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當真敢有臉提出來。”謝苒說道。
看來人的不要臉真是沒有下限的。
謝敏如今再說起來，也是氣得不輕：“若非看在你祖母的面子上，我非得狠狠整他們一家子不可。”
原本謝敏還覺得當初謝芊被踢斷幾根肋骨的事情，是謝苒做的有些過分了。
如今來看，那還算是輕的了。
謝芊這一家子，沒一個是好東西。
“姑姑也彆氣。”謝苒笑了笑，說，“他們想歸想，卻也不可能如意。”
她大概知道謝敬之一家爲何會想出這個法子了。
估計是看着謝苒要嫁進攝政王府的願意吧。
想當初謝芊要嫁給姚晟做世子妃的時候，那尾巴恨不得翹天上去。
可這轉頭不過一年，姐妹倆的命運就來了天翻地覆，擱誰心裏都過不去這道坎。
“要真讓他們如意了那還得了？”謝敏說，“他們如今走到這一步，是活該，怪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
謝苒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今天是個好日子，總說謝敬之一家子很毀心情的。
謝敏大概也是想到這一點，便沒有再說什麼。
客人們陸陸續續都上門了，徐氏這屋裏顯然是有些小了，好在今日來的客人不多，否則還真不夠地方坐的。
衆人陪着徐氏說了好久的話，對着顧文煜自然也是誇了又誇，直說這孩子機靈膽大，看到這麼多人也不怕，安安穩穩睡他的。
謝苒沒湊上前去，免得她們還要拉着自己問東問西的，她一直陪着楊靈犀，哪怕是用膳的時候也沒將她冷落了。
這倒是讓楊靈犀對謝苒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到了午後，客人們都紛紛告辭要準備回去了。
顧文煜睡的正香，徐氏便索性將他放在房間裏，讓奶孃跟劉媽媽守着，自己同謝苒一道出來送客人。
雲夫人留在最後，跟徐氏手挽着手，輕聲說話。
“我瞧着安平侯夫人今日帶了個姐兒過來，是她女兒？”雲夫人輕聲問道。
“是啊。”徐氏笑着點點頭，“她平日裏最是疼愛這個女兒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謝敏有時雖然嚴厲，但對孩子是的確好。
雲夫人的心動了動，小聲問：“瞧着也快及笄了吧，多少歲了？可定了人家？”
她見楊靈犀說話都是輕聲細語，應當是個脾氣好的。
再加上這家世也合適。
徐氏一聽她這麼問，便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就說：“已經十三歲了，再過兩年便及笄了，定沒定人家這個我倒是不清楚。這孩子也是頭一次來。”
雲夫人有些可惜：“這孩子我瞧着倒是不錯，若是沒定人家，我想給我家盛兒說說。”
楊靈犀長的也好，或許是年紀還小的原因，身上有一抹稚氣，但再過兩年也就好些了。
反正雲盛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讓他先努力兩年，等到兩年後楊靈犀及笄再成婚也是極好的。
雲夫人倒是將這一切想的好，就怕楊靈犀已經定了人家。
也怕謝敏不願意將女兒嫁過來。
徐氏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便熱心情起來：“你若實在瞧得上，那我去同安平侯夫人說說。”
“真的？”雲夫人一臉驚喜，“若真是如此，那可太感謝你了。”
“事情也沒成呢。”徐氏笑道，“等事情成了以後你再感謝我不遲。”
雲夫人抓着她的手，激動的咧着嘴角笑：“不管成不成，都要感謝你的。”
至少徐氏願意幫忙，這就很不錯了。
兩人開開心心的說了好一會兒，雲夫人才鬆開她的手上馬車。
那邊謝苒也將最後一個客人送走，轉過身來走到徐氏身邊，見她笑的一臉開心，還有些奇怪：“您跟雲夫人說什麼了？笑的這麼開心？”
這兩人都是這樣，雲夫人臨走時還對徐氏道了謝，看的謝苒更加奇怪了。
“是她請我幫個忙。”徐氏也沒瞞着謝苒，反正早晚會知道。
“幫忙？幫什麼忙啊？”謝苒詫異地問。
她怕徐氏又應承了別人什麼，到最後幫不到忙給自己找些事做。
“雲夫人瞧上靈犀了。”徐氏笑眯眯道，“想將靈溪說到她家當兒媳。”
謝苒微微皺起眉頭：“您要幫忙去說？”
“不行嗎？”徐氏見她這表情，便道，“雲盛這孩子你也認識，品行好家世也好，是多少女子爭破腦袋都想嫁的。”
謝苒無奈嘆氣：“那您也得看姑姑願不願意啊。”
她總覺得謝苒不一定會樂意。
雲家的條件雖然好，但總好不過安平侯府。
楊靈犀若是嫁給雲盛，說起來還是下嫁。
“所以我不是才準備去跟你姑姑說說嘛。”徐氏道，“只是去說說，讓她知道有這麼件事，又沒說一定要靈犀就嫁過去。”
在徐氏看來這件事無傷大雅，一家有女百家求，即使沒有云家，也有其他家的想求娶楊靈犀。
雲家也沒差到哪裏去，爲何就不能去說呢。
謝苒懶得管這件事，既然徐氏想去折騰，那就隨她去了。
“您要是實在閒的沒事做，那就隨你吧。”謝苒說道，說完便轉身往裏走。
“什麼叫我閒的沒事做？”徐氏追上她，“你這孩子，等將來你自己有了兒女，也是這樣。”
謝苒沒搭話。
潛意識裏，她是覺得謝敏並不一定會將女兒嫁給雲盛。
再就是，徐氏這樣的身份去說，是讓謝敏爲難罷了。
她知道徐氏與雲夫人關係好，到時候她怎麼拒絕都會得罪人。
偏偏徐氏還沒覺得這事有多大。
…
滿月酒過後，距離謝苒出嫁也沒多少日子了。
她索性不再出門，就連鋪子裏的生意也都是讓掌櫃們將賬本送到顧家來，她抽空時候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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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如此，底下那些掌櫃的也不敢在賬面上做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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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體會過謝苒手段的人，要是再讓她發現有什麼不對，只怕會被毫不留情的趕走。
至於謝家那邊的聲音，有謝克之與田管家照看，也沒什麼差錯。
轉眼便是五月，天氣也逐漸炎熱起來。