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不開的，謝苒也壓根沒想躲，她沒做什麼虧心事，自然不怕謝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說的便是她們倆了。
謝芊看到她，臉上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謝苒此時就是這樣，嘴角微微揚着，眼角眉梢都浮着喜色。
這一幕落在謝芊的眸中，更顯刺眼。
“你倒是有本事。”她語氣譏諷道，“如今一切都如你所願了，你開心了？”
聽着她這話，謝苒覺得好笑：“如願以償的不是你嗎？未來的榮國侯夫人。”
若是之前，謝芊聽見這個稱呼，或許還會高興，可如今這話從謝苒嘴裏說出來，她卻感覺渾身的彆扭。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這門親事是怎麼來的。
饒是如此，謝芊還是捏緊了拳頭，咬了咬牙，然後瞪着她：“是你自己不要的。”
那門親事，即便謝老爺也有意思讓謝芊頂替，可真正做決定的人還是謝苒。
如果謝苒不點這個頭，便是再多人逼也沒有辦法。
“的確。”
謝苒淡淡笑了笑：“姚晟那樣的紈絝子弟，我可瞧不上。”
她言語間都是一片居高臨下，像是完全不將榮國侯府放在眼中。
雖說她一向如此，可謝芊還是忍不住皺了眉：“你娘不過是嫁了個舉人，你就不將榮國侯府當回事了？當初鬧得要死要活的人可是你。”
前後不過這些光景，謝苒便像換了個人似的。
“你也說了是當初。”謝苒輕嗤一聲，望着她的眼神裏都待了幾分同情，“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姚晟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嫁給了他，日後種種苦果，你怪不得任何人。”
謝芊是什麼性子，謝苒可再清楚不過。
兩人從小到大都是敵對的，從來沒有好聲好氣的說過話。
此時謝苒突然這麼關心她一句，她的心裏怕是比吃了毒藥還要難受。
果然，謝芊聽了以後，先是一愣，隨後氣得臉蛋都發白：“我用不着你的好心！我們走着瞧！”
謝苒越是這麼說，她越要證明，自己才是最適合嫁進榮國侯府的人！
撂下這句話後，謝芊便甩袖離去。
謝苒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走遠後，才微微勾了勾脣角，眸中劃過一抹極淡的諷刺。
“小姐，您明明是在關心二姑娘，她怎麼還不領情啊？”一邊的素香看了全程，覺得奇怪，同時又爲謝苒抱不平。
“關心她？”謝苒覺得這丫頭天真，無奈地搖頭笑了笑，擡腳一邊走一邊說，“謝芊心高氣傲，我若是跟她頂着來，她或許會猜出來我想做什麼，可我若是好心對她說什麼，她反而會覺得我在瞧不起她，哪怕是爲了在我面前爭口氣，她咬斷了牙都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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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謝苒這些年來謝芊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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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總是對得不到的東西異常心動。
謝芊便是如此了。
榮國侯府那是什麼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
哪怕是謝芊嫁過去，也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想到將來謝芊的慘狀，謝苒的心頭便是一陣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