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回來這消息，有人歡喜有人愁。
高興的自然是顧文萱，不高興的則是以顧老太太爲首的那一幫長輩了。
顧昭回來後倒是按照規矩去見了顧老太太與顧老爺，聽說沒待多久就出來了，然後徑直去書房找了顧昶安。
消息是素香去打聽回來的，謝苒待在自己屋裏，哪也沒去。
“小姐，您跟少爺是鬧矛盾了嗎？”素香疑惑地問。
分明顧昭走之前不是還特意來找了謝苒嘛，這麼久沒見，他們倆怎麼反倒像是生疏了。
謝苒聽見這話，看了她一眼，道：“我跟他有什麼好鬧的？”
素香被問的一愣，回過神來一想，好像也是哦。
但她又覺得謝苒的情緒怪怪的，明明聽到顧昭回來的時候，還高興的都要換新衣服了，怎麼轉頭就變臉了呢？
她想不明白，自然也不敢問，只能默默待在謝苒的身邊。
謝苒手中拿了本書在看，但實際上心思也沒在書上，她根本看不進去，滿腦子都在想着顧昭。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就在她心情越加煩躁的時候，驀地有丫鬟進來稟道：“姑娘，二少爺來了。”
顧昭來了？
謝苒手微微一顫，連瞳孔都不由自主的收緊了許多。
她心跳的有些快，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隔着門，顧昭就在外面。
她心跳如擂。
謝苒將書放下，慢慢坐直身子，對那丫鬟道：“去請進來。”
丫鬟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出去。
沒一會兒，謝苒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腳步聲，慢慢靠近。
她擡眼望去時，就看見顧昭打簾走了進來。
仍是一身的黑色錦袍，腰束玉帶，外罩金絲雲紋鎖邊的大氅，他面容清雋，眉如遠山，眼神堅毅且清冷。
這麼久不見，他似乎清瘦了許多，臉色也略顯幾分蒼白，許是累的，眉眼間有一抹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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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苒只看了一眼，便對身邊的素香輕聲道：“你先出去。”
素香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然後躬身出去了。
屋裏只剩下他們兩個。
她屋裏暖和，進來沒一會兒後背便有些發熱。
顧昭擡手將身上的大氅接下來，搭在小臂上，然後朝着謝苒微微一笑：“怎麼，不請我坐？”
他語氣太過自然，像是沒發現謝苒內心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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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苒的手指微微收緊，貝齒緊咬脣瓣，面上神情也有些些許變化。
這一刻，她突然不想再跟顧昭這麼打啞謎了。
她分明能感覺到顧昭對自己的不一般，可她厭倦了這種打太極一樣，跟顧昭互相試探了。
謝苒鼓足了勇氣，低聲開口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顧昭似乎也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問，驀地愣住。
相處這麼久以來，謝苒還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情。
倒是不虧了。
她在心中這麼想着。
但她更期待他的回答。
是……還是不是？
她的呼吸不由緊了，眼睛盯着他看，動也不動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苒終於見他面容有幾分鬆動。
他像是有些無奈，又像是意料之中一樣的，揚脣輕輕笑了：“我以爲你早已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