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他輕輕笑着，朝她走近，然後伸手要牽她。
謝苒怕被人看見，躲了一下：“被人看見怎麼辦。”
“這個時候，不會有人過來的。”顧昭牽過她的手，輕輕將她緊握的手指一根一根扳開。
方才她用了很大的力氣，顧文萱的臉腫了，她的手也沒好到哪裏去。
本來就白嫩的手心此刻泛着紅，還有些發燙。
“疼不疼？”他將微涼的手指放在她掌心，柔聲問。
原本是沒覺得疼。
可他這麼一問，謝苒就感覺掌心火辣辣的難受，同時難受的還有眼睛，有些發熱。
她垂下眸，搖搖頭，掩住眼底的那一抹難過，小聲說：“今日我打了顧文萱，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放心，有我在。”顧昭擡手拍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今日是顧文萱挑事在先，怪不到你身上。”
“但這裏始終是顧家。”謝苒道。
哪怕是護短，顧家人也不會任由自家孩子被欺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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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可悲，她叫着顧家的那些長輩，到頭來也只能算是個外人。
“就算是顧家，他們也不能只手遮天。”顧昭兀自安慰着她，十分的耐心，“顧文萱從小到大也沒吃過苦頭，如今這些，都該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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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調整自己的狀態。
既然已經做了，那她也不後悔。
“我知道了。”她的面色好轉了許多，才想起來問他怎麼在這兒。
顧昭笑了笑，牽着她朝自己的院子走：“底下丫鬟說的。”
事實上，是顧昭自己想見她了。
回來這麼久，他都忘了問問她，爲何後面幾次都不回信了。
但沒想到卻剛好看見這樣一幕。
謝苒倒是沒懷疑其他，她乖乖跟着顧昭走。
反正本來也要找他的。
顧昭這院子在顧家宅院的東邊，離着主院比較遠，饒了幾條道才看見院門。
也難怪謝苒方才迷了路。
進了院，這次倒是沒看見姚戈跟楚英兩個守門神了，院裏只有夢竹跟燕婉在。
在顧家這麼久，謝苒都沒看見她們倆，她還以爲她們跟姚戈等人一樣，都在外面呢。
“夢竹，你也在這兒？”謝苒有些驚喜的說道。
“二姑娘。”夢竹輕輕笑着然後行禮。
她看見顧昭與謝苒相扣的手，卻只當是沒看見，暗自垂下了眸。
而燕婉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後便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公子，您……”
她下意識的開口想說什麼，可話沒說完，就被顧昭一記冷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她後背一涼，聲音戛然而止。
謝苒大致知道她要說什麼。
自己與顧昭之間的關係，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先進屋吧。”顧昭輕聲說，“外面冷。”
他沒再管燕婉跟夢竹是什麼反應，牽着她朝屋裏走。
寒冬臘月，外面的確是冷。
她跟着顧昭進了屋，才發現這屋裏的陳設跟在京城顧家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他這屋裏多了兩把椅子。
屋裏只有火盆，瞧着還是剛支起來的，四下還是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