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正想死的人是不會求救的

發佈時間: 2025-01-11 12:5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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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或多或少有些親密了。

簡厭不過是最後一句,說出的話連她自己沒往心裏去。到他說出“你放心”時,才覺得有點怪怪的。

但話都是她先說的,人家怎麼回都不爲過。

她就喝了一口紅酒,又笑着爲自己的話接了一句,“不過,你看上去身體很好,倒是我多慮了。”

他挑眉。

身體好?

回答說:“除了胃偶爾痛一下,其他確實沒什麼問題。”

說完,又笑笑。

“保持鍛鍊還是有好處的。”

聽到這話,簡厭忽然想起上次醫院裏褚金元對自己建議多鍛鍊。

“早晨五點起來跑步,你是怎麼做到每天都堅持的?”

她不喜歡早起。

她有嚴重的起牀氣,後面發現佟懷慕也是,早起不了一點。

可佟懷慕的父親卻好像沒有,且自律的驚人。

“身體習慣了某種作息,到點就會自然醒。”

自然醒?簡厭歎爲觀止。

她記得佟瑞曉就寢時間和她差不多,凌晨十二點熄燈。

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是指每天只睡五小時?”

“五個小時不夠嗎?”

她雙眼睜大,有些抓狂,“成年人要睡夠八個小時,兒童十個小時,這才是正常睡眠時間。”

佟瑞曉喜歡她這樣的小表情,“那我很少達到過正常睡眠。”

“可能身體爲了適應環境做出來改變,往前數十幾年一直都很忙,休息時間很少,所以現在五個小時也覺得足夠。”

如果出差,可能睡不到五個小時。

簡厭不敢想象他以前過的什麼生活,“流水的日子,鐵打的身體。”

這樣還能保持健康,真的挺厲害。

他怕她擔心,“其實不是總睡五小時,也會早休息,晚上十點左右把大腦強制關機。”

用詞很輕快,表現出的是令人親近的溫和。

“佟先生好幽默。”

她被那‘強制關機’一詞逗笑了。

“經常有人這樣說,”佟瑞曉笑着,看她飲酒十分嫺熟,“你以前經常喝紅酒嗎?”

簡厭搖頭,“不常喝,喝白酒的時候更多。”

以前跟簡天賜出去應酬,酒桌上陪各個公司的老總喝酒。那些人不是善茬,怎麼可能讓她喝兩杯紅酒就放她走?

要想簽單子,就要喝白的。

他們專挑烈酒把她灌醉,一杯下肚,從嗓子燒到胃裏,又辣又燒疼。

佟瑞曉不動聲色,“能喝多少?”

“五十來度的能喝一斤,如果再多就會吐。度數再低的可能還喝多一些,記不太清了。”

大部分時候她喝的都比這多,喝了吐吐後再喝,頭腦暈但意識清醒着。

除了錢和擺在檯面上的利益,其他都不重要。身體糟踐的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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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嚴重一次喝到胃穿孔,蹲在路邊吐血。被司衍琛發現了,送她去醫院。

那時他移情別戀後對自己最溫柔的一次。

她眼巴巴的記住他當時的焦急,認爲他還愛自己。多次傷害自己的身體希望再次討得他的關心,卻遭受了狠狠羞辱。

想起來那時候的事歷歷在目,曾經那偏執到發瘋的感情也讓她此刻的心房產生顫動。

“喝那麼多,不會難受嗎?”他磁性的聲音有些發啞,眉頭都有皺起的傾向。

沒有人能體會到,當他聽到她說出一斤時,心裏那種無以言表的心疼。

如果不是必要情況,誰會用那麼高濃度的白酒把自己灌醉?

他缺席了她的過去,無法知道具體緣由,只覺得聽後心如刀割,痛的厲害。

簡厭聽他這樣問,覺得自己聽了一個很好笑的話。

難受?當然難受!

可這不是她能決定的。

自古以來誰人都知,酒是小酌怡情,多飲則會傷身。

眼底的諷刺轉瞬即逝,她卻笑着對他說,“練酒量呢,爲什麼會難受?”

“是嗎?”

佟瑞曉放下酒杯,不知怎麼想的,握住了她的手。

明明是成熟的人,一向行事作風也端正,卻在此刻失態。

再也不能漠不關心看待一切。

她盯着被攥住的手腕,不說話,也不掙脫,就任由他這樣突兀的握着。

已經比第一次冷靜多了,現在可以平淡的喝一口酒,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喝那麼多酒不會讓你開心,就不要那樣做了。以後,沒有人能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

語氣像是雨後伸出的春筍,小心翼翼試探,帶着股吸引人的青澀。

簡厭以爲自己不會有任何波瀾,直到看到他眼中憐憫的情緒。

她冷靜的表情一寸寸崩裂,嘴角在隱隱顫抖,強壓在心底的怒火和怨恨被激起。

可憐什麼?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手腕處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達到心底,幫她喚回了理智。她舌頭牴觸上顎,才沒讓自己說出這些過激的話語。

接近於冷酷的說:“凡是我選擇的,就沒有不開心的。而我無法選擇的,難道我說自己不開心就能擁有拒絕的權力?”

他怔了一下,像是被刺了一刀。臉上閃過一絲苦澀,又被隱藏起來。

始終無法。

單看聯姻就能說明了。

於是,他到嘴邊的話刪刪又減減,變得蒼白,“你可以把你的經歷說給我聽嗎?”

渴望知道關於她的一切。

不是拿到的信息資料,那只是調查一個人都底細,並沒有深入感情。

他想感受她主觀的第一視角的人生經歷,妄圖以這種方式將痛苦分擔到自己身上。

“可惜,我並不喜歡講故事。”

女人說出的話平靜又拒人千里,笑也真假參半,唯有手底握着的手腕,溫度真實。

讓他驚覺,原來自己與她的距離已經這麼近。

這麼近了……

許是因爲心理距離遙隔千里,他始終沒有真實感。

“不喜歡講故事,卻主動說出自己曾經喝過大量的白酒。”

他的手指從她的手腕握到手掌,看着她無名指上戴着的新打的鑽戒,字句平靜而沉穩有力,“你在撒謊。”

她想反駁,“我——”

卻被他的話先行一步。

字字珠璣:“真正想自殺的人是不會求救的。”

簡厭的呼吸一停,心跳忽然加速。

被揭穿了,感到興奮。

這種感覺像是小孩子玩捉迷藏,表面裝着不想被發現,藏的時候卻刻意露出一個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