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切就到此爲止了。
算了,甩開腦子裏的各種思緒,蔣黛看着阮清潯把兩只狗的東西遞過來給她,捏着糰子的腳揉了揉,開口,“這趟回去要把你媽媽接到這邊來嗎?”
“看情況吧。”阮清潯收拾妥當,順便又給兩只狗裝了點小零食。
就算是她想,袁麗琴也不一定願意。
那倒也是,蔣黛對於她家裏的那些事情多少覺得有些讓人唏噓,畢竟她的家庭是非常幸福的,不是太能想象阮清潯家裏的情況,聽上去就非常的窒息。
臥室裏的手機響起來,阮清潯一聽就知道應該是霍安之了,走過去接通,確實是他。
“想吃什麼早餐。”他站在早餐店裏看着上面的招牌,給她說了店裏的現在買的挺火的幾種早餐。
“小餛飩吧,”阮清潯小聲說,“我朋友也在,我問一下她要吃點什麼。”
蔣黛那八卦的性格,在她接電話的時候眼睛就已經像是激光一樣朝她掃射了,現在更是兩眼充滿了求知欲,見她看過來還以爲電話已經掛了,問道:“誰,是不是你一直想吃的那塊唐僧肉?”
阮清潯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了一聲,不確定霍安之有沒有聽到,但她只能故作淡定,“他從下面帶早餐上來,你吃點什麼?”
隨便說了一個,等她掛了電話之後蔣黛立馬就尾瑣笑着上來給了阮清潯親切的一拳,“是不是我那個生日禮物派上了用場?”
“用處肯定是有的,但主要還是我的個人魅力起的作用。”
蔣黛打量了一會兒阮清潯,看的她多少有些心虛,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談了幾年戀愛的女人就是放得開,蔣黛直接道:“目前進行到哪一步了,要不要我再傳授給你一些經驗?”
到哪一步了?阮清潯呵呵一笑,“拉個小手,親個小嘴,這進展如何?”
蔣黛摸了摸下巴,“正常來說這進展其實沒什麼問題,但放在你身上多多少少就有點問題了。”
“爲什麼?”阮清潯不解。
“因爲你從一開始看上去就像是要把人家生吞活剝了,並且你倆這戀愛一個月肯定是有了吧,目前還停留在拉個小手,親個小嘴階段,不像你的風格。”
畢竟在她看來阮清潯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唉。”阮清潯重重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徐徐圖之了,我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霍安之很快帶着早餐上來,坦然的面對蔣黛的打量,微微頷首之後在沙發上坐下。
“你沒給自己買嗎?”
“在店裏吃了。”霍安之看了眼時間,“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就兩天,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這家的餛飩味道很不錯,雞湯熬的非常鮮,餛飩也是屬於皮薄餡多的類型,吃一口阮清潯就滿意點頭,跟蔣黛分享,“你要不要來點?”
蔣黛也沒客氣,當年上學時候兩人在宿舍裏沒少吃對方的飯。
偶爾蔣黛會擡起頭瞄兩眼霍安之,這般近距離的觀察,確實不得不承認阮清潯的眼光是很不錯,倒是難怪她心心念唸的惦記了這麼多年。
但有些事情她覺得等阮清潯這次從家裏回來之後很有必要跟她說一下的。
吃完了早餐,蔣黛帶這兩只狗先回去,十點多面試,時間還是來得及的。
阮清潯跟霍安之也打算出發,從她家到機場有段距離,霍安之遞給她一個眼罩,“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等會到了飛機上也能睡。”阮清潯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看他。
霍安之敏銳的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再聯想到之前在謂雲鎮後山的時候她曾說過那麼一點小時候的事情,想來她跟家裏的關係應該是不太好的。
僅僅猶豫了那麼一瞬,霍安之把車停到路邊的便利店門口,鬆開安全帶,“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阮清潯:“我剛吃了小餛飩,就半個小時的路程,飛機上有飛機餐的,不用買東西。”
霍安之平靜道:“我陪你回去。”
一句話直接讓阮清潯坐直了身體,心口猛地跳動了一下,目瞪口呆,“你認真的?”
“自然。”說着他下車就打算去買東西。
阮清潯手忙腳亂的把人拉住,“別啊……”
霍安之回頭看她,她有些不太敢看霍安之的眼睛,倉促的避開他的視線,囁嚅道:“是不是有點快了?”
沉默了看了她一瞬,霍安之眼裏閃過一絲什麼,轉瞬即逝,他看着阮清潯那雙漂亮的眸子,那裏面現如今帶了些慌亂和閃躲。
緊抿的脣微微鬆開,霍安之輕笑一聲點頭,“是快了些。”
“太過倉促的話難免禮數不周。”他下車,走過來替阮清潯拉開車門,“我只是順便回去拿點東西。”
阮清潯從車上下來,她又不是傻子,霍安之如果真的是順便回去拿東西,怎麼可能會在去機場的路上才會提起。
說不上心裏什麼滋味,酸澀難平亦或者還有些其他的。
她猛地伸手攥住霍安之的袖子,“我家裏的情況比較複雜,如果你做好了準備的話,我很歡迎你去。”
像是灰暗的天空中突然多了顆星,霍安之搖頭,完全奉行情侶之間應該坦誠的這個原則,“其實我只是想要送你。”
阮清潯:“……飛機只要一個小時就到,你送我的話時間完全不一樣了。”
有道理,霍安之很聽勸,“我現在買票。”
“你真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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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今年二十六了,不是六歲,坐飛機真不用人送。”
霍安之面無表情,“回去拿東西。”
“拿什麼?”阮清潯不信,這人剛剛還說主要是爲了送她回家的。
“情書。”霍安之微微一笑,緩緩道:“你當年寫的那封。”
“……”
這麼多年了,阮清潯表示懷疑,“你沒扔?”
霍安之是個行動派,低頭在手機上購票,“不確定,應該還在。”
阮清潯聞言立馬開始祈禱,千萬一定要已經被扔了,畢竟她那時候正是中二時期,寫的東西完全沒眼看。
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羞恥。
四個字形容,那就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