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
徐氏來了氣,連名帶姓的叫她:“我現在是叫不動你了是吧?叫你跟我出趟門我還得在你面前求半天不成?”
她是想用母親的身份來壓謝苒。
謝苒也是一臉的無奈:“娘,您別逼我了行不行?我手頭一堆事呢,真的走不開。”
“天大的事也能放到明日再處理。”徐氏咬着牙道,“但你今日必須同我去安平侯府。”
她是鐵了心的,謝苒若是不願意,她就算是磨也要將她磨了去。
謝苒只覺得頭疼不已:“娘,您爲何總是喜歡逼迫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
她不明白,難道逼着自己成親嫁人,就是徐氏心中所願嗎?
“成親嫁人生子,是一個人一生要做的事,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爲何就是如此不聽話,我是你娘,我難道還能害你不成嗎?”徐氏也是苦口婆心,“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幾乎都已經婚配,要不是已經定下了婚事,偏偏是你,多好的因緣送上門來,你就是不要!”
徐氏說着說着,又是滿心的氣。
她伸手來拽謝苒:“快點,去換身衣服,立馬跟我出門。”
謝苒實在是拗不過她,只得進內室去換衣服。
素香跟着她一道進去,見徐氏還在旁邊守着,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只能默默替謝苒換衣服。
待衣服換好,又不給謝苒再說話的機會,徐氏直接拉着她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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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馬車後,徐氏才重重鬆了一口氣,那模樣,就好似去了安平侯府,謝苒的婚事就能定下來了一樣。
謝苒拿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皺着眉頭,滿臉的不悅。
見她這表情,徐氏沒有半點愧疚,反而一副說教的語氣:“你也不用這幅表情,你現在是覺得我煩,但將來等你成了親有了孩子,你就知道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
她總是如此,並不真的考慮謝苒要的是什麼,只拿自己認知的那一套用在謝苒的身上。
饒是謝苒再心疼她,也不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不需要你的所謂爲了我好。”謝苒凝着眉,淡聲說道,“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需要你來替我規劃。”
她知道自己說這話會讓徐氏傷心,但她若是一直忍讓,只怕徐氏會越發的過分。
“我是你娘,你的終身大事我都不管,那還有誰會管?”徐氏捏着拳頭,表情都變得有些用力猙獰,眼神冰冷,“謝苒,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喜歡顧昭,我看的出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謝苒的心中微微顫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從未掩飾過對顧昭的喜歡,但她也沒料到徐氏會猜到。
靜默了片刻後,謝苒才道:“就算我喜歡他,那又怎麼樣?我總有喜歡人的權利吧。”
“我不準!”徐氏音量陡然拔高,嗓音甚至都變得有些尖銳,“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你不要命了!”
顧昭的身份就註定了他這一生命運多舛,與他走的近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偏偏謝苒就是想不明白這一點,徐氏看着就心裏着急,恨不得日日對着謝苒耳提面命。
謝苒自然也知道徐氏是在擔心她,可她的這份擔心是徒勞。
總不能爲了怕死,連自己所愛之人都不敢與之相伴了吧。
若是這樣,那她的愛也太過廉價了些。
可她也明白,目前這些話對徐氏是說不通的,她根本不會理解。
她心中所在意的,不過是謝苒能不能儘快嫁人,以及不要跟顧昭牽扯上關係。
謝苒乾脆閉上眼睛,不再與徐氏爭辯什麼。
而徐氏看着她的樣子,心頓時都涼了半截。
謝苒是她的女兒,她自然知道謝苒是什麼性子。
如今這模樣,看着是說不通她了。
徐氏暗自握緊了手帕,只盼望着能儘快找到合適的夫家,將謝苒嫁出去,斷了她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到安平侯府時,已有婆子在二門等候她們了。
瞧見她們下馬車,便笑臉迎了上來:“顧夫人,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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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微微笑着點頭。
謝苒臉上沒什麼表情。
婆子也沒放在心上,領着她們進後院。
自從之前楊緒寧的事情發生以後,謝苒就沒怎麼來過安平侯府了。
如今再來,只覺得這裏變了不少。
到了後院謝敏的院子裏,謝苒在廳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秦夫人母女。
要說唯一值得她驚訝的,便是秦疏月也在這裏。
她正跟謝敏的女兒楊靈犀坐在一起說着話。
婆子領着人進來,行了禮後便退下了。
秦夫人與秦疏月的目光朝謝苒看了過來,母女兩個眼神各異。
秦疏月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有不甘,倒像是被強迫着來這裏的。
而秦夫人則是笑着對謝苒說道:“許久未見,三姑娘倒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
之前在知道謝苒跟雲盛有接觸時,秦夫人對待謝敏的態度都明顯有變化,那時謝敏還心有怒意呢。
謝苒原以爲兩人會從此交惡,但如今瞧着兩人相視冰釋前嫌,誰都沒有在意之前發生的事。
謝敏笑着朝謝苒與徐氏招手:“三嫂,苒苒,快過來坐。”
徐氏與謝苒走上前,曲膝朝秦夫人行了禮,這才落座。
徐氏有幾分拘謹,她沒敢與秦夫人搭話。
“其實今日,是我拜託了你姑姑請你過來的。”
秦夫人主動對謝苒說道。
謝苒則有些意外:“夫人若是想見我,只管遞了帖子來,我自會上門拜訪。”
“今日不同往時。”秦夫人輕輕笑着,隨後瞥了一眼秦疏月,說道,“我聽聞前不久你在街上與疏月撞見了,她對你語出不遜,我今日帶她來,是要跟你道個歉的。”
竟是因爲那件事?
謝苒微微蹙眉。
她與秦疏月在街上發生矛盾已經過去許久了,秦夫人選在這時候帶着人來給她道歉,是什麼目的已不言而喻了。
謝敏則是有些好奇道:“有這事?”
“那是自然。”秦夫人說,“我也是過後才得知的,否則啊,早就帶着人來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