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四處打量了一番，自尋了椅子坐下。
方才在外面還不覺得，如今進來了才感覺渾身冷得厲害。
顧昭似乎是看出來她怕冷，便叫了夢竹進來。
“沏壺熱茶來。”他吩咐道。
“是，公子。”夢竹應了聲，便躬身退了出去。
“你方才怎麼會在那兒？”顧昭這才問她。
她的院子與這個方向相反，她不該出現在這兒才對。
“本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的。”謝苒方才是被氣得狠了，都差點將正事忘了。
“徐氏一家，你可聽說過了？”謝苒問。
顧昭想了想，道：“你外祖父家？”
謝苒點點頭：“嗯。外祖父家子嗣單薄，父輩只有舅舅一個獨苗，當初徐家倒是有一對雙生子，只是幾年前雙生子除了意外，沒了一個，如今徐家就只剩下一個表哥跟表姐。”
姓徐的就那兩個了，表姐還嫁的遠，也不常回來。
顧昭知道她話沒說完，便靜靜聽她說。
“我表哥這些年一直在考秀才，卻不知爲何每次都沒考上。”謝苒輕聲道，“表哥的學問是有的，唸書也刻苦，不知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
她說的隱晦，並沒直接道出自己的猜想。
顧昭的身份畢竟是前朝太子，對於貪官受賄這些時，肯定十分敏感。
沒有證據的事，她也不想在他面前瞎說。
“若是學問真的沒問題，那定然就是其他地方出事了。”顧昭沉思片刻，說道，“離開荊州還有幾日，我會派人去調查一番。”
他肯幫忙，謝苒自然是十分高興，但又怕他爲難。
“會暴露你的身份嗎？”她低聲問，“要是不方便，我再另外想辦法。”
等回了京城再找人幫忙查一查，應當也沒問題。
只不過到那時要等很久了。
京城荊州兩地離得又遠，難免消息傳達不及時。
“不會。”顧昭輕笑，“沒那麼容易暴露。”
謝苒聽着這話，便輕輕哼了一聲：“不容易暴露，那你怎麼還讓我們都知道了？”
過去六年裏他都將顧昶安矇在鼓裏，可謝苒住進顧家幾個月，便將他的身份挖出來了。
“我要不想讓你們知道，你們也發現不了。”顧昭笑着道。
他自然是有法子可以叫他們忘了在路上的那段經歷，可他並沒有那麼做。
以謝苒的聰明才智，她既然能察覺出第一次，便能察覺到第二次。
她已經踏進他的世界裏了，他就不允許她再離開，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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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謝苒有些驚訝，眼睛都瞪大了，“這還能有什麼法子？”
顧昭笑笑，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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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這時夢竹拎着茶壺進來，打斷了兩人說話。
謝苒只得暫且閉了嘴。
夢竹沏好茶，便退了出去。
燕婉在門口巴巴的看着，只可惜看不見裏面光景。
夢竹瞥了她一眼：“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別堵在這裏，回頭叫人看見了，還以爲我們多沒規矩。”
“他們在做什麼？”燕婉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急切地問。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關着門，很難不讓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