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能來，她已經很感謝了。
可是那件事，她不想將顧昭牽扯進來了。
這要是在從前，顧昭或許就什麼都不問，仍由她去了。
可是很明顯，她的心裏還藏着事。
顧昭皺了皺眉，擡眸看向不遠處的書房，說：“你要不說，我便直接進去問了。”
謝苒一愣。
他或許真做的出來這種事。
她又習慣性的抿脣，這一下碰到先前被咬破的地方，鮮血又涌了出來。
原本蒼白沒有血色的嘴脣頓時被染得殷紅。
顧昭看着這一幕，眼眸不由眯了起來，一抹怒意飛快劃過眼底。
“祖父說，若我想要回父親的牌位，就要我同謝芊一道嫁入榮國侯府。”謝苒說這些的時候，都有些難以切齒。
當着外人的面，說自己祖父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她都覺得臉上羞得沒法見人。
“他還真敢想。”顧昭嗓音冷了幾分。
姐妹倆共侍一夫？他姚晟吃得下嗎？
就算吃得下，他也得有這個膽子敢吃！
這一瞬間，顧昭的身上突然釋放出無數威壓，那抹滔天的壓力幾乎壓得謝苒有些直不起腰。
她也不明白顧昭怎麼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望着顧昭的眉眼，一時覺得他既熟悉又陌生。
大抵是察覺出謝苒的不適，他垂下眸，看着謝苒的嘴脣，驀地伸手，用指腹將她脣上的鮮血擦去。
他這個動作太過突然，謝苒自己都沒回過神來。
等她反應過來時，顧昭已經收回了手。
是他的手指上還沾着她的血呢。
謝苒也顧不上要再害羞了，她將手帕遞給他：“擦擦吧，別弄髒了你的手。”
顧昭沒有接，只對她道：“去車上等我。”
他留下這句話，便擡腳朝書房那邊走。
謝苒望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可她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嫌惡心。
出謝府的時候倒是沒人攔她，她從正門出去時，果然看見門口停着輛馬車，素香正着急的在馬車旁走來走去，在她身邊站着的是姚戈。
“二姑娘。”姚戈最先看見她，然後出聲。
素香聽見聲音，連忙朝門口望去，在瞧見謝苒後，她幾乎是飛奔過來的。
“小姐！”
素香擔心極了，她生怕謝苒在謝家出什麼事。
“小姐，您沒事吧？”她急的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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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我沒事。”謝苒笑着拍拍她的肩，“幸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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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來了顧昭這個及時雨。
“小姐沒事就好！”素香語氣裏都有幾分哽咽，她看着謝苒的嘴脣，還有通紅的眼眶，知道她是哭過，面上頓時多了一抹心疼，“小姐，老爺是不是爲難您了？”
“沒有。”謝苒微微一笑，“我想坐一會兒。”
這麼久了，她還一直沒坐下來過呢，這會兒腰有些隱隱作痛。
再加上方才哭那麼一場，像是將力氣都哭沒了，連站着都覺得費勁。
“那您趕緊上馬車！”素香立馬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朝馬車走。
姚戈已早早將腳凳放了下來，就等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