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眉頭擰成川字,很不喜歡她這不痛不癢的戲弄語氣。
惱火地反駁:“沒哭。”
“好,是我看錯了。”
她笑着看着他,看錯才怪呢!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眼眶有多紅,才會這樣嘴硬。
佟瑞曉紅着眼,認真辯解着自己的清白:“我除了二十歲跟小慕的媽媽發生過一次關係,這些年沒再跟人有不正當接觸,乾乾淨淨,更沒有情人……”
簡厭看他這樣,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堵塞。
她氣的笑出來:“你傻嗎?我就是不相信你又能怎麼樣?”
“我們兩個現在是婚姻狀態,就算你以前有情人,坦白跟我說也沒關係,只要不在婚內出軌就行。”
“自證什麼?”
聽了她這些話,佟瑞曉才恍惚中發覺自己有多麼執拗。
從前他認爲那個破腹證明自己只吃一碗粉的影視角色愚鈍、陷入自證陷阱。可現在他自己遇到急需要證明的事情,竟然也在想——
有什麼方法,哪怕是極端的,只要能證明他的清白就好!
他垂眸:“……是因爲我在乎你的看法,不想讓你對我有誤會,不想讓你覺得我髒。”
“髒……”
簡厭咀嚼着這個字,回想起自己前世的一切,呼吸都變得艱難。不論是被迫選擇還是自己選擇,她都無法避免地周旋於各個男人之間。
要是她認爲他髒,那豈不是也該認爲自己髒到無法言語?
可事實截然相反。
嘆了一口氣:“這不是什麼好詞,以後別說了。”
回到別墅。
簡厭發現佟瑞曉調換情緒極快,明明車裏被氣的紅了眼,下車後見到李助就能接着投入工作、翻閱對方帶來的報告,提出幾個建議。
就像沒事人一樣。
等人走了,他的表情才鬆懈下來,說不清是疲倦還是落寞。
上樓時,與拿着文件袋他擦肩而過,看到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她蹙了蹙眉。
“今晚有時間嗎?”
她似乎隨口一提。
他這才看到她從自己身邊走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有,怎麼了?”
簡厭掃了他一眼,語氣輕描淡寫:“洗完澡到我房間,有話對你說。”
他點頭。
十點半。
“咚,咚咚。”
三下規律的敲門聲讓簡厭知道來者是誰,她開了門。
對方站在門前,並不進去,只是垂眸看着她。
苦笑了一下:“這麼晚還要批鬥我嗎?明天吧。”
他似乎在嘗試着給自己爭取緩刑。
“批鬥?”
簡厭笑了。
她拉着他灰色絲綢睡衣的領口,將人拉進房間。抵在門板上,吻住。
“我可不是要批鬥你,我是想看看你到底幾分能耐。平時那副樣子,在牀上也是嗎?”
批鬥還需要讓他洗澡?腦子在關鍵時刻不轉了?
佟瑞曉眼中有潮氣,水朦朦的顯得有些可憐,像是被她這話衝擊到了,表情震惶:“唔,你說什麼……”
“讓你的夢成爲現實!你驚訝什麼?”
簡厭覺得他愣住的這幅樣子好呆,帶着眼鏡看上去也不聰明。
她挑眉:“不願意?”
“沒…不是,我,小簡……”
他將她推開,搖搖頭,眼神複雜,欲言又止:“你真的願意嗎?是因爲我今天晚上的出格行爲?還是……這樣不可以。”
簡厭實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佟瑞曉平日表現的那麼渴望,她還以爲他會非常激烈地回吻她。可在現在她主動發出邀請,他又做起了理智的聖人。
對比之下,顯得她多重欲似的。
顯都顯了,還怕做什麼不成?
簡厭被他氣笑,冷笑一聲:“不可以?那你就沒有選擇了。”
接着在他有些擔憂的目光中挑開他睡衣胸口處的兩顆釦子,滑進去抓了一把。
感受到手感非常好。
軟而富有彈性,健身就是不一樣。
“嗯……”他措不及防地悶哼一聲,磁性的聲音低啞。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繼續作亂,眼尾微紅,“簡厭,別胡來,你要後悔的。”
她煩他這幅矜持樣子,明明宴會試衣間裏他那麼飢渴地吻自己,現在裝什麼裝?
挑起半邊眉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最後吐出幾個譏誚的字:“你是不是不行?”
幾乎下一刻,她就看到男人的眼神暗了。他的嘴脣緊抿着,斯文儒雅的臉上纏繞着說不清的情緒,攥住她手腕的手一點點收緊,神情也逐漸繃緊。
垂眼看着她,虎視眈眈。
好似下一刻就要把她吞進肚子、骨頭渣都不剩。
可仍保持一點理智,沒有大的動作。
“你這算什麼?說着不可以還要抓着我的手不放。佟瑞曉,你裝清高啊。”
簡厭的視線落在被攥着的發疼的手腕,用力掙開,手腕上赫然是紅色的指痕。
瞧瞧,這個人假正經。
可他真要是裝起來了,她也拿他沒辦法。霸王硬上弓不太好,在說她也並不那麼急色。
頭疼。
可就在她失神這片刻,感覺身體驟然一輕,失衡感襲來。“啊!”
她捂着嘴沒讓短促的驚呼接着傳出,因爲她發現自己被他攔腰抱起來了,一步一步走到臥室的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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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嫌體正直啊!
他洗完澡頭髮擦的半乾,垂在額前,陰影遮蓋了情緒,她看不清他現在的晦暗表情,覺得這樣抱過去很好玩:
“我怎麼覺得自己特別像一盤被端上桌的菜?”
他卻說:“我才是。”
她愣了一下,隨後對他清晰的認知感到非常滿意。
“很好嘛,都是菜,誰也不比誰高貴……”
這玩笑話說到一半,她感覺自己到了牀上,緊接着鋪天蓋地的吻就將她淹沒。
他忍了很久,一併還給她。
安靜的房間裏只有交錯的呼吸聲和衣料摩擦的聲音。
不知什麼時候,簡厭發現自己對他的吻已經徹底熟悉並享受投入,到回神那一刻才想起來剛才是在幹什麼。
他忽然抽身,去她房間的櫃角拿什麼東西。她雙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望着他回來。
在看到他手中小盒子時,疑惑地問:“你不是結紮了嗎?”
“二十歲那年做的,很久沒複查了。不能保證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都要做好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