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跳樑小醜

發佈時間: 2025-01-11 12: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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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

霍安之走到他旁邊,“有些事情想要問一問。”

只是有些巧,兩人都是爲了馮文山的事情來的,又剛好都碰到一起了而已。

但這件事情霍安之原本是並不太想要摻和的,之所以並未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知馮宴清,事實上是因爲他現在另有打算。

只是現如今遇到了,還是需要稍微注意一下馮宴清的心態和想法。

楊周對於兩人的到來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很顯然對於霍安之的身份,她也是瞭解的。

糕點鋪子今兒不開張,楊周直接站起身來領着兩人進了院子,平時看着並不大的糕點鋪,但進去之後卻發現裏面是別有洞天的。

有些古樸的院子裏花花草草種了不少,就是這個季節看上去稍微顯得有些枯敗。

院子右邊的桃樹枝幹上掛着個鳥籠,一只鸚鵡在鳥籠裏嘰哩哇啦的喊着話。

馮宴清走近了些才聽到這鸚鵡喊得是什麼。

“小周,我要喝水。”

“小周,喝水。”

“小周小周——”

楊周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握着個石子,砰的一聲打在鳥籠子上,伴隨着她那一聲帶些涼薄的閉嘴,鸚鵡耷拉着腦袋可憐巴巴的閉了嘴。

馮宴清微微失神,楊周在學校一直以來都是以脾氣好,成績好作爲代名詞的,但現如今似乎她那些好脾氣只是她給自己做的一層僞裝。

這僞裝當然不是爲了給他看的,畢竟他全程是被矇在鼓裏的那個,對楊周來說作用不大。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爲了麻痹馮文山的警惕心,讓馮文山覺得她壓根沒有任何威脅。

頂多是剛開始她想要把對馮文山的恨意發泄到他身上一些,於是想要接近他,報復他,但馮宴深的死似乎點醒了楊周,報仇還是得找對人。

於是她便從馮宴清身上收回了目光,專心應對馮文山。

之所以把自己僞裝成這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就是爲了讓馮文山認爲她就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對他來說毫無威脅的弱女子。

楊周推開一扇木門,這地方似乎是專門用來待客的地方,除了木桌木椅和幾顆綠植以外,幾乎沒什麼別的裝飾。

桌子上的紫砂壺很乾淨,楊周給兩人倒了茶,微笑着看向兩人,“誰先說?”

馮宴清悄悄看了眼霍安之,他自己本身還是雲裏霧裏沒有把事情完全搞清楚的,所以自然沒開口。

遲疑了片刻,抿了抿脣拽了下霍安之的袖子,“霍大哥,你跟我出來一下。”

楊周挑了下眉看着兩人出去,對此並不介意。

霍安之被拽着出了門,到了院子裏停下腳步,看了眼馮宴清,“你今天來這裏是爲了什麼?”

“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哥的死到底是因爲什麼。”他有些難過,“我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如今全都叫囂着朝他要一個解釋。

霍安之很輕的嘆了口氣,安撫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如果你爸爸接下來真的要面臨着牢獄之災甚至馮家要面臨破產的風險,你打算怎麼做?”

“我沒什麼打算,”馮宴清突然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頭,“他做錯了事情,法律自會審判他。”

可他頭一回這麼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無用,正如當初那些人開玩笑的時候總會說他是溫室裏的花,被人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受不了半點磨難和挫折。

他很討厭這種說辭,但現如今似乎不得不承認。

兩人再次進到房間裏的時候楊周面前已經擺放好了一個小盒子,霍安之似乎知道那盒子裏放的是什麼,垂着眉眼沒出聲。

擺弄了一會兒,楊周從盒子裏摸出一張報紙來,和馮宴清從自己哥哥遺物中看到的那張一模一樣。

楊周把報紙展開,翻到女子溺水身亡的報道那裏,看着馮宴清,“你應該也查到一些了吧?”

是查到了一些,以至於他只要想到馮文山那張虛僞的臉就覺得極其令人作嘔。

楊周開口,“這是我媽媽,她年輕時是馮文山的助理,後來應酬的時候被醉了酒的馮文山施暴,再後來就有了我。”

“那時候她跟我爸爸已經訂了婚打算結婚了,我爸爸跟我媽媽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感情很好,發生這件事之後我媽媽第一反應是選擇了報警,但沒辦法,她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跟馮文山之間並不是你情我願,而是馮文山醉酒施暴的。”

“於是她不但沒告贏馮文山,甚至還丟了工作,發現自己懷孕之後更是想要直接把我打掉,但那段時間她狀態很不好,醫生說如果打掉的話,或許以後她都不能生孩子了,我爸爸就勸她生下來,兩人離開霽市去別的城市發展。”

“但馮文山也知道她懷孕了,不但不讓她離開霽市,甚至還用我爸爸的工作來逼迫她留在霽市,生下孩子,如果是個男孩的話就接回馮家,加上我媽媽被馮文山冤枉工作失誤導致公司損失了幾百萬,以至於她後面壓根就找不到工作,所以家裏的負擔基本都在爸爸身上,他不能沒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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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事情,楊周不太願意講了,每次說起來都覺得心臟揪着似的疼。

即便她不講,想必馮宴清也該清楚剩下事情的走向了。

後來她出生是個女孩,沒有得到馮文山的在意,自然也沒被接到馮家,再後來爸爸媽媽結婚,夫妻兩個摒棄掉那些悲傷事情之後,過的還算愉快,只是她的存在始終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媽媽心裏,以至於媽媽的脾氣總是時好時壞,陰晴不定。

楊周被送到了外婆家居住,不常跟媽媽見面,再後來聽說媽媽生了個弟弟,事情本應該就這樣告一段落的。

但馮文山似乎不能看別人過的愉快,在某次活動上無意中認出了楊周的爸爸,隨口一兩句話便輕而易舉地讓楊周爸爸丟了工作。

楊周媽媽的精神狀態再次變差,她去找了馮文山,瘋子一樣的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辱罵,原本自信,漂亮,總是對世間所有一切都充滿憧憬的女人變得易爆易怒,她懷疑這個世界上所有人,所有事。

她瘋狂,她憤怒,但在馮文山眼裏她也不過就是個跳樑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