕景宸點點頭:“好,朕不取笑你,只管好自己,這幾天我一定要多注意些,快些將傷口養好,畢竟餓了快一年了,到時候一定要全部討回來。”
許言曦看着他故意露出飢渴難耐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仔細想想也是,自從懷上雙生子之後,就真的一次都沒有親近過。
一開始是怕傷到孩子,後來生完孩子身子恢復到可以的時候,他明白她內心的感受,主動不去碰她,暗中查明真相。
被誤解被冤枉,他從未有半點怨言,依然將她視如珍寶。
許言曦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柔柔說道:“夫君,你真好。”
“因爲你值得!朕總是覺得給你的太少。”他握着她的手,“以後就這樣叫,要麼叫夫君要麼叫名字,不許再叫皇上,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
“好”聲音溫軟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