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謝苒知道今日過來，要促成的就是自己與雲盛的婚事。
可是真的這麼說出來時，不知爲何，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絲抗拒。
誠然，雲盛的條件是極好的，不論是身世還是品貌，都是上乘。
再加上他這溫溫和和的性子，與人說話時從來都是輕和的語氣，很是得謝苒的心。
可出奇的……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她猶豫着，在想措辭。
雲盛倒是沒逼她，只輕聲道：“你不必現在就急着回答我，回去與你母親商量，或是自己冷靜考慮幾日，等你考慮好以後，再給我答案也可以。”
謝苒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感激：“多謝。”
雲盛輕笑：“這有什麼可謝的？男婚女嫁，本就講究你情我願。”
他的想法十分豁達，尋常男子若碰到這種事，怕是在謝苒猶豫的時候便已經惱羞成怒了吧。
可他卻還能保持理智，甚至反過來安慰謝苒。
這讓謝苒的心裏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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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扭頭望着雲盛。
“你說。”
“爲什麼會選我？”謝苒很是不解。
她不認爲自己身上有什麼地方吸引到雲盛了。
更何況，雲盛這樣的人，應該不缺小姑娘喜歡吧。
就好比秦疏月一樣。
那日在國公府，秦疏月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在雲盛身上。
“若我說喜歡你，怕是你不會信。”雲盛笑說，“我們只見過兩次，說喜歡太過草率。”
謝苒贊同地點頭。
“最多是對你有好感吧。”他繼續說，“再加上你是顧兄的妹妹。”
光衝這一點，也值得他娶了謝苒。
“是繼妹。”謝苒糾正他。
雲盛笑了笑：“不論如何，既然能與顧兄成爲一家人，那便說明你身上有他認同的東西。”
他說了這麼久，三句話都不離顧昭，倒是讓謝苒對顧昭的好奇心越來越重。
“你似乎很信任顧昭。”她問，“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不是他對我做了什麼。”雲盛笑道，“而是他做了什麼。”
謝苒聽的雲裏霧裏。
雲盛跟她解釋：“我與顧兄相識僅僅一年，但他的所作所爲卻是真正在爲這個國家着想。像他這樣的赤子之心，如今整個朝廷都不多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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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的話，謝苒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雲盛嘴裏的顧昭，似乎與她生活裏認識的那個顧昭不一樣。
在她面前的顧昭永遠都是臭着一張臉的，活像誰欠了他錢一樣。
“他不是一個商人嗎？”謝苒抿了抿脣，如此說道，“聽說他連科舉都不準備考。”
這也是她最好奇的一點。
認識杜景舟那樣的人，顧昭爲何不收爲己用，好好唸書去考取功名呢？
憑藉他的腦子，要想金榜題名不是難事。
“誰說他不準備考？”雲盛緩緩說道，“他只不過是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
“等一個時機？”謝苒微微詫異。
等什麼時機？
再者說，就顧昭那樣天天在外面晃，連看書的功夫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