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將她的名聲抹黑。
三天後,新聞報紙上刊登着一條醒目的頭條——知名簡氏集團千金在祖父去世時連家都不回,傳聞已與家族決裂。
內容很過分,用卑鄙下流的句子給她戴上無名之罪的帽子。把她描寫成一個不忠不孝的爛人,蠻橫無理且與家族不和,是上流社會名媛中的恥辱。
全是污衊!
簡厭攥着報紙,氣得渾身發抖,“簡直一派胡言!那個卑鄙小人!”
她知道,這是簡耀對她的警告。
他想讓她名聲掃地。
她壓住因怒氣而顫抖的手指,把電話重新打給簡耀,卻只收到祕書的回答:“簡總在進行會議,您的訴求我會爲您轉達。”
她氣笑了。
佟懷慕還沒有開學,也被這厚顏無恥的報紙氣笑了,他查閱電腦,給簡厭找來報社上部領導的聯繫方式。
趁還沒有鬧的沸沸揚揚,簡厭給領導打過去,要求他們撤銷頭條,不然就法庭見面。
對方起初並不答應,因爲事情正在起勢,他們討價還價想獲取最大利益。
可在聽到“一旦出庭,背後的人不會保你們”之後才勉強點頭同意。
隨後,網絡詞條刪除,紙質報刊停發並大批量從報亭等地方回收。
她監控着網上的詞條和媒體,花大價安排水軍,那些不利言辭逐漸刪除乾淨。
“幸好發現的早,在大肆發酵前斬斷了傳播途徑,不然不堪設想。”
她忙完一切,靠在椅子上,擦掉額頭的冷汗,只覺得背後的涼意仍未減退。
簡耀太陰險,無所不用其極。
抓到一點小漏洞就死咬着不放,只要她一天不服從他,他就能一直安排這種東西噁心她。雖然不一定致命,可必然會對她的名譽造成影響。
往遠一點看,如果她還敢呆在佟家,就會給佟家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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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耀是想逼她跟佟家斷絕關係,回到京城。
神經病,簡直是神經病!
當初原主被推出去聯姻就是他一手促成的。要是真的在乎原主,爲什麼要害她?
現在又逼她返回簡家,是因爲看她活的沒自己想的那麼慘,他不甘心?
簡耀得有多恨原主!才能在懷疑她不是原主的情況下,仍然把對原主的怒火撒在她身上?
簡厭深吸一口氣,她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梳理簡耀對原主的感情。
是同被家族折磨的惺惺相惜?絕不!
是對精神病態同類的佔有欲?不完全……
怎麼都描述不出她心裏的那種陰涼感覺。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簡耀對原主絕對不是愛。如果愛一個人,在懷疑她被另一個人奪舍後不會是那種毫無憤怒的作壁上觀的表情。
可他口口聲聲說着妹妹,似乎對原主有很強的獨佔欲……對她也是。
彷彿她就是原主。
可簡耀在見她第一眼就知道芯子換了人。哪怕現在她否認奪舍,而是往雙重人格上引導,也不會改變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明明知道她不是原主,還對她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
如果是有利可圖還好,但不論是原主還是她,身上都已經沒有什麼利益值得他行騙。
股份和遺產都被他緊緊攥在手中,他的公司蒸蒸日上,而她一無所有。
就在這時,樓下雪香帶着糰子遛彎回來。
“汪,汪汪!”
雪香拿着一塊獎勵的小餅乾,糰子跳起來去咬。它咬到後叼在嘴裏,又低頭放到地上,再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一旁的雪香則是蹲在它身邊,摸着它茸茸蓬鬆的腦袋,笑的開心。
簡厭像是被什麼擊中,身體僵住,目光一寸存挪回來,低下頭。
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下了一個字——
狗。
當這個字在眼前出現,她終於想通。
簡耀對原主的感情根本不是愛或者惺惺相惜,甚至連工具都不算。
他把原主當狗!
不,不對,他是把這具身體當做自己的一條狗。
狗,不只是寵物,而是卑踐需要依附於他、無自主意識、任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徹底屬於他的所有物。
他才不在乎玩具的靈魂是誰,他只要玩具爲自己所擁有、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出現、受他差遣任他蹂/躪就好。
像是小孩子對待玩具。他們可以肆意毀壞玩具、糟踐玩具、丟棄玩具,可卻不允許自己的玩具成爲別人的。
“所以他才會表現出對簡罡那麼深的恨意……”
簡罡沒有按照簡耀的預想將她逐出簡家。反而竭盡所能榨乾她身體最後一絲價值,不惜讓家族遭受上流社會的非議,也要逼她與一個大她八歲的鰥夫結婚。
這讓簡耀感覺到威脅,因爲自己的玩具成了別人的。
而生日那天,他飛到江城看見她過得並不很差,甚至比在簡家愉快得多,而佟瑞曉表面也與她相敬如賓。
玩具被別人奪去的恨意一下子猛烈。
簡耀病態又極端,掌控欲強,近乎強迫似的,不允許東西失去控制。一旦看不順眼,便會竭盡所能去毀滅。
由這憤怒作爲導火索,引燃過去對簡罡的不滿,設計害死那個老畜生。
一拿到實權,就迫不及待地把原本逼脫離掌控的玩具重新奪回來。
哪怕這個玩具是他主動丟掉,只要現在他又想要,它就必須回來。
沒有理由。
玩具必須完全服從於他。
“混蛋!”
想透了這一點,簡厭覺得糟心極了。
她將筆重重丟在桌子上,把那張空白紙團成一團,憤怒地扔進垃圾桶。
“簡直是有病……”
因爲教養好的緣故,她的脾氣一向很好,極少辱罵別人。這次是真的憤怒到忍不住。
簡耀這樣的人,跟司衍琛一樣噁心。
司衍琛是打感情牌利用,將外貌價值與身價價值摸的透透徹徹。不受利用或失去價值的女孩就會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丟棄。好歹,在算計別人的時候,他還能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簡耀卻是明晃晃的迫害,甚至都不管被害者的死活,更別提她的反抗與掙扎。把他這具身體看成屬於他的玩具,隨意玩/弄踐踏,滿足卑劣的控制欲與獨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