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沈稚的身子情況傳的虛虛實實。
就連那背後之人開始有些等不及了。
不過就在沈稚病了幾日後，突然又開始好轉了。
二夫人與三夫人一道去看了她，果然見沈稚面色紅潤，只是眉宇間還有幾分疲憊，不過瞧着倒是大好。
“真是謝天謝地。”二夫人雙手合十，滿臉虔誠地向佛祖致謝。
“只要四弟妹沒事就好了。”三夫人臉上的笑瞧着是有些勉強。
沈稚看了她一眼：“怎麼三嫂瞧着有些失望？”
“我哪有？”三夫人連忙道，“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誰這麼膽大，會給你下藥。”
沈稚眉尾微微一挑：“三嫂怎麼知道我被下藥了？”
從她發現這件事開始，府裏上下除了她這永寧居的人，就只有江羨跟二夫人才知道了。
二夫人也看向三夫人：“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我……我也是聽底下丫鬟們說的。”三夫人有些結結巴巴道。
“不過你如今在開始好轉了，也是件好事。”二夫人並沒往其他方面想。
“是啊。”沈稚笑着道，“也幸好是我命大，連大夫都說了，若是給我下的藥再重些，只怕是撐不了多久的。”
“也不知這歹毒之人是誰。”二夫人皺眉道，“四弟還沒查出來？”
“倒是在查了。”沈稚道，“不過查出來也是遲早的事。”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二夫人笑道，“他若是連這件事都查不出來，也枉爲詔獄指揮使了。”
兩人說話間，沒留意到三夫人日漸變得蒼白的臉色。
她也算是嫁進侯府這麼多年了，雖與江羨接觸的不多，可也知道江羨的手段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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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查的事，就沒他查不出來的。
一時間三夫人如坐鍼氈，恨不得立馬起身離開。
沈稚留意到她的不對勁，還貼心地問：“三嫂，你怎麼了？”
“沒……沒事。”三夫人勉強笑着。
“三弟妹若是身子不適，便先回去歇着吧。”二夫人道。
三夫人也是有些坐不住了，聽見這話，便乾脆起身：“那我先回去歇着了，四弟妹見諒。”
“無妨。”沈稚笑着點點頭。
目送着她走了以後，二夫人才道：“來時還好好的，怎麼才坐這麼一會兒就不適了？”
沈稚只是笑笑，輕聲喚了小清。
“去叫上魏榮，好好盯着。”
“是。”小清應了，隨後轉身出去。
二夫人看着她這舉動，有些驚訝：“四弟妹，你這是做什麼？”
“只是以防萬一。”沈稚笑笑。
二夫人雖一開始沒想明白，但須臾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懷疑她？”
“除了她，這府裏上下我也不知誰會那麼恨我了。”沈稚淡淡說。
她原本是懷疑過沈雲汐的。
但是杜媽媽去打聽過，沈雲汐還被沈明成關着呢，連自己的房間門都出不了，更別提是將手伸到侯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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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原也沒懷疑三夫人，只不過她方才的反應實在太過奇怪，讓她不得不懷疑。
“若真是她……”二夫人擰緊眉，“只怕是府裏要不安寧了。”
大家同住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就這麼撕破臉皮了，只怕日後都不好看。
“所以，我也希望不是她。”沈稚笑笑。
當然，是不是三夫人，很快就有了定論。
或許是沈稚的那話嚇到了她，她怕江羨真的查到自己身上，所以回了屋後，就立刻叫了凌煙來。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被查到，我們兩個都要完蛋！”她對着凌煙吼，“是你當初說的這麼做天衣無縫，絕對沒有人能察覺到，怎麼她這麼快就知道了？”
沒錯，那個荷包，是三夫人與凌煙合謀想出來的辦法。
凌煙還算聰明，知道混淆視聽，專門從柏家去買的香料，原是想將沈稚的注意力轉移到柏家去。
可不知爲何，沈稚卻沒有這麼做。
“她肯定是在詐您。”凌煙只能道，“將荷包給那紅杏時，她可不知道是咱們的人，就算是要查，將那紅杏打死了她也說不出來。”
“但那是江羨！”三夫人此時已經無法保持冷靜，她道，“這天下就沒有他查不到的事！”
提起江羨的名聲，凌煙渾身也不自覺的抖了抖。
“那便只能將人先送走了。”她咬了咬牙，美豔的臉蛋上浮起一抹凌厲，“只要讓他找不到人，就查不到我們身上來。”
“現在送走能行嗎？”三夫人還是心有餘悸，“萬一被找到了……”
“那就送遠點！”凌煙狠聲道，“再不然，就讓她變成死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劃過的一抹殺意十分明顯。
這世上，只有死人不會說話。
三夫人看到她這幅模樣，人也怔住。
她雖然恨沈稚，也時常想着恨不得能殺了沈稚。
可真讓她動手要了沈稚的命，她也難以做到。
她之所以選擇跟凌煙合作，不過是因爲凌煙的這個法子，可以讓沈稚在睡夢中沒命，至少，沒有那麼血腥。
可此時，聽着凌菸嘴裏雲淡風輕的決定着另一人的性命，她竟覺得後背發涼。
她頭一次生出一抹怯意來。
她不該與凌煙合作的……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還是想辦法將人先送走吧。”她苦澀道，“實在不行……再走那一步。”
凌煙看了她一眼，嘴角略有諷刺，但卻沒說什麼：“一切都聽夫人的。”
說做就做，三夫人立刻差人去將那遞香囊給紅杏的丫鬟叫來，然後送她出侯府。
這還是晴天白日，她們並不敢這麼放肆，只能耐心等着晚上天黑以後。
這幾個時辰裏，三夫人的內心受到無數煎熬。
她的心狂跳個不停，總覺得要出事，連晚膳都沒有心情用。
江紹也沒同她說話。
夫妻倆自從先前的事離了心，如今已是貌合神離。
江紹用了晚膳後便朝前院去了，三夫人則是趁這機會，準備將人送出去。
她原以爲這一切都不會被人發現，可是，約莫一刻鐘後，漣漪突然臉色發白的從外面進來，說道：“夫人，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