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倒還真成了謝苒的錯一般。
陳氏自然是去追自己女兒了，謝敬之也指着謝苒罵：“真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心眼這麼多！”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似是將這頂帽子強扣到了謝苒頭上。
“大伯，方才是什麼情形，你自己沒長眼睛看嗎？”謝苒忍不住冷笑。
“混賬！怎麼跟你大伯說話的？”謝老爺大罵，“還不給你大伯認錯！”
“我何錯之有？”謝苒挺着背脊，面露冷漠，“祖父縱然護短，也沒必要這麼偏心吧？”
“你……”謝老爺剛要說什麼，就被謝克之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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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件事您真是冤枉苒苒了。”他勸道，“苒苒全程一句話都沒說，若是真對這門親事放不下，方才也不會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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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晟都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謝苒要還想嫁他，方才就直說了，沒必要忍着。
謝克之本無意捲入這些事裏來，但實在見謝苒他們孤兒寡母的，不忍心。
“老二，這件事與你無關。”謝老夫人冷聲道，“你少插嘴。”
她早就看謝苒不順眼了，今日難得逮着個機會，哪裏容許他人來破壞？
朱氏與大少奶奶黃氏都皺着眉，卻沒說話。
徐氏則是拉着謝苒的手，默默垂淚。
“祖父祖母別動怒，苒苒是脾氣急了些，可她心是好的。”謝殊然此時站出來說道，“苒苒，快跟祖父祖母認個錯，你是晚輩，可不該頂撞他們。”
他這話裏話外，說的都是謝苒不該頂撞長輩，卻沒說不該頂撞謝敬之。
謝敬之聽得心裏不得勁，可這話是謝殊然說的，他也不敢責罵。
這個長孫可是從小被謝老爺謝老夫人捧在掌心裏長大的。
謝苒也不笨，知道給了臺階就要下：“是孫女的錯。”
話已至此，似乎再追究下去，倒成了他們在爲難謝苒了。
可謝老爺哪裏咽的下這口氣。
他指着謝苒道：“你跟我來。”
謝殊然一聽，就要跟上去，才走一步，就被謝老爺瞪了一眼：“誰都不準跟來。”
“苒苒……”徐氏拉着謝苒的手，滿臉擔憂。
“沒事。”謝苒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背，然後擡腳跟上謝老爺。
她大致能猜到謝老爺要做什麼，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盤算着怎麼過這一關。
謝老爺進了偏廳，手裏握着柺杖，也沒落座，轉過身臉色陰沉的看着謝苒。
“今日這一切，你早就料到了吧。”
謝苒卻一改方才臉上的冰冷，反而乖巧地笑着：“祖父多慮了，孫女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少在我面前裝蒜。”謝老爺冷聲道，“若不是我從小看着你長大，都要懷疑你究竟是不是謝家人。”
謝苒太聰明瞭，處事又果斷圓滑，縱是男子，恐怕都及不上她。
偏偏是這樣一個人，不受他掌控。
“我也不與你多說，你父親留給你的鋪子，房契在你手裏捏着吧。”他問。
果然是爲了這事。
謝苒眼眸微微一眯，但很快又換上那人畜無害的表情：“祖父說的什麼，孫女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