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拿人手短，再加上謝苒說話語氣好，饒是這婆子再兇悍，此刻氣焰也囂張不起來。
“難得三姑娘有這份心，婆子我也不好阻攔。”她笑眯眯道，“那三姑娘路上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她說着，便轉身將門打開。
謝苒輕輕一笑：“麻煩媽媽了。”
語畢，她便帶着素香朝外走。
側門過去有條小巷，出了巷子便是正街。
素香還有些不敢相信：“小姐，那看門的婆子素來兇悍，聽說連二小姐都在她手裏吃過虧了，沒想到她這次竟然這麼好心。”
“若沒有銀子，多好的心都不好使。”謝苒淡淡笑了笑，說道。
“也是。”素香自然瞧見了方才謝苒的動作，可她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多少錢。
謝家雖然在朝廷裏沒了官職，可祖上傳下來的產業卻很多，家中鋪子無數，還有不少田莊，養活這一大家子是綽綽有餘。
平日裏雖然謝苒在謝家並不得寵，可月錢卻是沒少她的。
如今正是關鍵時候，謝苒也沒有捨不得銀子，該打點的地方是絲毫不手軟。
“小姐，顧舉人住的地方離着有些路程，怕是要走上好一會兒。”素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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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馬車便好了，謝苒也不必辛苦走過去。
“不着急。”謝苒輕聲道。
她正好也有許多事情要想。
譬如顧昶安的那個兒子。
前世她只聽說過顧昶安被封爲侯爺，可對顧家是什麼情況卻不瞭解。
他的那個兒子將來又會走向何處，她是半點不知。
希望不是個難纏的人。
謝苒一邊走一邊思索着，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便到了城南。
這裏與謝府外面的正街不同，魚龍混雜的人都有，家家戶戶外面都坐着一兩個婦人，手裏或是拿着衣服、或是拿着針線，各有各的活計，卻都時不時搭上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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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穿着普通樸素，坐在被屋檐遮住的陰暗處。
素香指着其中一座閉門的院子，說道：“小姐，那便是顧舉人的住處了。”
門關着，應當是沒人。
旁邊不遠就是一座茶樓，打聽消息這種事，謝苒自然是不可能親自去做。
“你去問問，顧舉人家中如今是什麼情況。”謝苒對素香說道，“記住了，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儘量委婉些問，別讓她們察覺出什麼。”
素香點點頭：“是，小姐。”
她好歹也是在謝家長大的，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交代完這些，謝苒才朝茶樓走去。
這個時候茶樓裏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幾桌。
店小二原是趴在掌櫃前打盹呢，瞧見謝苒進來，他眼前一亮。
他們這個地方，一年到頭都不會來一次穿着打扮這麼貴氣的人，何況還是個女子。
店小二頓時來了精神，笑着迎上去：“姑娘裏邊請。”
茶樓一共兩層，一樓大廳坐的幾乎都是些男人，目光有些不懷好意的朝謝苒身上瞟。
幸虧戴了個幕籬，若是叫他們瞧見容貌，只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二樓可有位置？”謝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