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裏，顧昭點了一桌子菜，小二將菜上齊後，還送了一份紅燒肘子。
“明兒就是大年，酒樓會關門閉客幾日，這是掌櫃的送客官的菜。”小二笑着說。
謝苒輕笑頷首：“多謝。”
待人走，謝苒才對謝禹行道：“餓壞了吧？快吃。”
謝禹行的確是餓壞了，但他也沒忘了規矩，認認真真的拿手帕擦了手，動筷前見謝苒跟顧昭都沒動，他又停下來：“哥哥姐姐怎麼不吃？”
“這就吃了。”謝苒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都是你愛吃的。”
謝禹行乖乖的點了頭，然後靜靜吃飯。
謝苒倒是不怎麼餓，也或許是因爲心中裝着事。
她的腦海中不免浮現出先前在房中，自己與顧昭之間那親密的舉動。
彷彿已經過去了許久，但仔細想想，又不過個把時辰的事。
她想着，扭過頭看向坐在左手邊的顧昭。
也是巧了，他也在看她。
兩人對視，都輕輕笑了一下。
礙着謝禹行在，不好說什麼。
吃過飯，瞧着謝禹行有些困了，謝苒也知道不好一直在外面待着，總要回去看看徐氏他們，便回了顧家。
晌午時飯桌上的事似乎傳開了，他們回到顧家時，那些個下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帶着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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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苒早就習慣這種眼神了，所以沒覺得有什麼。
她將謝禹行送回了房間去，才準備要去見徐氏。
顧昭倒是一直跟在她身邊，謝苒擔心他太過勞累，畢竟他回來後就沒這麼休息，身子會扛不住。
“你回去歇着吧。”她說，“有什麼事我會差人告訴你的。”
她們母女說話，顧昭的確是不好跟着去的。
他便點了頭：“也好。”
目送着顧昭離開，謝苒才去了徐氏的屋子。
但不巧，顧昶安此時也還在，兩人似乎是說了很久的話。
徐氏的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謝苒進屋裏時，顧昶安才從軟榻上站起來，關切地問她：“可吃過飯了？”
“吃過了。”謝苒笑着點頭，“在外面酒樓吃的，味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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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顧昶安放下心來，復又想起不久前在飯桌上的事，他面有疚色，“文萱那丫頭刁蠻任性慣了，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的。”謝苒輕聲說。
哪怕是看在顧昶安的面子上，她也不會。
更何況，顧文萱對她而言，不過是個過客，可犯不着跟她生氣。
顧昶安給她們母女留了空間說話，自己出去了。
待門關上好，徐氏才朝她朝手：“過來坐。”
“怎麼又哭了？”謝苒有些無奈地說，“我們走後，顧家的人爲難你了？”
她不知道走後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徐氏哭，便以爲是又怎麼了呢。
“沒有。”
徐氏笑笑：“只是同你父親說了一會兒話，有些感慨而已。”
謝苒沒去問他們說了什麼，只是道：“今日是我任性了，不該在飯桌上就與顧文萱起爭執。”
她怕給徐氏帶去麻煩。
“胡說什麼呢。”哪知徐氏卻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今日做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