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等謝苒的情緒平靜下來，她微微紅着眼眶，看着顧昭，一字一句，說得十分堅定：“我等你回來。”
她如今年紀還不算太大，縱使是再等個三四年，那也是等得起的。
只不過是徐氏那邊會有些難纏了。
可她要是不願意嫁人，徐氏總也不能壓着她上花轎吧。
“好。”顧昭笑着點頭，“離開前我會跟你說。”
“什麼時候走？”她有些緊張地問。
她怕顧昭走的太快，又怕他許久都不回來。
“放心，不會那麼快走。”顧昭看出她心中所想，笑着道。
他在京城還有些事要做。
“那就好……”謝苒輕輕笑起來。
兩人相視而笑，方才的那抹沉重彷彿瞬間便被抹去了。
也是此時，謝苒才感覺自己與顧昭手握着手，似乎有些太過親密了。
若是這時有人進來看見了怎麼辦？
“素香一會兒就回來了。”她委婉提醒。
雖說素香對她衷心，可要是看見了，還是會惹來麻煩的。
顧昭抿脣微笑，儘管他已經派人去將素香支開了，一時半會兒她不會回來。
但爲了讓謝苒寬心，他還是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好好休息。”
他留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出去。
謝苒目送着他出門，隨手將門合上。
或許是同顧昭聊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沉重了。
擔心了這麼久的事總算是可是放下心來，又與顧昭將一些話都說開來，讓謝苒的心稍微有了一點底。
至少，她以後不用再擔心顧昭會突然離開了。
…
次日。
回到京城便不必再早起去問好，謝苒難得睡到自然醒，等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在路上顛簸幾月的後遺症這時才顯露出來。
她躺在牀上回了一下神，外面的素香似乎聽見聲響，推門進來，撩開牀幔，便瞧見謝苒已經醒了，正睜着眼睛看着牀頂。
她總是這樣，素香也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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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要起了？”素香輕聲詢問道。
“嗯……”謝苒回過神，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平時這時候府裏衆人幾乎都用過早膳了，但今日難得，全家人起了個晚。
等謝苒吃完早飯去徐氏屋裏時，她跟顧昶安也才剛起沒多久。
瞧見女兒都來了，徐氏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來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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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謝苒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隨後笑笑，附和着她說，“是是是，是我來早了，下次再晚些來。”
顧昶安則笑道：“吃過了嗎？”
“已經吃了。”謝苒笑着點頭。
徐氏喝了口粥，同她說起謝禹行：“聽劉媽媽說，禹行那孩子起的很早，已經在自己屋裏看書了。”
杜景舟還沒進府來，畢竟他們昨日才回來，原是想着讓謝禹行休息幾日再開始上課的，哪知道這小子自己倒是自覺。
謝苒的心中有幾分欣慰：“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聽她說話口氣如此老成，徐氏正要說些什麼時，劉媽媽忽然從外面進來：“老爺，夫人，謝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