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倒不是真的差錢，想要回那幾間鋪子的原因，也是想給謝芊當做嫁妝的。
畢竟是要嫁進榮國侯府，嫁妝不能寒磣。
不過，在她們算計着謝苒手中的鋪子時，劉媽媽也將單子都列出來了。
不仔細算還不知道，原來這些年謝老夫人以及陳氏，都從徐氏手中或多或少的拿走了一些東西。
天已經黑了下來，謝苒靠在軟榻上，手中拿着劉媽媽列出來的單子。
細細看下來，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劉媽媽站在她跟前，見她這表情，便道：“這一套掐絲琺琅的碟子和茶盅，都是老夫人瞧見了，說是喜歡，夫人便送了去，其實夫人自己也喜歡的緊呢，平日裏都捨不得拿出來用。偏就用了那一次，被老夫人瞧見了。”
“還有這張紫檀木長案，是當初四少爺抓周時，大夫人說借去用，一直到如今也沒還。夫人臉皮薄，不好意思去問，便一直拖着。”
幾乎每一樣劉媽媽都記在心裏。
謝苒將那單子翻着一件件的看完，然後對劉媽媽道：“謄抄兩份，分別送到祖母與大伯母房中去。”
劉媽媽點點頭，她心中雖然生氣，可想到這麼做的後果，又有些猶豫地問：“小姐，咱們這麼做，要是惹怒了老夫人怎麼辦？”
畢竟徐氏還沒嫁出去呢，要在謝家待不知多久，要是跟謝老夫人鬧得撕破了臉皮，怕是這親事要耽擱。
“咱們不惹，她就不怒了嗎？”謝苒淡淡笑道，“照我的吩咐去做，有什麼後果，我擔着便是。”
有她這句話在，劉媽媽也顧慮不得其他了。
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是要翻身了，她哪裏安耐得住心中的激動呢。
送走劉媽媽後，素香仍有些擔心：“小姐，單子一但遞過去，那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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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蠢笨，卻也猜到即將要發生的事。
要想從謝老夫人的手中將那些東西要回來，恐怕有一場惡戰。
“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走回頭路。”謝苒目光沉沉地盯着不遠處的燭臺，火苗在微風輕拂下搖曳，昏暗的燭光落在她臉上，顯得幽深令人捉摸不透。
從她重生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她就決定了要過另外一種活法。
那是一條註定艱辛，卻能讓她揚眉吐氣的活路。
單子在次日一早便被劉媽媽送去了兩院，然後發生了什麼，她便沒有管了。
謝苒優哉遊哉的睡到自然醒，一睜開眼，便看見素香在牀前來回踱步的身影。
許是聽見了聲音，素香撩起帷帳一角，見謝苒醒了，她才鬆了一口氣：“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怎麼了？”謝苒單手捂嘴，輕輕打了個哈欠，語調慵懶地問。
“老夫人與大夫人那邊炸開鍋了！”素香忙不迭道，“劉媽媽一早便將單子遞過去了，聽說老夫人氣得在屋裏摔了幾個杯子呢，那邊來了人，說是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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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請都還算客氣的，老夫人其實是讓她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