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梗着腦袋往裏進,領頭的警察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最後大概是蘇漾見樓下警察來了,這才下來看看情況。
結果一下來就直接愣住了。
轉了這麼一圈,鬧劇落幕,搞清楚了事情之後,在蘇漾跟警察解釋了這是個誤會之後,警察才鬆了口氣離開。
還好沒什麼事情,否則要真是這兩位少爺夜闖民宅,醉酒鬧事非闖人家姑娘的家,這事還真不太好辦。
警察一走,婁蕭也當起了甩手掌櫃,把醉醺醺的祁舟直接丟給了蘇漾,擺擺手離開。
祁舟一大半的重量全都壓在蘇漾身上,她身板小,顫了顫之後勉強站穩,有些艱難的扶着他往裏走。
快要挪到客廳門口的時候,她聽到祁舟小聲的在說些什麼,聽不太清便停下來湊近了些。
“蘇家把你送給了我。”祁舟呢喃道:“只要我還沒膩,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
眼睫顫了顫,蘇漾沒說話,扶着他繼續往裏走。
她一直都很老實的,從始至終,但有時候,老實聽話似乎也挺累的。
大哥說,“蘇漾,蘇家養了你這麼久,吃穿用度上從沒少過你半分,我現在把你送到祁舟身邊,你也別恨我。”
二哥說,“漾漾,在家乖乖聽話,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等我回去的時候給你帶。”
蘇夫人說,“漾漾挺乖的,學習好,長得漂亮,還聽話,還好當年把你領回來我們家了,這是天註定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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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蘇先生,這是個蘇漾不太願意回想的人,只要想起來,便覺得從內而外的泛着噁心。
老實,乖巧,這些詞蘇漾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從所有人的口中。
說實話,聽得多了,有點膩。
大概是壓抑得久了,以至於各種混雜的情緒一窩蜂的往外涌,尚且未反應過來,腦子一熱就把還在叨叨叨哥不停的祁舟給丟到了地上。
客廳是大理石地板,並且沒鋪地毯,這一個屁墩摔得清脆,祁舟酒意險些醒了大半,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她,“你推我?”
長本事了?
蘇漾:“……沒推,是不小心,不小心。”
她又把祁舟從地上扶起來,但這人有些混蛋,直接拽着她在地上滾了兩圈,肌膚貼在亮的能照見人的瓷磚表面上,涼的驚人,她嘶一聲,“我剛洗的澡——”
餘下的話被祁舟吞吃入腹,佔夠了便宜,才圈着她的腰安靜下來,黝黑的眸子沉沉的盯着她,“今天那人是誰?”
蘇漾說,“同學。”
“還有呢?”
“就是同學。”他掐在腰間的手有些用力,蘇漾微微蹙眉,“學校裏元旦晚會上我們班有個節目,他找我討論一下。”
“爲什麼找你討論?”
“因爲到時候我要上去跳舞。”
每個問題她都回答了,聲音柔柔弱弱的招人疼,祁舟半眯着眼睛,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你還會跳舞?”
“嗯。”她會的東西其實很多,大概是知道他下一句一定是讓她跳來看看,不知是出於想要哄他高興,讓他趕緊去休息,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心態,蘇漾說,“到時候你可以去看,上臺表演的人可以帶一個家屬。”
家屬?
祁舟心情立馬美了,喝酒的時候那種想要把蘇漾腿打斷的心情完全沒了,推了推她起身,拽着人一起去了浴室。
蘇漾不太情願,但哪裏能夠拗的過他。
淋漓的水聲和有些隱忍的悶哼交織在一起,在蘇漾脖子上留下個印記之後,祁舟頗爲自傲的想着,那什麼小年輕能有他魅力大?
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蘇漾應該不至於沒眼光到看不上他去看上別人吧。
……
距離霍安之生日還有兩天,阮清潯已經提前把饅頭給他送了回去,並且在把饅頭送回去之後就沒有再給霍安之發過消息,這樣到時候才會顯得更加驚喜。
她從網上訂購的那個骷髏模型也到了,賣家得知她是要送人,還給她很是用心的包了禮盒。
至於蔣黛那邊要了霍安之照片做的禮物,阮清潯本打算去看看的,結果她還沒動身蔣黛就說已經做好了,晚上給她送到家。
上完課,阮清潯拿着課本往辦公室走的路上被何晚澤神祕兮兮的攔住。
“你知道後天什麼日子嗎?”
阮清潯擔心這小子跟自己不是一條線上的,於是故作糊塗,“什麼日子?”
這話一出,何晚澤立馬開始替自家表哥打抱不平了,“你跟我哥這個關係,你不知道明天什麼日子?”
阮清潯立馬笑了,“我跟你哥什麼關係?”
“明知故問,不就是有一腿的關係,還能什麼關係,”何晚澤憤憤道:“後天我哥生日,你就不給他準備什麼禮物?”
大概是覺得自家表哥受了冷遇,加上霍安之在何晚澤這邊的地位尤其的高,於是他說話直接陰陽怪氣了起來,“就算你原本不知道,那你現在知道了,就不打算表示點什麼?”
阮清潯噢了一聲,反問他,“表示什麼?”
他一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的表情,“你真喜歡我表哥?”
這孩子是個急性子,還不等阮清潯回答,他先自己給了自己答案,“我就這樣跟你說,我表哥這人可是很搶手的,從小到大,喜歡他的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我舅媽最近給他物色的那——”
興許是知道自己失口了,何晚澤猛然頓住,然後頗爲心虛的輕咳了一聲,“算了,你們大人的事情我才不管。”
“……”
阮清潯伸手想要拽住打算偷溜的何晚澤,但這小子就跟個滑溜溜的泥鰍似的完全抓不住,最後只能笑着搖了搖頭。
回到辦公室裏,方瑩恭喜她這次模擬考的成績七班進步的很不錯,平均成績進步了不少。
說起來這完全就是要感謝陸碩了,前段時間她原本打算找馮宴清聊聊的,結果她還沒聊,馮宴清的成績就直接上去了,連帶着郭龐也開始哇哇叫着頭懸樑,錐刺股了。
還有何晚澤,不知道是爲了跟馮宴清較勁還是單純的爲了echo,總之,現在他們班裏的學習氛圍已經濃到阮清潯走進去都想做兩張試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