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素香不敢說。
而謝苒彷彿也是知道今日要發生什麼，昨兒睡前她便吩咐了素香，不管誰來都不能叫醒她。
否則素香這會兒也不會在牀前急的團團轉了。
“知道了。”相比起素香的着急，謝苒則顯得淡定許多。
她慢悠悠地從牀上坐起來，不緊不慢的，看的素香想催，又不敢說。
“小姐，老夫人院裏的人半個時辰前就來過了。”她只能隱晦的提醒。
平日裏大家誰敢像謝苒這樣，睡到日上三竿不說，明知道老夫人叫，還這麼悠閒。
“都等了半個時辰，也不介意再多等半時辰吧。”
謝苒悠悠道：“替我梳洗吧。”
她這性子，當着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素香拿她沒轍，只能在心裏嘆了口氣。
等謝苒穿戴整齊，用過早膳，已經是將近一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聽說老夫人那邊大發雷霆，很快大家也都知道謝苒做了什麼。
其他兩房沒敢管這事，都持觀望態度，要看看謝苒怎麼解決這件事。
而當事人謝苒呢，此時正在去往老夫人院裏的路上。
在她踏進院子，繞過影壁時，似乎還能聽見從主屋那邊傳來的聲音。
是老夫人在訓斥什麼。
院裏站着一種奴僕，這次他們看着謝苒的眼神已是截然不同了。
這其中有好奇，有驚訝，還有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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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將老夫人惹得這麼生氣，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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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苒只當沒看見他們的表情，徑直朝屋裏走去。
此時的屋裏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杯子碎片，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身旁站着貼身婆子，旁邊還有兩個小丫鬟。
老夫人氣得滿臉煞白，瞧見謝苒進來，她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不肖子孫，還不給我跪下！”她怒道，“我今日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要翻天了！”
別看老夫人年紀大了，這聲音倒是中氣十足，連院裏的人都能聽見。
可偏偏聽在謝苒耳中卻是不痛不癢的。
她甚至都沒將老夫人的話當回事，站在原地沒動，還微微福了福身：“見過祖母。”
這一下謝老夫人更氣了，指着她瞪大了眼睛：“你好大的膽子，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祖母言重了。”相比起她的憤怒，謝苒則是脣角帶笑，輕輕說道，“孫女只是不知，何事惹得祖母發這麼大火。”
“你少在這裏給我裝蒜！”謝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你差人送來的單子是什麼意思？”
“那個呀。”謝苒這才像反應過來一般，一臉天真的瞧着謝老夫人，柔聲說，“昨兒祖母派人去我母親那裏拿走了不屬於她的東西，所以孫女想着，那屬於我母親的，是不是也得要回來才是？”
真是生了好一副伶牙俐齒！
謝老夫人暗自握緊了拳，氣得頭腦發昏，尤其是看到謝苒臉上的笑，更覺得刺眼。
“這裏是謝家，有什麼東西那都是屬於姓謝的。”她道。
“這可不對。”謝苒笑着搖搖頭，“單子上列的，可都是我母親的嫁妝，那些是當初從徐家擡進來，歸在我母親名下，祖母掌家這麼多年，不會連這個理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