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平時顧塵的那些表現還能讓她覺得顧塵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天真任性。那麼今天顧塵的表現就讓她不可不防了,就算再怎麼天真也不該推開一個別人正在洗澡的浴室門吧,這是基本要有的禮儀和教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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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宮晚兒這副語氣,顧塵知道這次自己做的有點過了,連忙笑着賠罪並且轉移話題:“對不起啊晚兒姐姐,實在是對不起,我太過於魯莽嚇到你了。只是我覺得我們倆還是有那麼親密的,沒想到你比較保守,可能是我在國外呆的太就了吧。而且今天我是有事情才來找你的哦。”
“什麼事”宮晚兒不知道顧塵找自己還能有什麼事,難不成又要自己陪她去做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啊,昨天我去學校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嘴了,說你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於是老師就心疼你,說讓你不要這麼拼命寫論文,遲一兩天交論文也是可以的。還讓我轉告你,說是最近比較忙。”
顧塵的這番話看似天衣無縫,但是宮晚兒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如果真的和顧塵這樣說的一樣的話,那麼老師再怎麼樣都會打電話來慰問一下自己的吧。但是老師卻沒有,反而是讓顧塵來告訴自己。
宮晚兒微微皺了皺眉,覺得這個顧塵說的話真是不簡單。以前沒有發覺,現在一回想發覺她似乎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無害啊。
“晚兒姐姐”看宮晚兒不說話,顧塵忍不住叫道。她討厭看到宮晚兒這個態度,因爲她覺得宮晚兒就是好騙,不應該騙不到的。
宮晚兒立刻回了神,“莫召昀不在家,我馬上也要出門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事情我們一起出去”宮晚兒下了逐客令,她覺得她需要好好想一想這個顧塵的事情了。
宮晚兒竟然給她下逐客令,顧塵心中有一絲惱怒,但是還是剋制住怒意,說道:“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轉達一下老師的話。既然你忙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吧,反正我論文也沒有寫完。”
顧塵說完,轉身就出去了。轉身的那一瞬間,顧塵的笑臉就崩了,黑着一張臉出去了,連給阿姨好臉色都不屑了。
宮晚兒,你可真是讓人恨之入骨啊。
李阿姨手握着門把關上門,轉身一臉疑惑的問,“夫人,顧小姐的臉色怎麼不太好”
宮晚兒微微一愣,更加確認顧塵是跟她裝親近了。
“沒什麼,大概是身體不舒服吧。”她說着就要轉身上樓,頓了下又補充道,“以後她再來,別直接給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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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李阿姨點點頭,不多問。
顧塵回到車上氣憤的按下喇叭,尖銳刺耳的喇叭聲打破小區的寧靜。
“踐貨”她鬆了手惡狠狠的罵道,宮晚兒要是把今天的事跟召昀哥哥說了,那她的形象就從鄰家妹妹變成帶有心機想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了。
以後再遇見莫召昀,什麼討好的舉動都變了味。
她微微跨界,就會引來莫召昀的反感。
想到這裏,顧塵不由得咬牙切齒,“竟然在我出國的時候把召昀哥哥搶走,不過是個家裏破產的窮學生也想進莫家的門”
話脫口,她更氣了,這下該怎麼辦。
顧塵咬咬脣,沒辦法了,只能再找表姐支招了。
這般想着,人已經拿出手機,越洋電話撥了出去。
只聽“嘟嘟”的聲音響起,不過七八聲,那邊有人接了電話,女人沙啞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塵塵半夜打電話過來有急事嗎”
“sorry,表姐,我太急沒看時間,打擾你休息了吧,我等你醒了再打吧。”顧塵嘴上道歉,臉上卻沒歉意,相反對着後視鏡理了理頭髮。
女人那邊響起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接着開口,“沒事你說吧,我一會正好去拍夜景。”
“這麼晚了還拍。”顧塵應了兩句,“又是爲了那個大賽”
“嗯。”女人淡淡的迴應。
“這麼多年了,你爲個第一名的名次在那邊耗着,真是固執。”顧塵說道,沒了耐性,簡述道,“表姐,你跟我說回來後先確認召昀哥哥和那個女人的感情,我在酒會上見到那個女人,看她腦子不靈光,便沒掩飾對召昀哥哥的感情,她本來跟召昀哥哥心有芥蒂,可上次受傷後,召昀哥哥護她護的可緊了。”
話題起了頭,顧塵就事無鉅細都講了出來,末了又氣道,“今天那個女人竟然直接趕我走”
“塵塵”女人的語氣帶着無奈,“你太魯莽了,能攀上莫家大門的女人,能沒幾分手腕嗎,現在你被提防了,還怎麼靠近你那個召昀哥哥。”
“哎呀表姐我知道錯了,你快教教我接着怎麼做嘛。”顧塵撒嬌道。
女人嘆了一聲,“真拿你沒辦法”
“你上次說,那個女人家裏破產,父親以偷稅等罪名入獄,這就是那個女人的軟肋,怎麼不在這一點上下功夫”她軟聲軟語的問,卻形同帶着寒芒的利刃直戳要害。
“表姐你說的是啊”顧塵被一語驚醒,轉而還是不懂怎麼在這一點上下功夫。
不過女人不等她再問,就已經開口,“莫家位高權重,金錢得不到莫伯父莫伯母的高看,在乎的也只有個名聲,那個女人一窮二白可人品好,就能得到兩個長輩的喜歡,可喜歡歸喜歡,污名太多,必定會對她心生嫌隙。那個入獄的宮健得怎麼利用,就看你了。”
“我知道了,多謝表姐”顧塵得了方法連連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去攝影了,表姐拜拜”
“好,拜拜。”女人先她一步掛斷電話。
顧塵握着手機勾起脣角冷笑。
宮晚兒
我看你這回還怎麼囂張
那邊顧塵歹心再起,宮晚兒卻是不知情。
她吹完頭髮便上牀午睡,一睡就是三個多小時,莫召昀下班回來,進了臥室洗漱完,換了衣服她都不知道。
男人坐在牀邊,休閒的藍色條紋襯衣和黑色褲子把他襯的白了些,一頭碎髮散落額前,看起來小了好幾歲。
“噹噹”
外面李阿姨敲門提醒,“先生太太,該做晚飯了,先生太太有沒有想吃的,我列單子去買菜。”
“今天不用做了,我和晚兒回主宅。”莫召昀說着,並未壓着聲音,手已經去捏宮晚兒的鼻子,眉頭一挑,“還睡,起來清醒清醒”
被捏住鼻子,宮晚兒那本來就因睡的久而緋紅的雙頰更紅了,她蹙眉哼了一聲,“嗯鬆手”
莫召昀以爲她醒了要起來,便鬆了手,卻不想她眼睛都沒睜開,他一鬆手,她人就翻了個身,竟是要繼續睡。
注意到她眼底的黑眼圈,莫召昀面上閃過無奈之色,站起來俯身,將宮晚兒從牀上抱了起來,徑直出了房間下樓。
李阿姨在莫召昀的示意下連忙開門。
外面司機已經在等着,莫召昀抱着宮晚兒坐到後面,淡聲吩咐,“開車。”
司機應聲發動引擎,車子漸漸駛離小區。
接下來幾天,宮晚兒都在主宅住的,少不了被莫媽媽灌了幾碗魚湯。
而後就是畢業作品評選那天,宮晚兒早早的就爬了起來,準備去參加畢業答辯,李阿姨已經將她喜歡吃的早點準備好,洗漱完畢,就看到剔了骨頭的雞翅肉碼在一個小碟子裏,而莫召昀看到她下來,微微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雞翅,起身去洗手。
宮晚兒見莫召昀從洗手間出來,兩人坐定,開吃,宮晚兒就着粥把盤子裏的雞翅肉吃完,又咬了兩個糖包子,這才吃飽,和莫召均一起去了學校。
學校裏此時已經掛起了橫幅,宮晚兒興奮的指着牆上一幅作品給顧塵介紹,莫召昀寵溺的摸了摸宮晚兒的頭:“那好,我先走了,你參加完頒獎大賽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見宮晚兒點了多次頭,莫召昀才開車離開,到了頒獎大會,宮晚兒坐在底下,聽到上面在念自己的名字,她胸有成竹的上臺,對於這幅作品,她跑了許多個地方才拍來,對介紹詞也爛熟於胸。
走上臺,深吸一口氣,打開自己的照片袋,拿出,向大家展示着:“這副作品名字叫新生,寓意着….”
說着說着,宮晚兒就見底下的氣氛不對,她疑惑的掃了一圈衆人,就看到他們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手裏的照片。
宮晚兒心中一驚。連忙翻過照片,定睛一看,這完全就不是自己的那張,而構圖,拍攝手法等各個方面居然和顧塵的一樣,明顯就是被調包。
“這個圖顧塵的好像呀筆法,取景都很像。”
“像是像,但是距離顧塵的水平可差遠了。”
“就是,東施效顰”
“哪裏是像,明明就是抄襲,真是不要臉”
臺下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讓宮晚兒的臉色慘白。
宮晚兒只覺得這些人的眼神和竊語都像利刃般切割着她的心。
顧塵看到宮晚兒停止了介紹,手裏死死的緊握住那張照片,而底下的騷動也越來越大,評委席正在互相討論這是怎麼一回事,知道時機成熟,站了起來。
“請問宮晚兒同學,你的作品怎麼和我的作品一樣”
連宮晚兒自己都不知道這張作品是怎麼回事,她愕然的站在臺上,百口莫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的照片不是這樣的。”
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宮晚兒的肩膀,穩穩的將人抱下來。
宮晚兒錯愕的擡頭,對上莫召昀那冷厲又帶着擔憂的眼神,慌亂的心安寧了下來,晦澀的開口,“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